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和她不熟的人，都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更何況他……
她起先還以爲她是有心事，直到他介紹孫總跟她認識時，他透過她瞬間變得有些低落的眉眼，知道原來狀況是在孫總的身上。
在那時，他都看出她不高興了，她現在還對着他搖什麼頭……
賀季晨知道季憶不會開口說話了，他斂了一下眉，又出聲：“因爲孫總？”
季憶指尖輕顫了一下，又搖了搖頭：“沒……”
只說了一個字，她就停了下來，再開口的話，就轉了話題：“剛剛很抱歉，我那樣做，讓你爲難了。”
“你不想應酬的人就不應酬，不需要介意會不會讓誰爲難。”賀季晨回的乾脆，語氣裡帶了幾分難得的傲：“包括我在內。”
季憶心底一震，又昂起頭，看向了賀季晨。
他站着，她坐着，她只能看到他線條完美的下顎。
他的話，安慰了她，孫總的出現，讓她有些心煩，錯雜的情緒，堆積在胸口，讓她大腦像是生了鏽，怎麼也轉不動，他望着她好一會兒，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休息室的門再次被推開，是拿了胃藥的陳白折了回來，一看到賀季晨，他就迫不及待的開了口：“賀總，原來您在這裡呀，夏總在找您。”
賀季晨輕點了一下頭，伸出手從陳白的指尖接了胃藥，衝着他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陳白識趣，很快消失在了休息室裡，他前一秒將門帶上，後一秒賀季晨就低頭又望向了季憶：“你不喜歡孫總？”
季憶條件反射的想要點頭，可她又覺得不好，急忙止住動作。
“算了，不用你說，我也能看得出來。”賀季晨頓了頓，又說：“你在這裡稍微休息會兒，我出去一下。”
季憶以爲賀季晨出去找陳白剛剛進來送藥時說的夏總，輕輕地“嗯”了一聲。
賀季晨在原處站了一會兒，也“嗯”了一聲，然後就沒再過多的逗留，直接轉身離開了休息室。
……
過了大概十分鐘的樣子，陳白敲響了休息室的門，提醒季憶殺青宴馬上開始了。
季憶連忙起身，她先去了洗手間，整理了一下儀容，回到宴會大廳時，主持人已經站在臺上致辭了。
季憶的位置在第二排，前面的一排除了劇組的高層外，便是剛剛賀季晨給她介紹過的那一夥人。
只是她左邊正前面的位置，不知是誰還沒到，是空着的。
主持人說完話後，是賀季晨上臺致辭，然後是副導。
兩個人前後講話的內容並不長，大概十多分鐘的樣子，結束時，透過一片掌聲，季憶無意之間聽見坐在自己正前面的人歪着頭，和他旁邊坐着的人低語交談聲。
“剛剛孫總給我發消息，說賀總一點情面都不留給他，爲了一個女人，把他從殺青宴上給趕走了！”
“真的假的？”另外一個人聲調帶了幾分吃驚。
“真的，你看啊，我旁邊就是孫總的位置，現在是空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