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莫名其妙，根本不認識這女人，之後詢問過小唐後，才知道前因後果。
“那是莉莉，是之前顧總的秘書，前不久，顧總將她調到了市場部。”
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難怪看我的眼神這麼不善，因爲我，她被顧景川調走，心裡多少有些抱歉。
“小悠，你別自責，就算你不來，這莉莉也會被調走，因爲她工作出現了好幾次嚴重的失誤，顧總早就想換掉她了。”
小唐看了看我，然後小聲說道。
我笑了下，繼續吃飯沒說什麼。快吃完的時候，莉莉經過我的身邊，聽到她重重的冷哼了聲，我當作沒聽到。
吃完中飯後休息了會，小唐一直在網上逛，買衣服和包包之類的，每次看到心儀的都讓我過去幫她參考參考。
“小悠，我覺得這件衣服挺適合你的，我說一句話，你別生氣啊！你現在身上穿的衣服都好幾年前的款，都過時了。”
小唐看着我，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下襬，確實很過時了，我也注意到公司裡的女生各個打扮的時尚靚麗，我在她們中間都有些不倫不類，電腦上的這件衣服確實挺好看，但是價格卻不是我能接受的，一千二，太貴了。我全身家當都沒有一千，怎麼買的起，就算我有一千二，我也不可能買，家裡還有那麼多賬要還，總得要先還賬才行。
我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下，“發了工資再買吧！”然後藉口要上班了，就趕緊進了辦公室。
下午，顧景川要去見一個客戶，叫我隨行，經過一個商場時，他讓司機停車，看着我說：“進商場買件衣服。”
我以爲是讓我替他買，有些爲難的說：“顧總，我不知道你衣服尺寸……”
“不是給我買，是給你自己，我們公司是做服裝的，你穿的這麼土，有損公司形象。”
他的目光掃過我全身，從頭看到腳，眼神裡透着不滿。
我羞赧不已，頭都不由自主的垂了下來。
我被顧景川帶到了商場的三樓，然後走進了一家品牌店，目光在那店面前看了好幾眼，確定這衣服牌子和公司牌子是同一個。
聽到營業員熱情的喊顧總，就更確定了這服裝店應該是顧景川開的。
“給她配幾套衣服。”
顧景川一句話，好幾個營業員立即圍着我，開始爲我挑選衣服，接下來半個小時，我就在不斷試衣服中度過。每次穿了套衣服出來，如果顧景川點頭就留下，搖頭營業員會立即重新找一套給我換上。
直到換了十來身衣服後，才終於選定了三套衣服，都是顧景川點過頭的。
穿上新衣服，看着鏡中的自己，確實氣質上都變了許多，只是衣服雖好，但是我沒錢啊！紅着臉，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顧景川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淡淡的說了句：“這衣服就當是公司給你的福利。”
“謝，謝謝！”
我依舊羞窘。
顧景川走出服裝店，我走在他後面，隱約聽到營業員的聲音，“顧總親自帶這女人來買衣服，不會是他的新女友吧！”
“這麼普通，肯定不是了！”
“也對，太普通了……”
後面說了什麼，我已經聽不到，因爲我已經離開。
這樣的話對我沒有半點影響，我也沒放在心上，上了車後，老實的坐在顧景川身邊。只是顧景川有些奇怪，總是看我。
我側過臉，用手機照了下臉，沒發現什麼不對啊！
“剛剛那兩個營業員說的話，我聽到了，你看起來挺平靜的，不生氣嗎？”
他微微偏着頭，臉上露出一絲好奇和不解。
沒想到他竟然也聽到了那營業員的話，明明走在我前面很遠的，難道他長了一對順風耳嗎？
“我爲什麼要生氣，她們說的是事實。”
對於自己的長相，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只是說我長的普通，又沒說我醜，如果說我長的醜，我也許還會生氣。
對於我的回答，顧景川似乎很驚訝，然後突然又笑了起來，笑的有些莫名其妙。
我愣了許久，不明白他爲什麼要笑，不過他也只笑了會，就又恢復如常，坐在那微閉着眼養神。
之後車子停在一家會所的前面，下車後，我跟着顧景川走了進去，雖然覺得奇怪，不是見客戶嗎？不過也沒有開口詢問，我只是個秘書，開口詢問不合身份。
“顧少，陳總他們在包廂等您。”
經理見到顧景川后，立即走了過來，親自領着我們到了包廂裡。
