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沉默了半響，沒有說話。
分出一半家產……怎麼捨得喲。
這跟刮他的肉有什麼分別？
可事到如今……還有別的選擇嗎？
秦氏真的覆滅了，就什麼都不剩下了。
秦堯若帶走一半家產，和秦家徹底的撇開關係，應該不會被波及到。
到時候哪怕秦氏真的破產了，秦堯也不會不管他們。
家族覆滅，但人還得繼續活下去不是麼。
見秦天還在思考，秦紹直接開口道：“紀雲霄一回來，就嘗還了厲衍琛借給紀雲淑的一百個億！給了紀念橋五百個億，讓他玩！
並且承諾，玩沒了還能繼續給五百個億，玩沒多少個，給多少個！
這是和紀家大房和二房都不和的紀家三房傳出來的消息……
紀家的確不行了，但紀雲霄卻是個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誰都不清楚，那些錢，是二十年前紀家就擁有，他私底下儲存下來的錢，還是二十年後，他賺到手的錢。
無論是哪一條，紀雲霄這個人都是讓人光是想想，就頭皮發麻的存在，
爸，你敢跟他對上嗎？”
秦天煩躁的抓了抓頭皮道：“不敢。”
秦紹冷嘲道：“所以，提前止損只最好的辦法。”
“那……以後京城四大家族，就真的沒有秦家了！”
“不過是名頭上的事情，沒有實際的東西重要，且，二十年前紀家鼎盛時期，原本就沒有四大家族！紀雲霄回來後，若讓紀家的局勢回到從前……或者，四大家族會不復存在。”
如果是這樣，那麼秦天心裡會好受很多。
要沒有，就都沒有！
“爸你想清楚，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紀雲霄回來了，公然承認蘇暖暖是他的女兒，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對女兒多好，外加這二十年來，對女兒的成長虧欠……就連紀雲淑，據說都因爲之前得罪了蘇暖暖好幾次，
深夜被紀雲霄趕出了紀家……”
秦天直接咋舌了。
連紀雲淑……都沒落着好麼。
“紀雲霄剛回來沒兩天，還沒空出手來……一旦空出手來，就一切都遲了。”
秦天一臉頹廢的道：“行，那就按你的來吧……”
“離婚手續需要你們夫妻，自己去辦。”
秦天雙眸赤紅的看着秦堯道：“去喊你媽上來。”
秦堯皺眉道：“哥……我不樂意。”
秦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那你想以後秦家破產了，什麼都不剩下了，咱們一大家子去街上乞討麼？”
秦堯撇嘴道：“紀雲霄就算很厲害，也不可能把人給逼到沒路走吧？”
秦天深吸了一口氣道：“紀雲霄就是那麼個名堂……你爸我見識過，你姐綁架她女兒……得罪他的程度，已經到了，讓他能心狠手辣的把人逼到絕路的程度了……”
秦堯直接說不出話來了。
可，紀家都那樣了，紀雲霄就算二十年前很厲害，也不至於一回來就把他哥和他爸嚇成這樣吧？
秦紹皺眉道：“聽哥的，不會害你。”
“可是哥……我不認秦媛，但哥你是我親哥……我想留下和你共進退。”
這話，倒是讓秦天心裡好受了許多。
女兒不爭氣，胡鬧，但兩個兒子關係卻相處得不錯。
秦紹挑眉道：“若你真這麼想，那麼我還有個法子能有一線生機。”
秦天和秦堯齊齊開口道：“什麼法子？”
“和顧家聯姻……立刻，馬上，和顧清瀾結婚！”
秦堯差點沒跳起來。
“我不樂意！”
秦紹苦笑道：“所以我連提都沒提。”
秦天卻道：“和顧家聯姻有用？”
秦紹點頭道：“顧明遠是當初跟在紀雲霄身邊的老人了……蘇暖暖之前流傳是顧傢俬生女，實際上是顧明遠在庇護她，
顧明遠等同於，對紀雲霄有恩……他在紀雲霄的眼裡，應該有一席之地。
若秦家和顧家聯姻，看在顧明遠的面子上，或許會有一線生機。”
秦天聞言，雙眸亮了一下。
秦堯卻直接跳起來拒絕道：“我不樂意！我根本就不喜歡顧清瀾！”
秦紹點頭道：“所以我不逼你……按我之前說的來。”
秦堯心情頓時複雜極了。
他哥前面沒說，的確是不想爲難他，犧牲掉他的終身幸福。
可，後面又說了。
這不知道這法子有用還好，知道這法子有用……如果不去做，就感覺真的對不起他哥了。
秦紹見他臉都糾成一團了，沒好氣道：“行了，別想了，去請小媽上來吧，按之前的來辦。”
秦天卻道：“既然有法子……何必這般。”
秦紹正色道：“爸，作爲父親，你除了給了口秦堯吃的喝的，秦堯長這麼大，你管過他什麼？若那個兒子，是你親手養大的，陪伴着長大的，不用你說，他自己都會去爲了你犧牲自己的幸福。
可若不是，你便是連逼着他去做這些事情的資格都沒有了。”
秦天皺眉道：“他也是我們秦家的兒子！”
“行了爸，因爲姐的事情……讓我變成現在這樣，我已經開始恨你了……不要再讓你的另一個兒子，也跟着恨你了。”
秦天聞言，沉默了半響，心口壓抑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過了良久，才擺了擺手道：“去喊你媽上來吧。”
秦堯聞言，看了一眼秦紹，然後心情複雜的離開了書房。
顧清瀾……不提起這個名字他都想不起有這麼一號人。
按年齡，顧清瀾比他還大個幾歲……
當初秦家和顧家是商業聯姻，秦天嫌棄顧清瀾配不上自家大兒子，又必須聯姻，就讓小兒子頂上了。
算是當秦堯是濫竽充數的了。
而之前，顧家只算是京城普通豪門，能和秦家聯姻算是高攀了。
現在，卻不一樣了。
若紀雲霄接下來要擡舉顧家，那麼……以後的形式真的就會反過來了。
秦堯心情複雜的，下了樓。
看到林小曼來了，他訝異道：“大嫂來了。”
林小曼正在想事情，聽見聲音忙擡頭，笑了下道：“嗯……剛來不久。”
“找我哥的吧，那得等一會兒了……我哥和我爸在商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