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因爲有布條遮擋着,所以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人本身就對黑暗有一種天然的恐懼感,而此刻耳朵聽到的聲音,卻又是充滿着古怪,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妙。
這一切都太爲古怪了,難道那些發光的圖紋,不單單影響用光線影響大腦的想象,靠近之後還會影響到耳朵接收聲音的信號?
好幾次吳澤都想一把將眼睛上蓋着的布條給扯下來,不過最後還是強制地忍住了,按照時間計算,這裡就是那些發出光線圖紋最爲密集的地帶,如果這個時候讓那些會影響大腦的光線涌進眼簾,後果不可想象。
也許會一直陷入恐怖的想象中,迷失自我,最後根本就沒有辦法分清楚,什麼是現實,什麼是想象,精神錯亂而死。
吳澤強迫着自己,用傘兵刀的刀尖,頂在巖壁上,咬着舌尖堅持着朝前走去。
黑暗中,他總是感覺到周圍好像有什麼人在盯着他們看一眼,身體非常的不舒服,好像上上下下,四周圍都有人,正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呲呲……
突然,一陣聲音傳入到了吳澤的耳朵中,這個時候吳澤感覺到,搭在自己肩膀上,蔣嫣的雙手也一緊張,估計也是聽到什麼東西,只不過彼此間說話的聲音卻聽不到了,只能用搭在肩膀上的手來傳遞信息。栢鍍意下嘿眼哥關看嘴心章節
那呲呲的聲音,好像是什麼東西遊動,吳澤很快就想了起來,這東西的叫聲,和他們在西南洞穴時候,遇到的那些寄生在人體上的屍蛇,聲音發出相像。
吳澤感受到身後的蔣嫣,還有最後一個的羅胖子,腳步都有些停滯了起來。
這個時候他開始有些猶豫,到底是要繼續前行,還是停下來往後退,躲開這一切的古怪纔好?
這究竟是一條進入到墓城深處的通道,還是說是一條陷阱,通往死亡的引魂路?
吳澤心頭突然一愣,引魂路,一開始進入到藏北沒有多遠,在那麼滿是水泡的草地,發現第一處古象雄國遺址時,就有一條引魂路,那條路上滿是人骨,還有一路上用來綁在活人的石柱子。
當時他還和蔣嫣討論,那些順着引魂路走的兇屍,最後到了哪裡?不過後來因爲遭遇屍狼,和白衣女屍,一輪輪的廝殺,漸漸地又忘記了引魂路的事情。
然而在這恐怖而又詭異的通道中,他有突然想了起來,當年是不是存在這一條長長的陰魂路,將整個藏北所用的兇屍,都從某個通道引入到洞穴中來,當成守墓兇屍?
用來守護那些更爲恐怖的邪惡國王兇屍?被狼神篩選出來的邪惡屍體?
想着想着,吳澤的心頭涌出了一陣陣恐懼的感覺。
要不是因爲手上的傘兵刀還在明顯地碰觸着巖壁,吳澤甚至覺得這樣閉眼睛抹黑走,自己差不多就要是方向了,因爲沒有任何的參照物,整個腦子都是迷迷糊糊的。
只是那些呲呲的聲音,是新的兇獸嗎?還滿地屍蛇?
還是說因爲耳朵受到某種干擾,其實也是幻聽!
吳澤停住了腳步,在沒有想明白之前,根本就不敢往前走,也不敢扯下布條睜開眼睛,耳朵中的聲音又分辨不清楚,自己聽到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真實的呢?
如果真的有屍蛇羣出現在這裡地下,或者是引魂路引來的兇屍羣,出現在前面,那麼三個人眯着眼睛走上去,那就是明明白白的送死了。
吳澤屏住了呼吸,這個時候他身後的蔣嫣,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也平靜了下來,看來也是在靜靜地傾聽着四周的動靜,想要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呲呲……
那毒蛇吐着信子,遊動身體弄出來的聲響,好像越來越明顯,當大家都停下動作之後,吳澤聽得格外的清晰,心中充滿了不安。
好像有數量巨大的神,正在快速地朝自己靠近過來!
哪怕不是屍蛇,就算是毒蛇,也足以要人的命了。
突然,吳澤感受到了腳背上一種噁心的觸感,那感覺就是蛇在自己腳上蠕動着,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身後的蔣嫣也是全身一震,整個身體都差不多要趴到自己的背上了,看樣子,這個時候也在承受着巨大的驚懼。
蔣嫣的身體在幾句地抖動着,吳澤轉過身子一把抓住她的手,控制她別扯開眼睛上的布塊,另外一隻手,再往前去,拉住了羅胖子,示意他千萬要冷靜。
這個時候,通過兩隻手,吳澤明顯地感覺到了蔣嫣和羅胖子餓身體,都在顫抖着,於是吳澤乾脆走到兩人的中間,手穿過兩人的腋下,一邊一個地將他們攙扶着,省得癱倒在地上。
他突然明白過來,如果自己腳背上真的出現蛇羣,那現在又怎麼可能只有一陣逼真的觸感而已,那些毒蛇恐怕早就展開攻擊了,哪裡可能那麼客氣!
往前走,只有往前走,走過這條奇怪詭異圖紋控制的地方,纔有可能擺脫這種極爲糟糕的感覺,纔有可能逃出生天。
於是吳澤不再猶豫,夾着羅胖子和蔣嫣,快速地朝前走去,腳背上,手背上,甚至脖子上,都不時出現那種冰涼蠕動的觸感,就像是有無數條蛇,正在那麼遊動着,扭成一團一般。
腳步越來越沉重,也不知道走了過久,突然那種瘋狂的觸感漸漸地消失了!
“哎呦,我靠,嚇死胖爺爺我了!”
聽到羅胖子這久違的罵聲,吳澤如同聽到天籟之音。
“看來我們走過來了,大家可以把布塊都扯下來了!”吳澤喊着一句,伸手就扯開了眼前的布塊。
不夠因爲長時間的黑暗,猛地扯開布塊之後,眼睛看周圍的東西還是模模糊糊的。
一陣淡淡的光線被擋在了拐角外,身後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影子,就那麼直勾勾地看着他們,這或許不是幻覺了!
“澤哥,那是什麼東西?”很明顯羅胖子也看到了那黑色影子的存在,來不及取出散彈槍,只好順手就抽出了工兵鏟。
片刻之後,適應了光線之後,吳澤的所見逐漸地清晰了起來,那哪裡什麼黑色的影子啊?一條大大的臃腫的白手出現了,這白手如同是泡過許多天的屍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