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的低谷，他願意奉陪，可他的狼狽，他不願她承擔。
救護車很快趕來了。
賀季晨在救護車開到季憶身邊之前，離開季憶，重新回到了他剛剛站過的那棵樹下。
他親眼看着護士將季憶擡上救護車離開，才從樹後出來，攔了一輛出租車，衝着救護車離開的方向跟去。
進了醫院，賀季晨又親眼看着季憶被醫生帶進病房，確定她平安無事後，才從住院樓裡走了出來。
站在樓前的一棵古樹下，賀季晨點了一根菸，不緊不慢的抽完後，仰起頭，衝着季憶住的那間病房看了一眼，最終還是掐滅了煙，將菸頭往旁邊的垃圾桶裡準確無誤的一彈，轉身離開了。
賀季晨回到他住的酒店，已經是凌晨三點鐘。
乘坐電梯，抵達所住的房間樓層，賀季晨從電梯出來後，一邊摸房卡，一邊衝着自己的酒店房間走去，只是他走了還沒兩步，就看見正前方不遠處倚在自己住的那間房間門上的女孩。
賀季晨腳步，下意識的慢了下來：“你怎麼還沒睡？”
女孩聽見賀季晨的聲音，轉頭衝着他看來，卻沒開口說話的意思。
賀季晨見她不說話，也沒再開口說話，走到房門前，他剛準備拿着房卡，刷房門，女孩忽然衝着他身上湊了過來。
賀季晨條件反射的往後猛退了兩步：“寧凝，你做什麼？！”
被賀季晨喚做“寧凝”的女孩，還是沒說話，眼疾手快的抓了賀季晨的衣襟，將臉湊到他的衣衫上，用力的嗅了起來，然後在他的右手袖口處，找到了自己剛剛聞見的那股香氣。
很甜美的氣息，淡淡的，暖暖的，聞起來讓人很舒心。
所以……賀季晨昨晚離開酒店後，一直到現在纔回來，是去見了什麼女人？
只是一秒鐘，寧凝就猜到了賀季晨去見了誰：“你去見她了？”
賀季晨這才明白過來，寧凝剛剛湊到自己跟前聞什麼，他沒回她的話，直接刷房卡，進屋。
他伸出手，要關門時，寧凝搶先抵住門，從門縫裡，快速的閃進了賀季晨的屋裡：“你們有沒有說上話？有沒有一起吃晚餐？或者，今晚的除夕之夜，你們是一起過的？”
賀季晨像是沒聽到寧凝的話一般，理都沒理她，將脫掉的風衣隨手丟在沙發上，然後往旁邊一坐，摸了一根菸點燃。
“那你有沒有把你買的新年禮物，送給她？”
寧凝絲毫不在意賀季晨的無視，沒完沒了般的繼續問。
“她有沒有特別喜歡？特別開心？”
慢慢吐着煙霧的賀季晨，在聽到寧凝這句話後，視線落在了風衣外套的口袋處。
看到他這個反應的寧凝，立刻跳到了沙發前，從他看的口袋裡，摸出了一個天藍色的禮盒。
“新年禮物，你沒有送她啊？”
“你都去看她了，爲什麼不送給她啊？”
寧凝一臉着急的問了好幾句話，看賀季晨只是默默的抽着煙不吱聲，隱隱的像是懂了什麼：“你是去看她了，但是和之前這一年多裡的很多次一樣，都是遠遠的偷偷看她，根本沒有靠近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