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水依依自小練琴,固然她用的琴比不得鳳凰琴這般高貴,但從小到大,她卻從未走過調;而今天,她卻失手了。
琴聲沉悶而且刺耳。琴絃本應該是柔的,但鳳凰琴的弦給她的感覺卻好若是火焰一般的燙手……
只撥了一弦,她便丟了琴。楚天隨手接過琴去,手指壓在弦上,他也學着水依依的動作,輕輕撥動了一下那弦。
琴聲輕柔悅耳,力度恰好,節奏也恰好;最重要的還是這琴以及這弦本身的感覺,那是一般的琴發不出來的音色。
只撥了一下,楚天便愛上了這種感覺。男兒或許不該愛琴瑟,但須除去鳳凰琴。
因爲某種變故,現在的鳳凰琴已經不具備武殺之力,不過便是作爲樂器,它也是世間難得的寶物。
楚天又低下了頭去,看向了地面上的那堆白色之土。鳳凰琴汲取的能量,雖然大部分來自被它魅惑的冬蟲,但脫離了主人之手的它,最基本的生命之氣卻是從這土中得來。所以這堆土也是極寶。
楚天也沒有客氣,不管是鳳凰琴還是這堆土,都是吸引他來這裡歷練的原因,而遇到了,他自然是要把其帶走的。
他取出了袋子,又把地上的白土全部捧進了口袋。
起身之後,楚天又認真的看向了冬皇志,補充一句道:“這裡的一切所得,皆是我們三人共有;但現在卻還不是分配的時候,因爲外面還有危險。”
冬皇志的眉頭再次鎖了起來,他想不到楚天居然會說這樣的話。
冬皇志是有情緒的,只不過他沒有辦法,並不是他太弱了,也並不是楚天太強了,而是楚天的氣運太好了。一切的困境他都可以化解,甚至於鳳凰琴都會選擇他。
楚天得到了一切,鳳凰琴還有那給予鳳凰琴力量的泥土。可他想不到的是,這兩樣東西,楚天居然說願意和他還有水依依分享。
冬皇志眼中本來的奇怪顏色消失了,他看楚天的眼神再次恢復了澄澈;起身之後,他又撿起了自己的槍……
“那它怎麼辦?”
他的眼睛又放在了這冬獸巨猿的身上,疑問了一句。
楚天和水依依也是轉過了身來。不是冬皇志說的話,他們確實還沒有想過這冬獸的安排問題,不過現在看來,這冬獸或許還真可以加以利用。
他們不知道鳳凰琴對其做了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冬獸已經被馴服了,並且這一次,它絕對沒有那麼容易就會醒來;那麼,這是否就代表着他們可以把其帶出去呢?
這冬獸的實力,恐怖至極,若是它能被馴化,那麼它的價值將不可估量。
“是啊,楚天,這冬獸的力量無窮無盡,若是能讓它去鎮守冰國的話,那……。”
水依依一句話,冬皇志的眼瞳立刻便瞪大,他仿若是發現了天機一般。
讓冬獸爲他去鎮守冰國,這個想法新穎而且大膽,但若是成功,他便能完成對族人的許諾。
北極已被外族欺辱的不成樣子了,而被人欺辱的原因,自然是因爲他們太弱。包括他自己在內,十年甚至一輩子他也不敢說能夠守護住北極,不讓外人進入。
可若是他們真能利用這冬獸鎮守城關的話,那麼外界定然無人敢來。冬獸的力量來自冬神,來自寒冷,只要它在北極大地之上,它便不會死亡,力量也用遠不會枯竭。
“楚天,你若真能馴服冬獸,那麼鳳凰琴還有這冬之淨土,甚至其它一切我都不要。”
冬皇志也表態了,即便只是一隻冬獸,但對於他的國家和人民來說,這卻是一尊戰神,足以守家衛國,守護他們尊嚴的戰神。
楚天微擰眉頭,老實說,他不想再和這冬**集,因爲它是冷血之物,並且它已經死了;和它打交道,是福是禍尚還未知。只是,也像冬皇志說的那樣,若是真能掌握這樣一隻冬獸的話,那冰國雖然不敢說絕對的安全了,可一般的隊伍定然是不敢冒犯的,所以他也想嘗試一下。
他拿出了鳳凰琴,他知道,若是能控制冬獸,那唯有鳳凰琴才行。雖然之前鳳凰琴降服冬獸的時候,楚天昏迷了,但在鬼氣瓶中的五祖卻是把一切都記下來了。
按照着五祖的指點,楚天撥動了鳳凰琴。
楚天是懂音律的,母親和妹妹都教過他,他自信自己沒有走調,不過也遺憾的是,不管他如何撥弄琴絃,巨猿卻依是那樣的表情,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們很失望。
楚天也很失望,不過他沒有放棄,他緩步走到了巨猿的身前,打開心眼,注視着這巨猿的情緒。
它的身上沒有生機,有的是和生機相反的另一種氣息;它死了,不過它貌似又以另一種方式活了。
“依然,你過來。”
楚天睜開了眼睛,他叫了水依依一聲。
水依依走了過來,站到了楚天之前所站的位置。
楚天走開了,他站到了更遠出,觀察巨猿的情緒。
他心眼的感識,再加上五祖的能力,巨猿的一切情緒變化他們都是可以觀察到的。
隨着他的走遠,巨猿的身上,氣息漸漸暴戾,失去了之前的溫順;而且它的情緒變化,是隨着水依依離它越近,楚天離它越遠而越強烈。
“它貌似已經認你爲主了,你不妨直接向它語言命令。”
楚天收了心眼,這一難得的發現,讓他欣喜若狂。
他緩緩擡起手來,指向了巨猿,同時又以強烈的口吻,說道:“白猿,跟我走吧!”
楚天的一句話,吸引了水依依和冬皇志的注意,但他們並未覺得莫名,因爲隨着楚天的話落,巨猿緩緩站起了身來,轉朝楚天的方向,緩步走了過去。
隨着巨猿的動作,楚天緩緩轉過了身,向外走了。
水依依和冬皇志稍微發愣,隨即便也跟在了他們身後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