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聽着公子高的慘叫。
公子將閭臉上瞬間便已無半分血色。
他目光落在了始皇帝的身上。
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父皇！饒命啊！”
“兒臣知錯了！”
“還請父皇替兒臣做主啊！”
公子將閭跪伏在地上。
不斷的磕頭，聲音止不住地顫抖。
他清楚，始皇帝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面對着公子高淒厲的慘叫聲與公子將閭一聲聲求饒聲。
始皇帝終究還是心軟了。
兩人乃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即便他們再如何不爭氣，也不能夠受到此等折磨纔對。
“祁兒......”
始皇帝剛要開口。
卻聽到趙祁率先開口。
道：“父皇，大秦的律法可是重於骨肉親情。”
“這兩人可是謀殺大秦之主，乃是重罪。”
“朕已經對他們二人從輕發落，還請父皇看清楚眼前局勢。”
“倘若今日父皇出面保下他們二人。”
“明日就會有他人犯下重罪尋求父皇的庇佑。”
“那麼世人視我大秦律法何在？”
“試問我大秦天資的顏面何在！”
趙祁何嘗不清楚始皇帝的心思。
但是在他看來，即便今日始皇帝出面求饒，他也絕不會姑息兩人。
大秦的律法，不容侵犯！
“父皇！”
聽到這話的公子將閭還要掙扎。
但是卻看到始皇帝頹然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兩耳不聞窗外事！
見到始皇帝選擇袖手旁觀。
公子將閭的最後一根稻草也已經斷掉。
此時的他宛若一條死狗一般頹然地癱倒在地上。
任由他人拖拽鞭打。
“啊！”
“啊！”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來人，將他們拖下去。”
看着已經皮開肉綻的兩人，趙祁對着鐵鷹衛下令。
“是！”
在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
公子高與公子將閭被一衆鐵鷹衛給拖出了側殿。
“唉！”
“事已至此！”
始皇帝親眼看着自己兩個親兒子遭受到此等折磨。
卻是沒有半點法子，只能無奈嘆氣。
看着兩位前朝皇子小事的背影。
蒙毅與王賁皆是心頭一顫。
這便是一朝君子一朝臣嗎？
當真是令人唏噓不已。
趙祁大手一揮，對着留在此地的四人道：“徐統領，蒙大人，王將軍你們三人且先離去。”
聽到這話的三人哪還不清楚此番趙祁召集他們前來的目的。
殺雞儆猴！
“陛下，我等先行告退。”
蒙毅與王賁自然是個聰明人，當即拱手離去。
徐達通環顧四周，恭聲道：“陛下，需不需要屬下留點鐵鷹衛在此護衛陛下安全？”
聽到這話的趙祁搖了搖頭。
道：“這裡有十一在，足矣。”
徐達通的目光落在了一襲黑袍的十一身上。
他依舊是放心不下此人。
畢竟其當初可是替公子高賣命刺殺當朝天子。
其雖說已經歸順於趙祁，但是誰能夠說得準他不會受他人指使？
一切皆有可能。
趙祁看到徐達通還未離去。
目光也是順着對方落在了十一的身上。
當即明白了徐達通的顧慮。
笑着說道：“徐統領不必擔憂，十一值得信任。”
見到趙祁已經這麼說了。
徐達通自然是不好繼續說些什麼。
點了點頭道：“是屬下唐突了，屬下這就離去。”
伴隨着徐達通的離去，在場僅剩下三人。
趙祁，始皇帝，十一。
“十一，守住大門。”
“是！”
伴隨着趙祁的一聲令下。
十一身形一閃，竟是一個呼吸間的功夫就出現在了側殿大門之外。
一隻手握住腰間彎刀。
凝視周遭。
“父皇。”
“今日之事讓父皇擔憂了。”
趙祁的目光落在了始皇帝的身上。
他很清楚自己當着始皇帝的面將公子高與公子將閭如此鞭打。
這完完全全就是在打始皇帝的顏面。
只是他不得不這麼做。
唯有這樣子，他方纔能夠豎起威望。
“你有你的苦衷。”
“寡人理解。”
“只不過若是你當着文武百官的面這麼做，寡人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可是你......”
始皇帝說到一半，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父皇。”
“你當真以爲蒙毅與王賁會安心歸順兒臣嗎？”
“他們當初與兒臣統一戰線，只不過是受到形勢所迫罷了。”
“當初的他們可謂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現如今他們也算是扶龍之臣，自然會有些心氣。”
“朕怕他們二人越俎代庖，若是那樣的話，大秦堪憂！”
“朕此舉爲的就是讓他們清楚，大秦律法只要在，那麼無論是誰都將受到懲戒！”
“縱使是有人袒護他們，依舊是無濟於事！”
趙祁深吸一口氣。
沉聲道。
此話一出，始皇帝總算是想明白了。
他看着眼前身着黑水龍袍的趙祁。
欣慰笑道：“祁兒，你長大了。”
趙祁微微一笑，並未多說什麼。
此時此刻。
離去的蒙毅與王賁並未分開。
二人此時面露凝重之色。
“蒙將軍，你說此番陛下所爲，是不是殺雞儆猴？”
王賁停下腳步，皺着眉頭看向身側的蒙毅。
後者同樣停下腳步。
長嘆一聲道：“今日陛下所爲，看似是報仇，但是事實上卻是在警醒我們二人。”
“今日過後，我們二人切不可越俎代庖，行事也不得高調。”
“莫看我們是扶龍之臣，事實上我們終究也只是臣子罷了。”
蒙毅比王賁看得透徹。
他在趙祁的言行舉止中已經推測出了對方大體的含義。
他也清楚，趙祁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其野心之大，不會是區區一個大秦能夠滿足的。
“那該如何是好？”
聽到蒙毅話語的王賁臉色微變。
生怕自己惹了聖怒。
“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即可。”
蒙毅輕輕說完這句話，便已是大步離去。
王賁聞言，一聲長嘆。
一朝君子一朝臣。
自己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麼就已經沒有了後退的選擇。
......
咸陽。
側殿。
趙祁與始皇帝相視而立。
後者滿臉的怒容。
“什麼！”
“你說我大秦方士獻上的丹藥都是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