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浩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躺在了酒店裡。
天知道昨晚他們喝了多少啤酒，居然能夠在現場醉倒。如果是在野外，被人先奸後殺都不一定。不過他是男的，社會治安暫時沒有瘋狂到這種程度吧，再說了，他那身材，排隊也輪不到他吧……
“劉，”德布希和他同一個房間，看見劉浩醒來，臉色有些慌張。
這表情一點都不像贏得歐洲冠軍盃的樣子嘛。
“啊，頭疼！”劉浩揉着腦袋，說不出的痛苦，國外真的也有假酒！這是他第二次萌生出這種想法。只有假酒纔會頭疼，顯然昨晚的酒有問題。
“德國人一向以嚴謹著稱，咋也賣假酒……”
“劉，教授早上召開了新聞發佈會。”
“嗯吶，老頭子總是喜歡早起，早早開發佈會不是他的習慣嗎？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他巴不得從昨晚開到今天晚上，畢竟人生第一次奪得歐冠，這是很大的事情！”
“他退休了！”
“退休好啊，退休多舒坦……啥？退休？你剛纔說老頭要退休了？真的假的？”劉浩突然從牀上蹦了起來，已經忘卻了一切痛苦。
教授退休了？這真是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他真的想不到教授會突然退休，這個消息實在是太突兀了。
就算是退休，也不用玩得這麼瘋狂吧。哪個教練退休不是提前跟大家說的，弄不着搞得這麼倉促吧，那阿森納怎麼辦，自己怎麼辦？青年軍怎麼辦？
連續三個問號。讓劉浩的腦袋有些呆滯起來。
“他真的這麼說了？”劉浩搖搖頭，還是不相信，“你是不是聽錯了？教授也許說的是下賽季結束之後退休？”
“俱樂部都確認了消息，現在都成了新聞頭條，很多新聞媒體已經開始給俱樂部尋找新主帥了……”
“唉……如果他退休。哪用那麼麻煩找替代者，維埃拉就是現成的接班人，這個我倒是知道得不少。只是，教授這個決定，未免太倉促了些吧。”劉浩一邊說着，一邊穿着衣服。
教授要是走了。對於他的影響太大了，他得找教授談談……如果維埃拉是繼任者還好，他們兩個的關係非比尋常，如果維埃拉現在不接班，而是換另一名主帥。那結果就未必是好的，在倫敦的前景也會不明朗。
半小時後，劉浩守在教授的房門口，終於是等到了教授的出現。
教授一臉的寫意，看起來相當輕鬆。
看見劉浩那雙認真的眼神，教授甚至於開起了玩笑。
“劉，我正要找你呢，你來了就好。”教授熱情的和他打招呼。拉着他走進了房間。
“你也找我？是想告訴我你要離開阿森納的事兒嗎？”劉浩不太開心，沒等教授開口，他又繼續道。“你不是說和我一起戰鬥三年嗎？爲何突然改變了主意，要退休？”
那一刻，他不像個三十一歲的中年男人，更像是一個三十一歲的兒子質問六十多歲的父親，有些兒孩子脾氣，有些兒任性不講道理。
教授樂呵呵笑着。也不急，一直看着劉浩。
“說完了？”
“說完了……”劉浩喃喃道。
“當初我們是說好的戰鬥三年。但當時我以爲至少要用三年的時間才能完成夢想，可我沒想到只用了半年。我所有的夢想都實現了。人生能用十年完成的夢想，爲何要用三十年去完成？不如留二十年來享受？劉，你已經和我一起完成了最偉大的一次旅程，謝謝你！”教授隱去了笑容，改而認真道。
“這個倒是。”這個道理很淺顯，劉浩點了點頭，這半年確實把所有的理想都實現了，教授在巔峰處隱退是合情合理的，他都這麼大年紀了，這麼想有何不可？
“放心吧，我只是從主帥的位置上退下來，不代表我離開阿森納不是？”我要向爵爺學習一下，他現在過得多自在，我厭倦教練生涯了，我寧願每天坐在訓練場的藤椅上看大家訓練，也不想再在球場上心驚膽跳了……終究是老了，扛不住啊。”
