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這樣？”
邢宇擡頭看向戈乾，漆黑的眸子，透着求知若渴的光芒。
“確實如此。”
戈乾點頭，說道：“天帝踏入聖帝這一步，也被稱之爲，映照諸天。成功踏入映照諸天，則有成就聖帝的希望，屬於小成映照諸天；掌控一半，屬於大成；完美掌控映照諸天，屬於圓滿；成功踏過去這個小境界，可稱爲半聖帝；渡聖帝劫成功，稱爲虛聖帝；得到天命認可，纔算真正的聖帝。”
“若第一步都無法不成功，無論天資何等逆天絕世，哪怕是神靈轉世，皆是無用，一生一世只能卡在天帝。天生界如此弱小，始終沒有聖帝，就是這個原因。”
邢宇心神震驚，這一刻他內心是激動的，至少他成功的摸索到了門徑，前世未曾解開的迷惑，終於豁然開朗。
他很清楚，若自己無法真正理解，可能戈乾始終不告訴自己。
他這麼做是沒有錯的，畢竟就算告訴他，他無法理解和參悟，真正的自我明瞭，也是無用。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自己不懂，師傅是古帝，也無用。
邢宇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的激動。
邢宇看向戈乾說道：“映照諸天分爲小成、大成、圓滿；然後是半聖帝，虛聖帝；等真正得到天命認可，方纔是聖帝。這進階提升的方法，完全跟意志有關係？”
“是。”
戈乾說道：“除了這個方法，沒有第二種途徑。只有真正有了自我武道意志，帝道意志，纔會被天命認可。除非本就是聖帝，那麼一念之間，就可以過渡映照諸天這個小境界，直接達到聖帝。”
邢宇點頭明瞭，怪不得天生界，迄今爲止，都沒有幾個聖帝。
“你既然想通了這個關係，那麼在這裡，你也許會有所進展提升。”
戈乾笑看着面前的陵墓，道：“這裡的陵墓，有些是虛假的，有些是真正埋葬了蠻帝的陵墓，蘊藏了意志，若與自我匹配，會讓你映照諸天更加順利。能否找到真正的陵墓，需要你自己用心體會，我不會告訴你。就像映照諸天這一步，能否走出去，全看自我。”
“順便告訴你一聲，映照諸天這個小境界，還有一個別稱。”
邢宇狐疑的看向戈乾，他輕聲道：“生死境。”
“生死境？”邢宇眼孔緊縮，神色微變。
“映照諸天，對應己身之道，按照諸天運行之法衍化自身意志。若正確，則可一路前行，突飛猛進。若映照諸天出現錯誤，己身之道運轉所化的意志，與諸天之道不符合，那麼就和諸天之道互相排斥。”
“到時候，諸天之道，你無法借住掌控不說，還會被諸天之道誤以爲你要逆天而行，違背天地規則意志，直接遭到諸天之道的轟殺，任何人救不了你。記住，只有一次機會。”
戈乾輕聲說道：“映照諸天界，一步一生死。”
“我不知道提前告訴你這些是否正確，但你若提升，這是最快捷的方法，也是你以後必然要走的路，無可避免。”
邢宇神色微凝，思索着什麼。
戈乾轉頭看向邢宇，笑道：“你也可以放棄，這並沒有什麼羞恥的，我當年也嚇得不行，達到天帝境巔峰，準備了很久很久纔開始的，我大哥也從未嘲笑過我。他告訴我，放棄退縮並不丟臉，大不了收拾心情重新開始。自大和不自知，才丟臉。”
“放棄？”
邢宇擡起頭，漆黑的眸子中精芒畢露。
他長髮飛揚，衣袍獵動間，緩步走向陵墓。
他的眼中似乎沒有戈乾，沒有一切，只有陵墓！
“我這一生，最大的夢想，就是追逐武道巔峰，探尋武道極致。如今一朝頓悟，放棄？”
“我一生，從未放棄，更從未退縮過一次。”
“我不知道我是否自大，不自知，我只知道，我不會退縮放棄。面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一樣。”
“死，又何方。”
“何況，諸天，它還滅不了我。”
邢宇語氣很輕，似乎在對戈乾說，又似乎在對自己說。
他沒有釋放任何力量，任何帝魂之力，但這一刻，他的精神意志，他的武道意志，卻幾乎化作實質，化作璀璨的光閃爍在周身，照耀天地八方！
天地規則，似乎都無法囚困他，束縛他。
他每一步前行，都捲起滔天風暴；每一步踏前，都讓大地，裂開萬千裂縫，塵土滾滾咆哮四散。
彷彿，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帶着天地規則運行。
這一刻，他不屬於天地下的生靈，而是運行天地的主宰。
戈乾眼孔緊縮，神色劇變。
“這，這，這……”
安娜在一側看到此時的邢宇驚呼，當看到戈乾震驚，詢問道：“叔叔，這是怎麼回事？”
“武道意志，最純粹，最無敵的武道意志。”
戈乾深吸一口氣，面色凝重的說道：“他未曾映照諸天，未曾運行己身之道，但己身之道，卻已經完美契合諸天，不，或者說，他的武道意志，纔是最強橫最霸道的。諸天規則，要以他而運行，諸天映照他！”
“這真是不可思議，他是如何做到的。莫非他前面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正確的嗎？還是說，他的體質問題？”
戈乾陷入沉思，這種情況別說見，連聽都沒聽過，只有古老的文獻中有寥寥幾筆的記載。
他也曾聽大哥說過，有一種人，他的武道意志是可以讓諸天映照他的，他所走的映照諸天這一步，並非是映照，而是改變和強化，借住諸天來完善自己，根本不需要去映照去改變，似乎天地因他而運行。
這是很可怕的，他的武道根基幾乎比常人要堅固幾十倍。
而想做到這一步，只有一個方法，擁有傳說中的萬道體質！
天地萬道之力鑄造的無上體質！
那麼擁有如此體質的生靈，就彷彿天地萬道規則運行的中樞，那麼他的武道意志，豈會有錯？
因爲他就是萬道，他就是諸天的化身！
“難道他的體質，就是傳說中的萬道之體嗎？凌駕於無上神體之上的體質！”
戈乾眸子看向邢宇的背影，充滿了難以言明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