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依依在街上胡亂鑽了一會兒,試圖尋找逃跑的路線,不過她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爲第六感覺告訴她,背後一直有人在跟蹤她,或者說是暗中保護吧。
她懷疑雪地孤狼派她出來買領帶,就是有意試探她,如果她逃的話,他的人很可能趁機把她打死。
這樣一分析,她就不敢亂走了。
不過她還是怕冷雅琴的人發現她,於是買了一副墨鏡戴在眼睛上,這樣心理壓力就小多了。
然後她到意大利手工製作服裝品牌專賣店買了領帶,就急急忙忙回來了。
上了樓,她看見書房門沒有關,雪地孤狼在上網,於是過去敲敲門:“主人,我買回來了。”
“什麼顏色?”他頭也不回地問。
“灰色。”
佟少瀾和雪地孤狼都喜歡穿黑色西裝,裡面是白色襯衣,正好配灰色的領帶。
雪地孤狼起身走了出來,站在她面前:“幫我係上。”
“好的。”
陸依依取出領帶,又發現他脖子上有一根藏藍色的領帶,只得先幫他取下脖子上的舊的,再系新的。
他的個子太高,陸依依系得很費勁。
她在水岸山景幫佟少瀾系的時候,總是拍打他的肩膀:“蹲下!蹲下!這麼高,我怎麼系?”
佟少瀾就說:“我抱你不就行了?”
他果然抱起她系領帶,兩個人嘻嘻哈哈鬧好一陣。
現在她卻不敢抱怨雪地孤狼太高,更不敢讓他抱自己,只能努力踮起腳,把領帶從他脖子上搭過去,然後在胸前系領結。
雪地孤狼看着她纖細的手指在他的胸前忙碌,心裡涌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是第一次有女人爲這個黑道首領系領帶,他覺得,如果能讓這個女人一輩子爲他系領帶,也相當不錯。
陸依依繫好了領帶,黑道孤狼問:“怎麼樣?”
她退後一步看了看,點頭:“好。”
他也低頭看了看,領帶系得很標準,心裡忽然有點不舒服,說:“你經常爲他系領帶?”
陸依依老老實實地回答:“是的,每天早上都是我幫他系。”
雪地孤狼的臉沉了沉,轉身進書房去了。
陸依依看出他不高興,在心裡暗暗說,我是佟少瀾的未婚妻,幫他系領帶有什麼錯?
不過她知道惹怒了這個惡魔對自己沒有好處,所以想趕快做點讓他高興的事情。
她進廚房烙了幾個雞蛋蔥花餅,趁熱端上樓。
蔥花餅的香味順風飄進了書房,鑽進了雪地孤狼的鼻孔,他胃口大開,馬上走了出來。
不等陸依依放在茶几上,他就伸手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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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依依急忙說:“用筷子。”
“筷子在哪裡?”
陸依依這才發現她忘記拿筷子了,趕緊說:“我馬上去拿,你稍等一下。”
他不等,又伸手來拿。
陸依依把盤子一下端走了:“別用手,我去拿筷子。”
“我等不及了。”
“那你去洗洗手。”
雪地孤狼不聽,繼續來拿:“我吃一個再洗。”
陸依依端着盤子轉圈:“你先洗,洗了吃。”
雪地孤狼眼一瞪想發火,這女人算什麼人?憑什麼管他吃東西洗不洗手?
陸依依意識到他又不高興了,趕緊輕聲說:“你用了電腦,手上有細菌,洗一洗比較好。”
雪地孤狼知道她說的有理,悻悻地走進盥洗室洗了手,出來問:“我現在可以吃了?”
“可以。”
他用拇指和
食指拈起一個餅放進嘴裡,示威地看着她大嚼。
陸依依低下頭說:“我去拿筷子。”
“等等。”
陸依依又轉過來,不解地看着他。
雪地孤狼拈起一個餅喂向她嘴邊:“張嘴。”
陸依依彆扭地往後退:“你……你吃……”
“我洗過手了,你還嫌?接着!”
陸依依不敢抗拒,只得張嘴接着,然後一邊吃一邊跑下樓拿筷子。
雪地孤狼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她的侷促讓他心癢癢,也讓他感到她很可愛。
陸依依把筷子拿上來,一雙遞給雪地孤狼,一雙自己用。
雪地孤狼卻不接筷子,淡淡地說:“你不覺得,我用手給你喂餅吃着更香?”
這句話極爲曖昧,但一個惡魔一樣的男人說出這樣曖昧的話,反倒讓陸依依覺得怪怪的。
她的臉脹得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從這以後,她再也不敢忘記拿筷子了。
後來雪地孤狼又幾次派她去買東西,她自己也試着出去,只要跟雪地孤狼說一聲,發了誓就可以走,買了東西她很快就回來了。
……
陸依依被人從佟宅帶走後,佟少瀾和冷雅琴都在秘密找她。
佟少瀾尤其忙碌,他既要找陸依依,又要處理公司的事務。
原本安排陸依依出演新片的女主角,另外還要客串幾部片子的配角,現在她失蹤了,新片只能做兩手準備,一個是等她回來,另一個就是換演員。
她客串的幾個配角就只有全部換人了。
不管有多忙,佟少瀾的重點還是在陸依依身上,只要聽說有陸依依的消息,他總是放下一切工作親自跑去查看。
這天晚上,佟少瀾躺在牀上久久睡不着,從陸依依被神秘人帶走後,他就經常失眠。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手機響了,他馬上拿起來,看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接了:“您好,請問哪位?”
