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凡眯着雙眼，盯着遠處出現的朦朧身影，一股久違的壓迫感浮上心頭。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很可怕的人，絕對是帝皇盡頭的無敵存在。
“老祖宗！”
紫霄天主等人行大禮。
四大帝皇望向朦朧身影的方向，臉上滿是尊敬之色。
遠處，朦朧身影立身虛空上，一雙眸子深邃到極點，其中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與混沌族的老古董一樣，它身上的氣息很可怕，比太霄天主強大太多了。
“小小小小……小子，完了完了完了！”
冰龍哆嗦。
“什麼完了？”
姜小凡問道。
冰龍臉都綠了，指着遠處的朦朧身影：“你說呢！”
姜小凡偏頭望向它，搖了搖頭。
“我說你啊死龍，偶爾也要學着越級戰鬥，只是和同級別的人交鋒，那隻會讓身體生鏽而已，就算勝了，也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他望向前方。
“你以爲誰都和你一樣變態嗎！”
冰龍氣道。
“變態嗎……”姜小凡神色平靜，朝着前方跨出一步：“既然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像我這樣的變態，如果在這個時候退縮了，豈不是有些丟人了。”
冰龍臉色一滯，一股不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小子，你該不會……該不會是要……”
它艱難的嚥了口唾液。
姜小凡騰上虛空，混沌神戟出現在他身後，七彩光華通天徹地。他望向對面的朦朧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意：“九重天的老不死，過來一戰。”
冰龍張大了嘴巴，直接石化了。
“什麼！”
紫霄天主等人皆變色，四大天主怒視着姜小凡，六重天而已，居然敢向他們一族的老祖宗宣戰，這簡直太囂張了。
“殺了他！”
其中一人喝道。
姜小凡盯着遠處的朦朧身影，一道閃電從天而降，將這開口的天主淹沒。
“啊！”
這個天主的修爲在帝皇六重天，此刻發出慘叫，被劈的帝軀破碎，元神都差點湮滅在了其中，很是悽慘。他在遠處重組了肉身，臉色很是蒼白，極爲難看。
天族的老古董盯着姜小凡，深邃的眸子顯得更加冷漠。
對此，姜小凡冷然一笑。
“既然你不過來，那我過去。”
他說道。
身後，混沌神戟光華萬丈，強橫的殺光席捲十方，化作一頭不滅的神龍朝着天族的老古董洞穿而去。
“竟敢冒犯老祖宗！”
紫霄天主怒喝。
他撐起帝皇法則，火紅炎陽衝起，迎向姜小凡的混沌神戟。
“別礙事。”
姜小凡冷冷的道。
無邊劍芒浮現，快若驚魂，湮滅了紫霄天主的聖力，在一瞬間將其貫穿。
“鏗！”
混沌神戟光華更盛，出現在天族老古董眼前。
天族老古董擡手，輕輕一震。
“鐺！”
混沌神戟被彈飛，發出鐺的一聲脆響，遠遠的插在遠處的一座宮殿上。
“不錯。”
它盯着姜小凡，冷冽道。
“你也還行。”
姜小凡道。
天族老古董眸子一冷，磅礴帝威化作一股颶風席捲天地，衝向姜小凡。
姜小凡額前的黑髮被吹的狂亂舞動，但是雙腳卻如同紮根在了虛空上一般，穩穩的立在原地：“帝威這等東西就算了，你還是拿出真實戰力來比較好。”
“就憑你？”
天族老古董望着姜小凡。
它的語氣很平靜，並沒有透露出自傲自得，但是卻又偏偏將這等情緒展現的淋漓盡致。這不是有意爲之，完全就是一種本能的體現，久居上位者應有的氣勢。
姜小凡與之對視，半響後，冷冷一笑。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出現在天族老古董身後，輪迴拳徑直壓下。
“速度不錯。”
天族老古董眼中閃過一抹精芒。
它不慌不忙的擡起右手，拍向姜小凡揮下的輪迴拳。
“轟！”
簡單的一次對碰，拳掌相交，以之爲中心，四周的空間像是紙糊的一般寸寸裂開，連混沌光都被掃了出來。
然而，拳掌並沒有錯開。
姜小凡的拳頭被天族老古董抓在手中，一股巨力壓來，彷彿要將他的拳頭壓碎一般。他眯着眼睛，紫色雷霆浮現，從蒼穹上墜落，劈向天族的老古董。
下一刻，他感覺拳頭一鬆，天族老古董已經消失。
“速度不錯。”
他望向前方。
距離他千丈外的距離，天族老古董出現在了那個地方。
天族老古董眸子一寒，“速度不錯”這四個字，他之前對姜小凡說過。它擡頭望向漆黑如墨的太霄天蒼穹，深邃的眸子中閃過幾許精芒，望向姜小凡的眼神變得更冷了一些。
