老黑和大灰走過來，搖着尾巴站在陳陽身旁。
它們望着面前越來越多的道士，有些緊張。
“住持，他們人好多啊，我們打不過。”老黑搖着尾巴，不停向剛剛過來的方向看去，隨時準備跑路。
大灰道：“住持，要不要撤啊？”
陳陽道：“怕了？”
大灰強裝鎮定道：“沒怕，就是覺得有點欺負他們了。”
“別怕，他們要是敢以多欺少，你們也別忌憚那麼多，放開手揍他們，不出人命，來多少打多少，我給你們擔着。”
這羣普通道士，大灰和老黑，體型上就能平淌碾壓。
邊上還有不少遊客，也伸長脖子向這邊看過來。
“好大的蛇，這山上好危險啊。”
“看上去像是寵物蛇。”
“把蛇當寵物養，真是什麼人都有。”
道士們見陳陽不迴應他們的話，一個坤道走出來，壯着膽子道：“陳玄陽，你到底要做什麼？”
陳陽道：“乾元觀不是要挑戰貧道嗎？允許你們挑戰貧道，不允許貧道應戰？”
“既然是挑戰，爲何不下戰書？”
陳陽失笑一聲，道：“貧道不和你說這些沒用的話，誰挑戰貧道，讓那人出來應戰。挑戰完了，貧道還得回去。”
“你不要在這裡胡攪蠻纏…”
“回來。”
這坤道還沒說完，後面響起一個聲音。
她回頭看，恭恭敬敬道：“大師兄。”
仁平幾人走過來，看了陳陽一眼，又向四周掃一眼，說道：“去讓那些遊客離開。”
“是，大師兄。”
道士們過去，讓遊客們離開。
仁平則是對身旁，臉色陰晴不定的仁宇說道：“仁宇，還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嗎？”
仁宇不說話。
仁平道：“師兄不是爲難你，師兄只是希望，你能有一點男人的血性。而不是被人踩在臉上，卻連拳頭都不敢揮出去。”
仁宇用力的呼吸着，一字一句道：“我再說一遍，這是兩碼事！”
仁平道：“不，這是一件事情，至少對我來說，是一件事情。”
“你…”仁宇使勁的咬着牙齒，最後道：“玄陽贏了我，他光明正大，是我技不如人，我願賭服輸！”
“但你要我做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做的。”
仁宇說完，忽然走向陳陽。
他們的對話，陳陽全部聽在耳中。
他不知道這兩人到底在說什麼，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什麼情況。
只是看見仁宇的臉色很嚴肅，很憤怒，很複雜…
“玄陽！”
仁宇忽然大喊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灰道：“他是不是要打你？”
陳陽沒理會，而是看着仁宇。
他總覺得，仁宇不太對勁。
“師傅教過我，修道之人，要能辨別是非，他們說我軟弱，我不同意。他們說師傅軟弱，我更不同意。”
說完，他忽然轉頭看向仁平：“大師兄，你要我向他挑明態度，抱歉，我做不到！”
“願賭服輸，我輸給你，卻做不到你的要求，那就用別的來替代。”
話落，他忽然舉起右拳，對着自己的左肩猛地砸下去。
“師弟！”
仁寧見狀，大驚失色，就要衝過去。
但還是慢了一步。
“咔！”
拳頭落點，左肩幾乎變形，骨頭斷裂的聲音很清晰，在每一個人耳邊響起。
仁宇臉上有大顆大顆的汗珠，不斷的順着臉頰向下滴落。
一張臉都微微泛白，卻依舊咬住牙齒，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左臂無力的垂着，仁宇看着仁平：“我不欠你了！”
而後轉身對陳陽道：“今天的事情，與我師傅沒有任何關係！他的態度，也不能代表我師傅的態度。”
說完之後，他向着御道上走去。
仁寧滿含怒意的瞪了仁平一眼，快步跟上，扶住他離開。
衆人看的吃驚不已。
許多人到現在沒能夠反映過來。
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仁宇他，爲什麼自殘？
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仁宇爲何如此。
而知道的人，臉色多是不好看，並齊齊看向仁平。
仁平臉色同樣難看。
他是大師兄，地位極高，實力不俗，號召力更是極強。
仁宇的行爲，幾乎就是當着衆人的面，對着他的臉狠狠抽了一巴掌。
他的要求過分嗎？
他只是要仁宇在陳陽的腳下，吐一口濃痰而已！
他只是要仁宇表明態度而已！
這很難嗎？
他做這些，是爲了乾元觀，不是爲了自己！
“膽小的懦夫！”
仁平冷冷的說道。
陳陽望着仁宇離去的身影，雖然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多少能夠猜得出來一些。
“道長，那人，他…”舒雅俏臉有些白。
一上來就看見這一幕，對她的衝擊非常大。
陳陽搖搖頭，看向仁平：“誰要挑戰貧道？”
“哼！”
仁平向前半步，自有一股凌厲氣勢。
“乾元觀，第二十六代大弟子，仁平！”
陳陽道：“陵山道觀，玄陽。”
衆人聞言，便是知道，他們要動手。
“聽聞玄陽住持手上功夫厲害，今天能與玄陽住持切磋，實屬榮幸。”
“這兩位，想必就是陵山的精怪吧？”
他看向大灰和老黑，露出笑容，說道。
陳陽道：“道觀的長住客，算不上精怪。”
“呵呵，若非精怪，豈能習武？玄陽住持還是不要謙虛。”
陳陽微微蹙眉，這傢伙有毛病？
他問：“還打不打？”
“打。”
陳陽偏頭道：“老黑，你們帶着她去那邊。”
舒雅和老黑大灰走遠了，這片地方空出來。
此刻這四周，至少也有接近一百名道士。
其中坤道佔據了一大半。
他們緊張而期待的，關注這場切磋。
陳陽隨意站在那裡，雙眼卻如鷹隼，鎖定了仁平。
仁平也在審視陳陽。
腳下緩緩的踩着碎步，落腳無聲。
每一步落下，都好似蘊含某種韻律，契合着道不明的節奏。
步伐越來越快，二人的距離也越縮越短。
“踏踏~”
最後三米，不過兩個步子，瞬間貼近。
身形突然一矮，半蹲着一拳砸向陳陽的腰眼。
而就在他出手之際，左邊的路口，兩個年輕道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
他們目含微笑，看着出手凌厲的仁平。
“好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