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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成了！”
當地淵魔國再次恢復寂靜，司空月靈就立時口服丹藥，開始修養着傷勢。不過相較於自己的身體，他更關心這地淵之內的形勢。
可見那塊巨大的虛空石，已經將這地淵的中段，完全堵塞。在司空月靈的視野內，暫時已看不到任何的魔靈。
只是聯軍一方的死傷，也很慘重。從戰起至今，聯軍一方，就已戰死達二十七萬人之巨。
之後虛空石塞入地淵時引發的時空膨脹，也波及到了各部艦羣。
幸虧是他們撤離的及時，萬象魔君的螳臂當車之舉，也爲他們爭取了時間。這次主要是戰艦的損傷，至少有一萬艘戰艦，處於嚴重損毀的狀態。甚至有部分，已經無法維持懸空之能，只能依靠艦上靈師的術法，纔沒跌落下去。
死亡人數，則在九千到一萬二千之間，是出人意料的少。可傷者極多，至少有九十萬人，都負有重傷，其中近半昏迷。
需知無論是那萬象魔君對抗虛空石引發的爆震，還是虛空石插入時帶來的衝擊波，都擁有着毀滅性的威力。哪怕是神師境，在近距離接觸下，也必是身死道消的結果。
這些五級靈脩，之所以能夠保住性命，一是因撤開了足夠的距離，二則是各部艦羣首領，指揮得力，在衝擊波到來時，防護得宜的結果。
地淵魔軍方面，就沒這麼好的運氣。加上之前鏖戰時的傷亡，司空月靈估計魔國方面的戰亡人數，應該是在一千萬，到一千二百萬人之間。
也就是說這次地淵之戰，聯軍方面打出了一比三十五左右的交換比。
再考慮到此戰中地淵魔國拿出的都是精銳魔軍，加上一位‘死亡天使’馬薩伊爾，無疑可算是一場大勝！
只是當想到今日死傷的三十萬道兵，司空月靈神色又鬱郁不已，同時也心有餘悸的注目着眼前，那塊被銀火包裹的巨大冰塊。
“真不敢想象，日後這死亡天使全盛時的可怕——”
關鍵是他們靈脩的法陣，完全無法防禦這東西的死亡權能。哪怕是神級層次的法域，效果也不是太好。
——按照張信的預測，那位神尊遲早會掌控住量子神國，成爲真正的神尊。那個時候，所有神權天使的力量與智慧，都將大幅躍升。
而在七大權天使中，馬薩伊爾的能力，無疑是最可怖的。
“神威真君曾與我說，這種特製的符文箭，雖能破壞他的神力核心，可最多隻能讓它消亡百年！”
那紫元真人收起了長弓之後，就從上方步空而至：“它的精神烙印，一直保存在所謂的量子神國。只要重新凝聚了神力核心，就可再一次復生。”
“百年？足夠了！”
歸真子亦將法力一收，散去了身前的‘縛’字神符。那馬薩伊爾的意念波動，已經完全寂滅，此時已無需他的束縛。
“我們現在拿這東西沒有辦法，未必百年之後，也仍是束手無策。”
他其實更有自信，在百年之後，日月玄宗將無懼於任何對手！
“我喜歡師弟你這份自信——”
雪崖聽出了歸真子語中的真正含義，不禁啞然失笑，隨後他就神色凝然的向紫元真人一禮：“這次真要多謝紫元道友！如非是道友的神弓，今日此獠難除。”
紫元的身軀連忙讓開了一線，微微搖頭：“所謂受人所託，忠人之事。之前在下，也承蒙神威真君照拂。今日怎敢不盡心盡力？”
他說到這裡，又忍不住一聲輕嘆；“只恨出手太晚，使此地平添數十萬英靈。”
紫元的眉頭緊皺，神色煩惱鬱卒。
原本張信的吩咐，可不是這樣。那位只是說，這次如果有機會，就將那死亡天使除去。如果沒有，那就以避免傷亡爲第一要務。
可司神命一直含而不發，一定要堅持等到死亡天使現出蹤跡之刻。所以這三十萬死亡弟子，其中的絕大部分，其實都可避免。
而讓紫元愧疚的是，他當時也認同了司神命的決斷。認爲放任死亡天使離去的後果，更勝於這三十萬道兵的戰亡。
“道友無需自責，此戰之過，實因我等對死亡天使的能力，過於低估——”
歸真子的眸色複雜，就他而言，也寧願今日以這三十萬道兵爲代價，將這馬薩伊爾暫時解決。也不願在日後，面臨一個隨時隨刻，都能讓自家弟子，大規模死亡的對手。這其實是長痛與短痛的抉擇——
思及此處，歸真子又搖了搖頭，神色更爲凝肅。
“將此戰的結果，儘快通報東海吧！之後此間，只怕還有得是麻煩——”
光是救助此間近百萬重傷的弟子，就是一件較爲麻煩的事情。
可他們的當務之急，還是儘快修復這裡的封禁陣。畢竟那塊巨型虛空石，只是暫時將魔國大軍擊退而已，其實並不能阻攔地淵魔國多久。即便是歸真子自己，也有十種以上的方法，將這塊石頭擊碎。
他更相信對方，絕不會放過這以千萬魔軍換來的機會，也不會坐視日月玄宗，將封禁陣修復。
故而此間，依然難免一場大戰，
而歸真子唯獨慶幸的是，這次那萬象魔君，在他們的視野內消失之前，傷勢就已不輕。這將使他們的壓力大減，甚至可期冀地淵魔國，再次發生內亂。
※※※※
北海上空，在之前徹地神淵傳來消息之前，張信就已從葉若那裡得知了詳情始末。
“也就是說，這次的死傷達一百三十萬，其中死者接近兩成半？”
張信的神色變幻不定，有愧疚，有心痛，也有着一絲如釋重負與喜悅。
早在他得知司神命那邊，遲遲未曾發動的時候，他就已知這位好友，終究還是選擇了死亡天使，也預料到了接下來的龐大死傷。
可其實他張信，也是今次造成三十萬弟子戰死的罪魁禍首之一。
當他選擇司神命，作爲這次負責虛空石的人選，而非是如今斬神組的其餘三位副尊者時，就已傾向了司神命的決斷。不惜一切代價，先將死亡天使馬薩伊爾解決！
所謂慈不掌兵，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個道理，他很早就明白的。
此時因顧忌傷亡而將那位死亡天使放過，日月玄宗必將承受更大的代價。
這消息讓張信的心情複雜，雖明知此戰，對日月玄宗而言意義重大，也沒法高興起來。可隨後不久，葉若告知他的第二個消息，卻是真正的讓他驚喜莫名。
若兒安插在無光海的諸多監視器，已經發覺了那件十八級神寶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