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雙簧

其實早在先秦時期,也就是秦穆公的時候對鹽商的課稅就開始了,只是沒有涉及到所有的商品。之後在商鞅變法和秦惠王的時候,就擴大到了酒,肉,鐵等民用的所必須的商品收稅。

而更早的時候,則是周公時期,在這個時期個人經商已經有了一定的規模,商人盈利日漸豐富,統治者處於國家開支不斷曾達和揮霍享受的需要,開始通過徵稅來增加國家稅收。

在當時市面上設置專門主官收稅的廛人(chan二聲),稅收有五種,絘布(ci一聲),總布,質布,罰布,和廛布。

其中絘布是對市場上店鋪徵收的佔地稅,總布是對無房屋而佔地的商行所徵收的地皮稅,質布是對買賣見的貿易券契使用但不徵收的罰款,罰布是對違反市場禁令的商人徵稅的罰款,廛布是對於借用倉庫或者場地存放貨物而徵收的稅務。

這些稅務在秦國的時候大部分都已經廢除,秦夜這一次把這五種稅收都提了上來,並且還包括了買賣布匹,糧食等產品全部增加稅收,讓民間增收的糧食稅更少一些,變相的提高了糧食的價格,並且加以限制。

而原本在商鞅變法開始設立的人頭稅,秦夜也上報給嬴政一併取消,取而代之的是個人所得稅,被秦夜命名爲月響稅,也就是除開軍隊之外,從民間黔首百民到王公大臣,每個月所得到的餉銀,需要繳納一定的稅收,加之農民實行按田畝計徵的稅,也就是土地稅。

這樣的幾個稅務,消減了擠壓在農民身上的稅收,也增加了國家的稅收,而國家增加的稅收也是從王宮大臣們和商人們的手上得來的。

秦夜在把這一段長長的話告訴給嬴政之後,頭又開始疼了,不爲別的,就是因爲又要開始得罪人了。

從商開始,就沒有哪個時代有針對王公大臣設立稅收的,更別說商人們了。

比如商稅這一行,在後世的明朝晚期,甚至都有儒生學士們在大喊:與民爭利!國將不國!

要知道,那個時候的明朝都是不禁海的,那個時候的航海業發達,若要是徵收稅務,那就爲國庫增收了太多了。

當然,在航海這一方面,秦夜也一併提出了南方發展海航。利用秦朝時期的布匹,海航至東南亞,南亞那一邊,甚至造船業發達的話,可以賣到歐洲那邊,那個時候的歐洲人幾乎都是衣不遮體,但是貴族卻是富有,把歐洲的財富利用商業掠奪來大秦,實在太好不過了。

不過,這樣的事情秦夜也只能在心裡想想,這個時候的大秦,無論是皇帝還是黔首百民,他們的眼睛和視野遠遠看不了這麼遠。

就像此時,作爲丞相的王綰厲聲的說道:“陛下,月響稅萬萬不可!若月響稅試行,則朝堂人心震動!”

秦夜站在一旁,口乾舌燥,剛纔他一個人站在那裡說了一個小時,嬴政坐在殿上沒有當即贊同也沒有當即反對。只是沉思了一下之後,王綰就跳出來了,然後其他人都是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嘴,嘴觀心,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看着這樣的情況,秦夜不由得暗自感嘆了一聲,果然在古代的時候,任何超前目光的事情都是有侷限性的。就像先秦的商鞅變法,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等到變法完成,君王就卸磨殺驢,直接把商鞅給車裂了,實在是……

等等,卸磨殺驢,車裂!

秦夜站在朝堂之上,儘管今天的天氣回暖,空氣都是暖洋洋的,此時卻是讓秦夜打了一個寒顫。

若是這一套稅收法實行下來,他秦夜又是得罪一批人,到時候嬴政老兒該不會爲了平息衆怒把自己給車裂或者腰斬了吧?

想到這裡,秦夜擡頭朝着嬴政看了過去,只見此時嬴政正一臉意味深長的看着秦夜。秦夜瞪大了眼睛,然後迅速的低下了頭。

什麼鬼嬴政不嬴政的,還挺懷念以前的老趙的,那吹鬍子瞪眼哪兒像個帝王。

秦夜的心中正在暗暗吐槽着嬴政,當然看着嬴政的眼光中的意思,大概也是不會同意,肯定會保下自己。畢竟對於嬴政來說,如今的大秦需要穩定,就算秦夜這樣的稅收法的確是能帶來比較高的稅收,增加國庫,但此時也是萬萬不能實行的。

一旦實行,就像王綰說的那樣,朝堂上下,人心震動!

這就是在沒有推翻封建王朝之前,所有王朝的弊端!

果然,在聽到王綰的分析之後嬴政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秦夜說道:“餉銀稅之法,不可實行,但商業稅有可取之處。”

秦夜點點頭,他知道這番話是嬴政對他說的,而且秦夜也覺得嬴政能贊同商稅之事已經很不錯了。如今在市面上,需求量最大的還是布匹與金屬的交易,秦朝也本來稅收就有了非常長的歷史,對於價格控制方面的手段,也自然要比秦夜提出意見也要好的多。

一旁的李斯此時站了出來,看了看秦夜,再看了看殿上的嬴政說道:“陛下,斯有一事上奏。”

“嗯?”嬴政有些好奇,他擡了擡頭說道:“李斯何時?”

“陛下,斯以爲,秦公子爲大秦發明造紙術,建立報社,北擊匈奴且大破之,又爲大秦推行商稅增收國庫,理應賜爵!”

賜爵!

秦夜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斯,他不知道李斯和嬴政這是唱什麼雙黃,在場的這些人裡面誰不知道自己就是嬴政的兒子,怎麼搞出賜爵的這個事?難道想讓自己爵位提高,以後繼續獲得功勞,在自己積累一定的威望,然後在昭告天下?

這一套流程,不知道爲何,秦夜感覺忽然有點眼熟。

果不其然,嬴政在聽到李斯的這番話後,直接點頭允諾,笑着說道:“如此甚好,秦夜爲大秦出力太多,朕再不與你賜爵,倒是朕的不是了。”

說完,嬴政顯得頗爲大氣的隨手一揮,直接說道:“秦夜爲大秦出力,發明造紙術,報社,大破匈奴斬敵一萬八千,設五大夫也!”

五大夫?

秦夜雙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不用說,這絕對是嬴政和李斯唱雙簧!

秦朝自商鞅變法以來,以賞軍功,共分二十級爵位,五大夫位於九級,高於民爵最高級公乘一級,是爲高爵,有食邑,歲俸。

爵位達到五大夫可衣食300戶的租稅,如果軍功傑出的可衣食600戶,可以養自己的家臣與武士。歲俸是以實物的形式向各級官吏發放,主要是粟米,可兌換布匹,還有的時候,國君會發給一些官吏錢幣,黃金,但數量較少,並且以年爲單位發放,所以叫歲俸。

在秦朝時期,一石換算成後世就是30,75公斤粟米,五大夫所享受的歲俸,則是450石!也就是說,秦夜這一年可以拿足足一萬三千八百三十七公斤左右!兩萬七千多斤粟米,能養多少人?

秦夜算不出來,反正很多了,也夠他這一家子吃很久了。

看着秦夜傻愣愣的樣子,嬴政似乎有些開心,他笑着揮了揮手,說道:“行了,秦夜剛從漢中回來,回去早些歇息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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