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悲劇

就在顧佐剛剛分發完法寶時,李十二找上了太師府,顧佐還問她:“你最近香火不是很旺麼?怎麼有空來我這裡?”

李十二似笑非笑盯着顧佐:“原來你早看上三娘子和洛君了?”

顧佐愕然:“你這是什麼話?怎麼叫我看上她們了?”

李十二幽幽道:“沒看上她們,爲何都納了妾?其實可以早些告訴我的……”

顧佐不悅道:“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別瞎說。”

李十二嘆了口氣:“這時候了還瞞什麼?天使都下界宣詔了,三娘子、洛君不都是你的小妾?這可是你向桂香府報備的。不僅是她們,這位天使說了,還有清源縣主、沈珍珠、虢國夫人、趙香爐,可不都是?夫君可真是會享齊人之福啊……對了,連丁九姑和劉亦非兩個晚輩弟子,夫君也沒放過……”

顧佐頓時呆了:“你怎麼知道……不是,天使來了?是田駢嗎?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他怎麼能胡說八道呢?”

李十二哼哼道:“連頒兩道旨意,都是‘顧門妾室’,這還能有假?可算是來了位新天使,若還是田駢,豈不依然被你瞞了去?這位傲雲道長如今還在雙峰鎮的酒樓裡胡吃海塞,等着給苦桑道人宣詔呢,三娘子和洛君正在慢慢打聽,問什麼說什麼,不定還有誰呢,呵呵。”

顧佐嘴角發澀:“怎麼換人了?我跟田駢說過……這個事兒吧,我可以跟你解釋,當初咱們不是才立國麼?要想辦混沌世界民籍……”

話沒說完,三娘子和洛君已經帶着一幫娘子軍衝進太師府,人人舞刀弄槍。

三娘子頭上盤旋着修羅屠龍刀,高聲怒斥:“顧佐,可敢與我法書約戰?”

洛君腳下踩着南明離火劍,一邊飛一邊大喊:“姓顧的,你給我出來,我爲什麼排名第九?你給我說清楚!還有那個兔壇是什麼玩意兒?”

田駢臨時接了個任務,將到東唐宣詔的差事交辦給同僚,這位法號傲雲的道長,則將每個人的身份抄錄下來,堂而皇之的擬在旨意中。

然後,傲雲道長按照標準流程來到南吳州,向當事人宣旨,先宣三娘子的,再宣洛君的,在等待苦桑道人趕來之時,接受招待宴請,解釋了一些情況,回答了一些問題。

其實傲雲道長做的也沒錯,如果非要說有什麼差錯,就是他對東唐的情況不熟,又或者田駢沒有交代清楚。

但顧佐就悲劇了,被一羣娘子軍追得滿東唐亂竄,哪怕解釋多次是爲了入籍,並保證馬上和離,也無法平息熊熊怒火,迫不得已,顧佐長嘆一聲,直上天庭。

老子躲你們一段時日總可以吧?等你們都冷靜下來,大家再好好說話。

上了南天門,顧佐一眼就看見了南天門外往來巡查的赤杖真人,心裡很不痛快,王欽你個格老子,還耍得樂不思蜀,至今不歸?

赤杖真人見了顧佐,同樣不開心,板着個臉等着顧佐走近,冷哼一聲,吩咐手下天將:“查驗印信。”

顧佐早已掏出印信,擋住上來的天將:“別!本星君的印信,讓你們多聞天神來查。”

那天將本就是上回見過顧佐的,當下訕訕而退,赤杖真人瞪了他一眼,那天將又只得訕訕而進,接過印信裝模作樣看了一回,還給顧佐。

顧佐問赤杖真人:“怎樣?能進麼?”

赤杖真人撇過頭去,揹着手離開,那天將小聲道:“星君請進。”

顧佐進南天門走了兩步,又轉了出來,向前面的赤杖真人道:“赤杖,我忘了帶筆,出去一趟,跟你打個招呼,要不要登錄一下?”

赤杖真人哼了一聲,沒搭理他,轉了個方向繼續踱步。

顧佐出了南天門,很快又掉頭回來:“哎呀,瞧我這記性,筆是帶了的……這是我的印信,赤杖你再驗一下?”

赤杖真人裝作沒聽見,繼續轉了個方向,背對着顧佐。

顧佐逗了他兩次,然後挑釁道:“對了赤杖,回頭若是有下界土地山神、監壇將軍找我,趕緊給我領到勾陳宮來,不要隨意阻擋,否則跟你沒完,聽見沒?”

赤杖真人大怒,正待發作時,顧佐已經跑沒影了。

赤杖真人氣得嘴皮子哆嗦:“囂張!跋扈!無賴子!但凡有找他的,都不讓進!”

旁邊的值守天將忙不迭點頭,目送赤杖真人轉回值守朝房順氣。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那天將正愁眉苦臉時,兩位女仙上了南天門,火急火燎就要往裡闖,值守天將連忙攔住:“呔,此爲天庭,懂不懂規矩?”

膚色略顯黝黑的女仙問:“什麼規矩?我們找人!”

天將沉着臉道:“查驗印信,登錄所行。”

查驗印信之後,那天將問:“刑壇將軍孫三娘?兔壇將軍洛君?入天庭找誰......”

洛君道:“找顧佐,奎宿星君顧佐!”

天將怔了怔,道:“等着。”讓麾下天兵攔住,自己跑去值守朝房,還沒開口,赤杖真人隔着窗花早就看見了,三娘子和洛君都在巫江大營嘚瑟過,赤杖真人全都認識,當下冷笑道:“把她們打發了,不許進。”

天將道:“都是北都宮的監壇將軍......”

赤杖真人瞪着他道:“怎麼做是你的事,我只要結果!”

冷不防三娘子和洛君衝進了值守朝房,洛君怒道:“好啊,我說爲什麼不讓我們進天庭,原來是你這廝在搗鬼,赤杖老頭,咱們好好理論理論,如今你姐我也合道了,便試試我這南明離火劍鋒銳不鋒銳!”

天將道:“放肆,這是我家新任多聞天神,專司鎮守南天門,你們不要作亂,否則將爾等一併拿下,送往真武宮治罪!”

洛君道:“好啊,了不起,當的什麼差事來着?多聞天神?姐姐我現在是監壇將軍!怕你們?”

三娘子拉住憤怒的洛君,冷冷道:“赤杖,在巫江的時候你不是說得空要教訓教訓我們兩個女流之輩麼?今日我們來了,你敢不敢跟我們女流之輩打一場?此事不關公務、不涉職司,就是了結私人恩怨。”

赤杖真人拍桌而起:“也罷,今日便教訓教訓你們,也不欺負你們女流之輩,兩個一起上吧。”

那天將勸道:“天神何必跟她們一般見識,一體鎖拿了便是......”

赤杖真人一把將天將攉到旁邊,瞪眼道:“說得沒錯,此爲私仇,與公事無關。走,到哪裡打?”

三娘子指了指外邊:“去下界打,四大部洲,你隨便選。”

赤杖真人一甩袖子:“走!”

洛君緊跟在後,三人隨意選了南瞻部洲的大門,全部進去了。

那天將在後面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道:“都是暴脾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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