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筱雪猛然推開病房大門,身子止不住地顫抖着,耳邊還回響着剛纔醫生說的話。
“不好意思我們已經盡力了,你母親內臟俱損,出血嚴重,而且送來的時間太晚,搶救無效!”
“請節哀,爲她準備後事吧。”
“媽……”筱雪無力地向病牀上的女人走過去,淚水不斷的落在胸口。還未靠近病牀,整個人便有些支撐不住的癱瘓在地,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運動細胞不怎麼好的木太后也趕來了,微愣的看着地板上的筱雪,哽咽的抿了抿脣後,顫抖的說:“筱雪,你不要傷心……我和老大還在。”
“阿雪,你這麼傷心,伯母泉下有知也不會開心的。”一直隱忍着淚水的林寒月突然在兩人身側蹲下,顫抖地抱住筱雪,終於……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誰說女漢紙的老大很堅強,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你要挺住。”
“我知道……”夏筱雪微啓的薄脣因爲還未說完的話而微張着,潔白整齊的牙突然一片鮮豔的腥紅,因爲隱忍心裡的痛苦,她咬傷了自己:“老大,二瞳,你們告訴我,我媽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我們明明約好等會一起吃飯的……她怎麼能失言呢?明明早上還那麼高興的一起通完電話,現在怎麼就躺在那一動不動了呢……”她的淚水漸漸止住,只是眼神空洞無關,更讓人害怕。
“阿雪,傷心的話就哭出來……這樣心裡會好受些。”林寒月面色沉痛地說着,聲音哽咽的不能自己。
夏筱雪搖搖頭,淚目已幹,只剩空洞:“老大你騙人,爲什麼剛纔我哭得痛徹心扉媽咪也不願再睜開眼來看我……”
屬於男性的腳步聲突然漸行漸近,帶着一絲慌亂和焦急。
木瞳瞳擡起淚眼,看到出現在門口的簡玉珩,同他搖了搖頭,眼神示意着如木偶一般的夏筱雪,泣不成聲。
簡玉珩蹲下身子,代替林寒月抱住身子略僵硬的筱雪,兩人識趣地退出病房,輕聲關上門。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嗅到熟悉的清香,夏筱雪將腦袋埋在簡玉珩懷中,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他,“媽咪走了,我只剩下一個人了……”
簡玉珩將下巴靠在她的額頭上,企圖用溫暖驅散她心中的寒意與孤獨:“阿雪,你還有我。還有寒月和瞳瞳,我們都不會離開你的。你這般傷心,伯母走的也不會開心……”
病房外走廊處。
“老大,剛纔你有問肇事者是誰嗎?”木瞳瞳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扭頭問道:“怎麼我來這麼久,也沒看到哪個人說要賠償什麼的……”
林寒月略微沉吟道:“我剛纔向院方大概瞭解了一下情況。醫院說自己接到電話趕到那的時候,只有伯母一人,至於是誰撞了她,沒人看到。”
“臥槽,現在這社會怎麼這麼沒公德心。那傢伙有沒有道德啊……撞了人竟然就跑了?”木瞳瞳說着說着,突然一個詭異的想法在腦海中萌生,“老大你說這會不會是蓄意謀殺啊?我記得東正路那條道很寬啊,按理說應該不會發生車禍纔是。而且伯母又不是三歲小孩,難不成還不會過馬路?”
“聽你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等會讓簡師兄幫忙吧。”林寒月贊同地點點頭,隨後整個人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疲倦地閉上雙眼,沉痛不着痕跡地被掩蓋住。
一道雄渾的中年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請問,夏敏是不是在這個病房?”
林寒月睜開雙眼,順着聲音望去,“你是?”該不會是那個肇事者吧?
目光如炬的木瞳瞳,看到男人的第一眼,她就忍不住脫口而出:“伯父你……該不會是夏伯母的丈夫吧?”要問她爲什麼這般口不擇言,原因無他,只因這男人和筱雪長得有幾分相像,很容易讓人往這方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