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輕咳一聲道:“世子爺,其實冰琪淋也可以放在碗裡吃的,沒必要費這麼大的勁拿出來的。”
“是嘛!”楚遠舟輕咬了一口後皺着眉頭道:“其實我有時候想不明白,這大冬天的吃個這麼冰的東西,你不冷嗎?”
雲淺也咬了一口,楚遠舟做的冰琪淋的味道自然不如她在二十一世紀的哈根達斯美味,還有點硬,和吃冰棍沒太本質的差別,形狀也醜得出奇,但是她卻覺得這是她這一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冰琪淋。
她滿足的閉上眼睛道:“不冷!”
楚遠舟見她那副樣子,看了一眼漫天的煙花,見她的紅脣格外誘人,當下微微彎腰吻上了她的脣。
他的手輕輕一鬆,那把六十四股折傘頓時被風颳走,白雪落在兩人的發上,紅梅自天空灑落,兩人緊擁在一起,便成了世間最美的風景。
煙花在兩人的身後綻放,紅梅開,白雪落,這是世上最美的佈景。
楚王妃在屋子裡聽到煙花綻放的聲音,讓依蘭將窗戶打開,寒風吹進了屋子,她將白狐的披風緊了緊,白雪帶來梅花的淡淡香氣,將屋子裡原本有些炭火的味道吹散,她隱隱能看到在雪中相擁的雲淺的楚遠舟,她的嘴角微微一勾,笑意漸深。
窗戶被人關上,楚王妃扭頭便看見了楚王那張漠然的臉,她的眉頭微皺,楚王不緊不慢地道:“風雪太大,你的身子不好,不要這樣去吹冷風。”
楚王妃的脣微微抿着,眸光明明暗暗,卻轉過身不再看楚王一眼。
楚王也不惱,眼裡俱是溫柔,淡淡地道:“我知你恨我,這原本也是我作的,只是我們已經相互折磨了這麼多年,他也早就死了,你也該放下了。”
他的性子素來高傲,這些年來位高權重,極少用這樣的語氣對人說話。且他的話語裡透着一分小心翼翼,裡面傳遞出來道歉和後悔的訊息,是極爲少見。
楚王妃聞言身體一僵,站在那裡沒有動,她的眼睛微微合上,胸口劇烈的起伏,她緩緩地道:“相互折磨?王爺似乎是說錯了,我一介失了孃家倚仗的孤女,蒙王爺收留在王府這麼多年,又哪裡有能力折磨王爺半分?至於說王爺折磨我的事情,我也並未覺得有什麼,一睡多年,倒是弄清楚了更多的事情,你我本無感情,你給了我容身之所,讓我在牀上躺了那麼多年,也算扯平了,算不上是折磨。”
楚王聽到她這一番話眉頭皺了起來,伸手一把將她拉過來,看進她的眼睛道:“這麼多年來的風霜,你竟說不是對我的折磨?”
楚王妃的眼裡寒霜濃重,欲甩開楚王的手,可是她久病初愈本沒有力氣,更兼楚王又用了幾分力,她又哪裡甩得開,卻又因爲用了幾分力,她微微有些喘着氣,臉也脹得有些紅。
楚王看到她這副樣子,眼裡有了一抹淡淡的癡迷之色,眸光浮動,竟生出了幾分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