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楚遠舟就起來了,他走出來的時候,看到楚易半靠在那裡,眼睛微微合着,他的眸光深了些,緩緩在楚易的身邊坐下。
楚易感覺到身邊有人時,極快的睜開了眼睛,見是楚遠舟,他又重新坐了回去,他輕聲道:“怎麼起得這麼早?”
此時不過是纔剛剛開亮,東方纔露出一點魚肚白。
楚遠舟淡淡地道:“再早也沒有你早,你是從昨天晚上就睡在這裡的吧!”
楚易輕咳了一聲,楚遠舟看了他一眼後緩緩地道:“怎麼,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楚易輕咳一聲後道:“瞎說,沒有的事。”
楚遠舟聞言輕輕一笑,微微歪着頭道:“你有心事。”
“是吧!”楚易隨口應了一聲,然後扭過頭看着楚遠舟道:“我昨夜想了很多的事情,細細想來又覺得那些事情或許都不能稱之爲事情。”
楚遠舟挑眉,楚易長嘆一口氣道:“或者對我而言,責任會比任何其它的事情都要重要得多,而今的我,肩上早就有了屬於我自己的責任。”
楚遠舟聞言輕輕皺眉,楚易卻又道:“我記得在我還小的時候就被父皇送到了寧德,那個時候每年只能見父皇一回,還是在他剛到寧德的時候,我帶着一衆的侍從前去接駕。只是父皇在看到我的時候,並不太高興,我小時候總不太明白這一切是爲什麼,然後我就會去問我的奶孃。”
楚遠舟的眸光深了些,楚易又道:“我奶孃告訴我,那是因爲我的父皇並不愛我的母妃,我當時就一直想不明白,什麼是愛,爲何父皇不愛母妃。”
“等我再大一點的時候,我就明白了。”楚易低低地道:“在皇族之中,很多時候愛情都和地位以及利益有些關係的,而我不想做那樣的人。也不願意和自己不喜歡的女子生下孩子,因爲孩子的世界大人是無法明白的,大人對孩子情感的缺失對孩子而言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我不想讓我的子女再承受我之前受過的苦。”
楚遠舟問道:“怎麼一大早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
“這件事情對我而言不算是不開心的事情。”楚易扭過頭看了楚遠舟一眼道:“只是回憶,只是客觀的在說這些事情罷了。再說了,那些開心或者不開心的事情,並不會因爲想或者不想就不存在。”
楚遠舟輕輕點了一下頭道:“你說得很有道理,只是一早上聽到你說這些話我有些吃驚,我以爲你此時對我說的事情怎麼着也應該是如何應付這一次的危機,畢竟這件事情已經將你牽扯了進來。”
楚易緩緩地道:“如何應付父皇的事情,我覺得不難,要過自己那一關卻很難。”
“哦?”楚遠舟歪着頭看着楚易道:“阿易,我怎麼覺得你剛纔說的話我有一大半沒有聽懂。”
“你哪裡會聽不懂。”楚易笑了笑道:“你不過是在看我的笑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