“陸依依在我手裡,”對面的聲音很陌生:“如果你想見她,馬上帶五百萬現金到南山公墓,注意,只准你一個人來。”
不等他說話,對方就掛斷了。
佟少瀾一跟頭爬起來,給左清揚打電話:“清揚,我需要五百萬現金。”
“現在?”
“對。”
“救陸依依?”
“嗯。”
“好,我馬上送過來。”
對於佟少瀾來說,錢不是問題,救回陸依依纔是最重要的。
左清揚到的時候,佟少瀾和冷曉川已經等着了,他們一邊往南山公墓趕,佟少瀾一邊介紹情況。
左清揚說:“這是騙子吧?如果帶陸依依走的人真的是爲了五百萬,那以前針對你做那麼多事做什麼?”
“不管真假,”佟少瀾說:“我都必須去看一看。”
“但對方要求你一個人去,南山公墓那裡太危險了……”
“放心,正如你所說,如果他們是要我的命,那以前針對我做那麼多事做什麼?”
“可這人萬一不是那些人呢?”
“那更不用擔心了,一個以吃詐錢爲生的小混混,你認爲他是我的對手嗎?”
所謂藝高人膽大,佟少瀾是跆拳道黑帶七段高手,又練過散打,普通人十來個齊上陣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十五歲回到加國後,父親佟天宏說加國太亂,讓他學一些防身的本領,就幫他在跆拳道和一家散打武術館報了名。
他一邊上學一邊拍攝影視,一邊還要學習跆拳道和散打,那時候雖然非常辛苦,
但事後卻證明,他所學的東西都沒有白廢。
所以現在就算明知道對方可能有不少人,他也敢隻身前往。
“老大,”左清揚堅持:“我知道你功夫不錯,但萬一對方人多……”
“既然他們圖的是財,那我把錢給他們,再帶依依離開,他們還有什麼理由找我的麻煩?”
“萬一依依不在他們手裡呢?”
“那我揍他們一頓,再拿錢離開。”
“老大,我覺得你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清揚,別說了,我知道你是好意,但爲了依依,就算前面是刀山油鍋,我也得闖一闖。”
左清揚無話可說了。
……
“風雲再起”裡,陸依依已經睡了,雪地孤狼還在上網。
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起來看見是白狼打的。
雪地孤狼接了:“說。”
“主人,赤狼報告,佟少瀾出去了。”
“現在?”
“是的。”
“他一個人?”
“不是,還有左清揚和冷曉川,左清揚帶了一個大箱子來見他。”
雪地孤狼皺皺眉:“他們往什麼方向走了?”
“南方。”
“叫赤狼繼續跟蹤,及時彙報佟少瀾的動靜。”
“是,主人。”
雪地孤狼停了停,又說:“你馬上帶一隊人去,如果佟少瀾有危險,你們不惜一切都要保住他的性命。”
“明白,佟少瀾的命是主人的。”
“如果有人要殺他,你們不必手軟。”
“是,主人。”
“去吧。”
……
佟少瀾三人到了南山公墓,對方又打來了電話:“從東面上來。”
左清揚一聽更緊張,抱緊皮箱:“老大,我去。”
東面只有一條險峻的小路,別說汽車上不去,普通人爬上去都會累得氣喘吁吁。
佟少瀾說:“你去有什麼用?人家指名要我去,我不現身,他們不會放依依,拿來吧。”
左清揚拗不過,只得遞給他,千叮嚀萬囑咐地說:“老大,你眼睛放亮點,有什麼事馬上示警,我和曉川接應你。暫時救不回依依也沒事,只要你安全,我們有的是機會。”
“我知道。”他提上箱子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左清揚還是不放心,對冷曉川說:“曉川,你從南面,我從北面,我們分頭上去看看動靜。”
“好。”
“注意,一定不能弄出聲響,以免給老大帶來麻煩。”
“我知道。”
南面和北面原本有一條汽車道,但爲了不讓對方察覺,他們不能開車,只能步行上去。
佟少瀾從東面的小道小心地爬上去,一直到了山頂。
山頂上風很大,吹得呼呼呼的,這是墓地的外面,沒有燈光,只有就着天光月看周圍的景物。
佟少瀾搜尋了好一陣,沒有看見人。
他想了想,拿出手機撥打剛纔那個號碼,對方卻關機了。
這些人搞什麼鬼?
“喂!”他喊起來:“我到了,你們人在哪裡?”
沒有人迴應。
他又連喊了幾聲,還是沒有人迴應。
左清揚和冷曉川上到山頂,聽見他的喊聲,一起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老大?”左清揚問。
佟少瀾說:“媽的,這裡根本沒有人!”
“有人搞惡作劇?”
突然傳來了汽車聲音,而且是從南北兩面開來的,向山頂高速駛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