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知道這兩個女生在班裡有過爭執,很快就將她們調開了,江橙梓也樂得清閒,本來就不是很想和聒噪的唐樂樂坐在一起,自從對方嘲笑她的清貧,她更加不拿正眼瞧這個同桌了。
調開了也好,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江橙梓想着,心裡別提有多開心了。進入高中的江橙梓突然進入一個很好的狀態,成績自然是班裡的翹楚,做不了鳳尾,當了一次雞頭,江橙梓的自我感覺一直不錯。
早點鋪維持着江橙梓一家的生計,雖然日子過得清苦一點,但是至少不愁吃穿。江橙梓依舊在閒暇時間幫助媽媽蒸包子,江爸爸癱瘓在牀,葉婉昕每次回魚澤鎮都會給他帶一些舊雜誌,以慰藉他的無聊;李巍讓在醫院工作的舅媽給江爸爸帶了一個醫院閒置的舊輪椅,江家母女自然是感激不盡,有時候江爸爸也會坐着輪椅,在屋外曬太陽。
江橙梓上了高中有晚自習,更加不願意在家裡了,她的那個小屋本來就陰暗,哪有教室寬敞明亮,除了一天三餐和睡覺時間,江橙梓基本上是駐點在教室的。
“馬上就要文理科分班了,我沒有想到在我們班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唐樂樂同學的好記星學習機在教室裡不翼而飛了,我相信是有同學想借用一下忘了還,那麼今天我提醒了這位同學,希望你能在教室裡沒人的時候,將東西還回去,其實這不是一件大事,每個人都有不小心的時候!好了,我們繼續上課!”班主任課前一段意味深長的話立刻成了課後同學們討論的焦點。
“唐樂樂,你什麼時候發現東西丟了啊?”馬上有同學充當起了福爾摩斯。
“前天放晚學前還在呢,但是到晚自習的時候就不見了,起初我也以爲是哪個借了沒還,可是兩天了,估計是被偷了!”唐樂樂擺出一副慘兮兮的表情。
“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啊,一千塊的東西,你就隨便亂放啊!真是……”語重心長的關心。
“我哪知道啊,以前都這麼放的啊!而且放晚學到晚自習時間那麼短,班裡又有住校生,誰想到小偷膽子那麼大啊!我就沒留心了,哎……”
“對了,那天誰最後走,又最先來,問問住校生不就知道了麼!”又一個江戶川柯南冒了出來。
“最後走?最先到?這不用說,我們班不是就有那麼一個人嗎?”故意拉長的聲調。
“誰啊?誰啊?”又一個湊熱鬧的聲音。
“你們都知道,幹嗎偏要我說啊!”
“我真是不太知道哎!”馬上有人一唱一和起來。
“我不說,得罪人的事我纔不幹呢!”
江橙梓聽着聽着就覺得變了味道,班上大部分人都知道,她總是最後一個走,最先一個到教室的,這似乎是沒有任何懸念的。
果然到放晚學的時候,班主任將江橙梓留了下來,江橙梓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可是,明明就不是自己,她當然不會承認。班主任也不敢完全肯定就是她,畢竟冠上“小偷“之名對一個人以後的影響很大。班主任雖然沒有再深究下去,可是那神態和語氣,明擺着就是肯定是她做的。
“老師,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走了。我今天說一句,那個什麼好記星不是我偷的,如果你以後還要因爲這件事找我談話,我是不會再來的了!”江橙梓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滿是委屈的回到家裡,發現媽媽不在家,可能是出去買東西了,江橙梓走進裡屋,發現爸爸掌着燈在看書,冷不防江橙梓進來了,連忙將書收了起來。
“你看什麼呢,這麼神秘!”江橙梓不由分說將書奪了過來,看到封面,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法###輪#大#法》,爸你哪裡來的這書!幾年前不就說這是邪教麼!電視上天天播,天安門廣場自焚的事情,你怎麼還信啊!”
“我這不是無聊,沒事看看麼!”江爸爸自知理虧,輕聲細語道。
“那也不行啊!你不記得幾年前電視上報道的那些人啦,不都是看着看着就入迷了,然後什麼自殺的方式都出來了……”
“老子要自殺你能管得着麼!你還得瑟起來,要管老子了!”江橙梓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爸爸呵斷了,“你是閒老子癱在牀上不能動了是吧!老子養你這麼大幹什麼的……”江爸爸說完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江橙梓砸了過來。
江橙梓躲不及,被砸中了肩膀,揉着肩膀眼淚就下來了,“我知道你出事之後脾氣就變了,我和媽媽也從來沒有過半句怨言,但是你看這個就是不行!”
“給我滾!”江爸爸根本聽不進去一句話,桌上的東西都被他拿起來衝江橙梓砸了過去。
江橙梓不是傻子,拿着那本《#法###輪#大#法》就跑了出去,江橙梓無處可去,來到學校後面的魚澤江邊,將書一頁頁的撕下來,再一張張撕得粉碎,隨着江水向東飄走。
第二天早讀課的時候唐樂樂走到講臺上當衆說:“昨天那位同學在放晚學之後,又將好記星放回了我的抽屜,這位同學可能是像老師說的那樣,借了之後,一時間忘了還。”
江橙梓瞥一眼講臺上笑容甜美的唐樂樂和她身後和藹可親的班主任,心裡滿是鄙夷,“這不是找到了麼,不查清楚就誣賴好人!”
可沒想到話一說完全班譁然,很多人的目光都送給了江橙梓,有嘲笑有鄙夷也有不可置信,江橙梓反感的說了一句:“都看着我幹嘛!”
“好了同學們,就快分科了,大家指不定很難再坐在一起了,這件事就算了吧!”班主任說完也意味深長的看了江橙梓一眼。
這一眼,讓江橙梓深深知道,不管她說什麼,大家心裡的那個賊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