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的這個問題，問出的有些奇怪。
因爲，他的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了！
其實，姜雲也清楚，自己的身上依然藏着秘密，而且是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
這秘密，或許跟自己的第一世有關，或許跟上一次輪迴的自己有關。
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因爲後者留給自己的記憶，直到現在，還有一部分，自己沒有能夠知曉。
原本姜雲也已經不是太過在意去探尋這些秘密的真相了。
但是這次進入混亂域，自己身上突然多出的無數因果之線，引出了起源之地的入口。
這就意味着，自己和起源之地，有着很深的關係。
這是姜雲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問題。
而現在，身爲起源之先的夢覺，不但放棄了要殺自己的想法，而且更跪在自己的面前，希望自己可以收留他。
原因，就是因爲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知道了自己是誰。
姜雲當然想要好好的問問他，自己到底是誰！
夢覺沉默了片刻後，依然低着頭道：“大人，是起源之地的主人！”
夢覺的回答，讓姜雲整個人頓時愣住！
如果不是夢覺仍然跪在那裡，連頭都不敢擡，姜雲一定懷疑他是在戲耍自己。
對方說出自己是其他任何身份，自己都能接受，但對方竟然說自己是起源之地的主人！
這完全是無稽之談。
起源之地中住着大量來自於不同時空的本源巔峰強者。
自己何德何能，能夠成爲這裡的主人。
別說自己了，就算是上一次輪迴的自己，甚至是將迄今爲止，出現過的所有輪迴的自己綁在一起，也沒有成爲起源之地主人的絲毫的可能！
這時，夢覺忽然再次開口道：“或許，說大人是起源之地的主人有些不準確。”
“應該說，起源之地的出現，完全是因爲大人！”
雖然夢覺換了個說法，但姜雲卻是覺得腦中更加的混亂。
自己導致了起源之地的出現？
這個說法，似乎比自己身爲起源之地的主人要更加離譜！
可是，夢覺的這兩個說法，卻是都能解釋自己和起源之地間爲什麼會存在大量因果的問題！
好半天之後，姜雲終於從震驚和混亂之中回過神來，看着夢覺道：“你以前就知道我的存在？”
夢覺點點頭道：“是的！”
“不止是我，整個起源之地的裡外三層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大人的存在。”
姜雲繼續問道：“那關於我的消息，你全都說出來。”
頓了頓，姜雲又補充道：“不管是捕風捉影的消息，還是確鑿的消息，不要遺漏。”
夢覺答應一聲，卻是沒有着急回答。
顯然，他是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緒，琢磨着從哪裡開始講述。
片刻過去，夢覺這纔開口道：“關於大人消息的來源，我真的無法確定。”
“我所知道的，都是起源之地始終流傳着的一些消息。”
“大人想必已經知道，起源之地的裡層，可以通往另外一個地方。”
姜雲點點頭。
這件事，黑魂族的大族老跟自己說過。
甚至，起源之地內的不少強者，包括那夜白在內，原本就是來自於來個地方。
對於他們來說，起源之地就相當於是監獄一般。
他們在那個地方，做了什麼錯事，就會被流放到起源之地。
夢覺接着道：“那個地方，具體是什麼樣，我們不知道，但肯定要比起源之地好，但凡是住在起源之地的人，都想要去。”
“而想要去往那個地方，有着兩條路！”
“這兩條路，其實說白了，就是兩個人！”
“簡單的說，只有在這兩個人的帶領下，我們才能前往那個地方。”
“而且，我們只能選擇兩人中的一個跟隨。”
“選擇了一個，就不能選擇另外一個。”
聽到這裡，姜雲心中陡然想起了剛纔道尊最後跟自己說的那兩個字。
選擇！
如此說來，夢覺的確就是選擇了自己。
而自己和另外一個人，竟然是能夠帶領起源之地其他人前往那個地方的關鍵人物！
爲什麼僅僅只有兩個人？
其中一個，又爲什麼會是自己？
自己有什麼特殊之處？
夢覺接着道：“但是，很多年以來，這兩個人到底是誰，位於何處，起源之地卻是沒有任何人知道。”
“直至數萬年前，不知道從哪裡又傳來了一個消息，說這兩人中的一個，就是起源之地的開闢者！”
夢覺終於擡起頭，第一次將目光看向了姜雲道：“我身爲起源之先，我天生具備製造幻境的能力。”
“而且，我製造的幻境和因果有些關係。”
“之前我想以大人的身體爲基礎，開闢出一個幻境。”
“可我沒想到，大人身上的因果之力，竟然和整個起源之地相連。”
“也就是說，我如果想要爲大人開創一個幻境，就需要將整個起源之地全都納入我的幻境之中。”
“另外，大人在我這住的這段時間，和我也有了因果。”
“故而剛剛大人的因果之力直接將我給打傷了。”
姜雲恍然大悟。
原來夢覺的幻之力和因果有關。
而道尊必然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他纔會讓自己不要抵抗。
看起來，道尊知道的秘密，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多！
“自然，這就讓我猜出了大人的身份。”
“大人縱然不是起源之地的主人，也肯定是起源之地的開闢者。”
“這起源之地，因大人而出現！”
夢覺的回答告一段落，可對姜雲來說，卻是沒有多大的幫助。
因此，姜雲繼續問道：“單憑我的因果之力，你就能夠判斷出這起源之地是我開闢的？”
“是！”夢覺點點頭道：“這和我的生命形式有關。”
“因爲我是起源之先，以及我的天賦能力，所以我可以確定，大人和起源之地間能有這麼多的因果之線，只能是起源之地的主人，或者是開闢者！”
看着夢覺滿臉嚴肅的表情，姜雲不難判斷的出來，他說的一切都是實話。
可這個實話，卻是讓自己仍然是一頭霧水。
起源之地的開闢，和自己能有什麼關係？
這時，夢覺的臉上忽然露出了猶豫之色，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又不敢說。
姜雲看在眼裡道：“你有話直說！”
夢覺這才小聲的道：“原本，我並非是生活在外層，而是在裡層。”
“起源之先也大多不會修行，只會依靠天賦能力而存在，我也是其中的一員，渾渾噩噩的。”
“但是，突然有一天，卻是有個聲音涌入我的腦海，讓我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直接就開了竅。”
“緊接着，我們生存的地方，又出現了一股風暴，帶着我和其他一些起源之先，離開了我們的住處。”
“我被扔到了這裡……”
“對對對，就是那一陣風，我被送入了你們所在的大域……”
最後一句話，不是來自於夢覺，而是來自於道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