目光掃過包廂裡的人，然後就看到了汪晟，他也看到了我，兩人眼中都露出震驚之色，隨後他慘白着臉，心虛的撇開頭，有些坐立難安起來。我的臉色肯定也很難看，拳頭緊握，指節都已經泛白。
但是我還有一點理智，沒有轉身離開。
顧景川和其他人寒暄了幾句，然後坐下，腦袋裡亂成了一片，總是浮現往那晚在酒吧，季明風和汪晟在廁所那不堪的一幕，雖然心底對季明風已經死心，再無愛意，但是曾經那深入骨髓痛楚卻不會輕易抹去。現在那個小三就在我面前，我怎麼可能冷靜的了，只能狠狠的用手掐自己的大腿，用疼痛壓制心中的憤怒。
我不好受，汪晟看起來也不好受，低垂着頭，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珠，神情特別緊張。他也許是怕我揭穿他同性戀和小三的身邊。目光不時的看向我，透着恐懼和哀求。我想他應該是那陳總的助理，也不能私自離開，不然看到我後，肯定第一時間找藉口走了。
現在我是跟着顧景川來工作的，所以我不會鬧，也不會揭穿他的事，一直忍耐着。
顧景川和另外兩個人談完了工作上的事情後，我本以爲就會離開，但是他們卻坐電梯又上了兩樓，這一層卻是休閒娛樂的地方。
雖然是冬天，但是這裡面卻很暖和，一個個服務生穿的很清涼，樣貌也都極佳，聲音甜到了骨子裡，我聽到後，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尤其是顧景川身邊的女孩，顧總前顧總後。
而顧景川也挺享受的，嘴角勾着淡淡的笑。
男人本色，連顧景川也不能免俗，心裡竟有些堵的慌。
“這是我秘書，給她找個髮型師改改髮型。”
顧景川像是突然想起了我，回頭看了我眼，然後對着服務員說道。
“顧總，現在是上班時間，這樣不好。”
我其實想說對他說，如果沒別的事，我想回公司上班，還有汪晟在這，我更想離開。
顧景川停下腳步，深深的看着我，旁邊的陳總笑道：“顧少，你的秘書還挺敬業的啊！”
“我親自挑選的秘書當然敬業了。”
顧景川嘴角翹了下，伸手撩起我的一縷頭髮，搓了搓，“改個髮型，才能配的上這身衣服，還有這是我交給你的工作。”
低沉的嗓音，透着讓人無法拒絕的氣勢。
我抿着脣不再說話，老闆都說這是工作了，我怎麼能拒絕。
然後跟着服務員離開，走時，我看了眼汪晟，正好他也看過來，但他的目光很快移開。我深吸了口氣，強壓制住心裡的痛楚和怒氣。
服務員帶我帶了一個美容美髮的地方，跟裡面的理髮師說這是顧少的人，讓他替我弄最好的，理髮師滿臉笑容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四個多小時，我的頭髮從長髮變成了披肩，直髮變微卷，染了顏色，看着鏡中像變了個樣子的我，都有些快認不出了，多了份成熟和幹練，很配這身衣服。
“怎麼樣？滿意吧！”
理髮師站在我身後，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
“嗯，很滿意。”
確實挺滿意，我伸手撩了撩頭髮，對着鏡中的自己笑了笑。
從店裡出來，準備去衛生間，迎面卻剛好碰到了汪晟從男廁出來。他想快步從我身邊走過，想起之前的種種，我伸手攔住了他。
他臉一白，目光有些哀求的看着我，“秦小姐，我已經沒和季明風在一起了，以前的事，我向你道歉。”
其實我攔着他，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打他一頓？罵他一頓？這樣會讓他痛苦，同樣我也能發泄心中的怒火，但是接下來呢？接下來也許會鬧的不可收拾，這並不是明智之舉。
我捏緊了拳頭，恨恨的看着他。
他臉突然變得煞白，這時我也聽到了那陳總還有顧景川說話的聲音。
我咬了咬脣，然後側身走過汪晟身邊，走進女廁。
從裡面出來時，看到顧景川靠在旁邊的牆上，抽着煙，微微低着頭，看到我後，眼神變了下。
“這髮型很配你，現在沒人會說你普通了，勉強能算的上美女行列。”
語氣中透着調侃。
雖然知道他也許只是隨便說說，但心裡卻還是當了真，臉頰微微有些發燙，嘴角不由自主的翹了翹。
“你和陳總那助理認識？”
他突然詢問道。
我驚訝他的敏銳，隨後笑容淡了下去，如實告訴他，“嗯，認識，他是季明風的情人。”
聽到我的話後，他明顯愣了下，深邃的眸子裡露出一抹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