“年輕人，太囂張了不太好。”
它冷冷的道。
“囂張？比起你九重天，我這點囂張還差得遠，不夠看。”姜小凡的神色很平靜，忽而話鋒一轉，道：“另外，你似乎忘記了什麼東西。”
天族老古董眸子一凝，下一刻，它意會到了姜小凡的意思。
“遲了。”
姜小凡平靜道。
他右手朝後揮去，無邊雷霆墜落，怒劈天地。那片區域正是九重天刻印下的統一掌控陰聖大軍的陣紋，此刻紫色雷霆壓下，瞬間將這座大陣崩的粉碎。老實說，從一開始他就打着這樣的注意，攻殺天族老古董是虛，將這個老古董逼離這片區域纔是他的真正意圖，那樣才方便他抹除後方的神秘法陣。
“叮鈴鈴！”
詭異的鈴聲響起，姜小凡揮手，將一個鈴鐺攝到手中。
遠處，冰龍雙眼一亮：“喚幽鈴，到手了。”
不過下一刻，它一張龍臉又拉聳了下來，因爲天族老古董散發出了陣陣恐怖的寒意。真正帝皇盡頭的無敵人物散發出這等寒意，那等氣息絕對是驚悚級的。
“人類，交出來。”
天族老古董冷漠道。
它的眸子很深邃，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其中有驚人的冷芒在閃爍。
“可能嗎？”
姜小凡淡笑。
他右手一翻一轉，喚幽鈴消失，被他收入了體內星空。
九重天的老古董眼中寒芒爆閃，下一刻，無聲無息間，他出現在了姜小凡眼前，右手徑直壓了下去。
姜小凡臉色微變，這種速度太快了。
不過，他畢竟戰鬥經驗豐富，並沒有沒嚇到。
“轟隆隆！”
蒼穹之上雷鳴閃爍，一起壓落了下來。
且在同一時間，他撐起了太極輪迴域，捕捉天族老古董的軌跡。只是，天族老古董的動作太快，縱然強大如此刻的他，居然也僅僅只能看到一抹殘影。
“好快！”
他心中驚訝。
他憑着感覺揮出輪迴拳，與一隻大手碰撞在一起，而後，整個人頓時倒飛了出去，一雙手臂像是失去了知覺般，一陣麻木。
他在遠處止住身形，吐出一口淤血。
“帝皇盡頭的老怪物，果然不簡單。”
他冷笑道。
如此一幕被冰龍和紫霄天主等人看到，個個都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之色。姜小凡在這一刻雖然受了傷，但是他的表現卻深深震撼到了在場所有人。
“連跨兩重天，居然強到了這等程度嗎？！”
冰龍心驚。
放在曾經，姜小凡還在帝皇四重天的時候，絕對擋不下帝皇盡頭的強者的一擊，或則說，普通的帝皇六重天強者在帝皇盡頭的人物面前，與螻蟻沒有什麼區別。但是現在，姜小凡以六重天的修爲承受天族老古董一擊，居然只是吐出了一口淤血而已，僅僅只是受了一點輕傷，這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這傢伙，竟然已經可以勉強抵擋帝皇盡頭的絕世存在了！他……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會這麼妖孽，這……簡直就不可能啊！”
冰龍徹底愣住了。
帝皇盡頭，那是將修道路走到了終點的人物，這等人物對於修士而言無異於神，是真正的無敵，就算帝皇九重天修士在他們面前也沒有絲毫反坑的能力。但是現在，姜小凡竟然以帝皇六重天的修爲就能勉強與帝皇盡頭的人物抗衡，這等事說出去，根本就沒有人會相信，實在太離譜了。
蒼穹上，天族老古董眼神更加冰寒，極爲刺骨。
“很好！”
它冷冷的道。
能夠讓它這等級數的人物說出“很好”這兩個字，足以說明姜小凡帶給他的驚訝很大。此刻，一股磅礴威勢從它體內擴散而出，這整個太霄天都受到了影響，四方大道震顫，如同臣子一般伏倒在它身邊。
“還真是可怕。”
姜小凡冷笑。
“嗡！”
七彩光華舉世無雙，他眉心射出一副道圖，快速變大，在他頭頂施施然的旋轉，垂落下無盡的神芒。而後，混沌神戟發出一聲劇響，從遠處飛回，被他握到了手中，筆直的對準了天族老古董。
“百年光陰匆匆而過，我也想知道自己究竟到了哪一步。”
他平靜道。
望着天族老古董，一股驚人的戰意突兀從他體內散發了出來。
紫霄天主在帝皇九重天，一百年前還能讓他感覺到壓力，但是現在，百年光陰過去，當他達到帝皇六重天后，他在腦海中回想起紫霄天主，於神識海洋中模擬當初的一戰，而後，他發現自己居然感覺不到壓力了。
也是那個時候，他對自己的戰力有了一番新的認識，他知道，自己至少不會比紫霄天主弱了，這也是爲什麼他明知道九重天有帝皇盡頭的老不死，卻還敢闖到這裡來的原因，如今的他，已經不再畏懼這等級數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