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消金。”贏天狼淡淡說道,彷彿就等着紫女許下承諾一般。
他看向跪坐在自己身側的優雅女子,嘴角露出一點微笑。
紫女,並非是她的本名。
但因她常年一襲紫衣着身,語氣無雙妖嬈和強大手段相比,她的本名也顯得不重要了。
與少女紅蓮清純在外嫵媚內發相反,紫女看似豔麗,實則清冷無比。
薄施粉黛,亭亭玉立,氣質如蘭,臨寒獨開,獨特的氣質令其魅力動人,如紫蘭一般誘人。
一襲紫色長髮高高盤器,上插着幾隻銀簪,貼身的紫色長裙勾勒出迷人身段,一顰一笑皆是風姿卓越,美豔無雙。
贏天狼要她獻舞,並非是知曉她舞姿如何,只是想與弄玉成對。
“公子您說什麼?”
紫女睜大嫵媚的眼眸,滿是不可置信,這模樣令她看上去添了幾分可愛。
水消金。
紫女當然知道這裡面放的是什麼,因爲正是她將水消金放入機關盒中送給贏天狼以試探他。
但問題在於機關盒根本沒有打開的痕跡,贏天狼是怎麼直接猜到機關盒裡的東西是水消金的?
不對,比起這個,更關鍵的是他猜到了,這也就是說自始至終他都知道陰兵劫道只是一個騙人的把戲。
紫女心緒流轉,一瞬間確認了許多事情。
“這裡面是水消金,又名九泉金,遇水則融,遇火則燃,外觀與普通黃金沒有差別,你精通藥石,能夠迅速察覺到安平君他們的把戲,這很不錯。”
所謂的陰兵或許確有其事,但陰兵劫掠餉銀純屬無稽之談,即便是有,也是人爲之舉。
贏天狼不但知道他們耍的是什麼把戲,還知道餉銀現在處於何處,與這餉銀相關的諸人又各自懷着什麼鬼胎。
“公子眼力非凡,妾身佩服,甘拜下風。”
紫女由衷讚歎一聲,韓非他們都是經自己提點纔看穿安平君他們的把戲,而贏天狼不但早已知曉,還藉由此事不需要打開機關盒就推測出她在裡面放入的東西。
“既然如此,該輪到紫女姑娘履行諾言,爲我獻舞了。”
贏天狼饒有興致地看着紫女精緻的面容,很期待她的舞蹈。
“妾身的確輸了。”
紫女露出願賭服輸的神情,提起衣裙優雅起身,道:“但公子想要的是弄玉撫琴,妾身獻舞。”
“妾身只能替自己打賭,不能爲弄玉姑娘作保,若公子能成爲弄玉的朋友,那麼隨時隨地都能請弄玉爲公子撫琴。”
簡而言之,紫女以退爲進,耍賴不認賬了。
贏天狼笑了笑並不在意,“面都不願意相見,談何成爲朋友。”
“何況本公子要的可不是朋友,而是琴姬。”
紫女想要掌握主導,把他當成韓非,那就大錯特錯了。
“公子還真是霸道啊。”
紫女心中思量,或許可以利用這個拉攏贏天狼。
目前看來,贏天狼絕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贏天狼和姬無夜目前有衝突,敵人的敵人即是朋友,能夠藉此機會拉攏贏天狼可是重要的一步。
“如果公子能夠追查出餉銀下落,與紅蓮公主聯姻,屆時憑藉公子的身份地位,別說弄玉一介琴姬,妾身也只是公子身前服侍的婢女,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贏天狼直勾勾盯着紫女的眼眸,“這一回,紫女姑娘若是賴賬,可別怪本公子嚴懲。”
“公子說笑了,妾身非但不會賴賬,還會主動幫公子這個忙。”紫女盈盈一笑。
“公子既然知道水消金的存在,那麼安平君與龍泉君二人的把戲就不需要妾身多做解釋,接下來只需要找出二人的破綻,將他們捉拿拷問,即可追查到餉銀去向……”
紫女正要向贏天狼講述自己的提議,卻見到贏天狼直接起身離開。
“區區兩個小王候,何須那麼麻煩。”
紫女再次露出驚愕的神情,小嘴張大十分不解。
贏天狼的身影漸漸遠去消失,紫女盯着他的背影沉思許久,不知道贏天狼究竟想要做什麼。
紅蓮公主府。
“贏天狼!這個混蛋,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紅蓮在閨房裡有些崩潰,這些天不斷從贏天狼留下的虎賁軍口中得知贏天狼的行動,她未來的夫婿竟然拋下她在紫蘭軒連宿三夜。
這是在告訴韓國百姓,她紅蓮公主還沒有紫蘭軒的舞女歌姬吸引男人,替紫蘭軒打廣告嗎?
“贏天狼,你說的主動求你該不會就是這樣吧。”
紅蓮回想起贏天狼的面容,目光怔怔不禁發起呆來。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第二日。
韓非和張良來到安平君府上。
“我想知道爲何您明明要花三天時間押送官銀,卻讓下人提前爲您準備當晚就要食用的蓮羹湯,這是爲何?”
“爲何您看到水消金如此慌張,難道說您知道這種金石會發生什麼作用,還是說您已經使用過它們了,就在陰兵劫道之時!”
安平君和龍泉君被韓非節節逼問,又揭穿了水消金的把戲,嚇得倒地不起。
韓非和張良相視一眼,勝券已然在握。
果然不該在贏天狼身上浪費時間。韓非心中不禁得意起來,不到一天時間他就可以查尋出餉銀的下落,到那時候贏天狼也就輸了賭約,聯姻也就宣告失敗。
“韓非,你只是一個次子,有什麼資格過問我們的事情!”
“你所說的這些,我們兄弟根本不知道是什麼,陰兵劫道險些讓我們兄弟驚擾出病,你莫要胡攪蠻纏,否則我們稟告兄長,有你好受的。”
“就是,我們兄弟乃是王侯,豈容你個小輩強詞奪理。”
安平君和龍泉君仗着身份有恃無恐,咬定自己不知內情。
韓非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坐到這個地步,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年輕男子熟悉的聲音。
“哦,哪個王侯,我大秦認嗎?”
贏天狼走進房間,看着對峙的兩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