教授瞄了一眼劉浩，又笑了：“至於你的中國青年隊，只要我還在阿森納，合作就會繼續下去，而且以你爲阿森納做出的貢獻，這點事兒俱樂部能不幫忙麼，更何況……更何況俱樂部又不用花錢培養，都是你國家自個掏的錢，我們也就是做個順水人情……”
這話說得也實在……劉浩又點點頭。
“可是，你打算讓誰來接你的班？”最終，劉浩還得關心自己的未來。
“這個問題就很嚴肅了……”教授又恢復了認真的神色，“前車之鑑後事之師，前兩年你也看見了，爵爺給自己選定了接班人，結果曼聯的成績一塌糊塗，去年換了希丁克纔有所迴轉，這次我想，我不指定人選，只給出一些建設性的建議，要不然我到頭來不得跟爵爺一樣背黑鍋麼……”
嘿，老頭還真是想得周到啊……劉浩心中苦笑道。經過這麼多年的歷練，教授的心機是真的很深沉了，考慮問題就像下象棋，早早就想到了n步以後。可是說了這麼多，還是沒說要找誰接手呀！
“那到底是……”
“咳咳，這個我還真是沒想好，我以前只是在想，只要拿到了歐冠，我就辭職……”
真是自私……劉浩翻着白眼，教授這傢伙真是太任性了。心中好歹也有幾個合適的人選吧！“帕特里克怎樣？”
他嘗試猜猜教授的想法。
“帕特里克絕對是最合適的，但他目前還沒有足夠的資歷來接受，還得有一兩年的執教經驗。最好是有個過渡的教練。”
“那克洛普？聽說他要離開多特蒙德。”
“他當然不錯，只是他似乎對巴塞羅那更有興趣……唉……”
“好吧……那我真不知道了。”
“這個問題其實挺簡單嘛。克洛普去巴塞羅那，那阿森納就請路易斯?恩裡克嘛……”
“……”我的乖乖，恩裡克，行不行的？把巴塞羅那帶成那樣，現在來禍害阿森納？從一個球迷的角度出發。劉浩還是覺得恩裡克不夠斤兩，用恩裡克還不如用維埃拉呢，至少是自己人。當然，他不可能給教授提這麼業餘的意見，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他完全就是夏季吧扯蛋……
“劉。還是來說說你吧，有件事兒要和你好好談談。”教授話鋒一轉，把話題扯到了劉浩的身上。
“嗯？”劉浩賊賊笑了起來，開玩笑道，“難道又要給加薪？”
“這……”教授有些莞爾。也笑了，“加薪是肯定的，可能還能翻倍……”
“啊？老闆這麼豪爽，再加我可就拿頂級工資咯？”
“嗯，是這樣的，本賽季的征程已經結束了，而我也確定要離開阿森納的帥位了。而你的前程也握在你自己的手裡，前些日子。有個俱樂部來向我們詢價，問我們是否能把你賣給他們。”教授說到這裡，特意聽了下來。專注地看着劉浩，想看看劉浩會是什麼個反映。
對於劉浩來說，談到轉會，應該會很興奮纔對，可教授顯然沒有得到所希望看到的場景。
“皇家馬德里？”劉浩只是輕描淡寫道，裝着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其實吧，某人的心裡頭早就怦怦直跳了。沒想到教授居然這麼快就和他談轉會的事兒了。
但爲了讓教授的心裡舒服點兒，他就裝出了這個樣子來。
“你咋知道？”教授瞪着眼。覺得不可思議，記憶中沒和劉浩說過呀，不過轉念又想，劉浩不是和c羅很熟嗎？也許c羅透露了消息給他吧？
“我猜的……根據各種媒體的揣測和爆料……”
“噢……隊伍是皇家馬德里耶，你就不能裝出很興奮的樣子？如果弗洛倫蒂諾知道你聽到這個消息一點兒興奮都沒有，他會很失望的……”教授白了一眼，這是他頭一次看見有球員聽到自己有機會轉會皇家馬德里卻表現得很淡定的。
要知道，當年無論是阿內爾卡還是維埃拉聽到自己能夠轉會皇家馬德里時，都高興得像個小孩子一樣，根本夜不能寐，恨不得立即收拾行李跑去皇家馬德里，但今天劉浩就沒有這種情緒。
“因爲我的興奮度早就yy完了……或者說，我雖然興奮，但我心裡頭也是矛盾的，我不喜歡跑來跑去，剛剛穩定下來又換環境。”劉浩如實相告。
他不喜歡搬家，不喜歡剛剛在一個地方安穩下來，又跑到另外一個地方。這是年輕人喜歡做的事兒，不是他這種年紀喜歡做的。
“那你意思是不想去皇家馬德里？”教授訝然，這個世界，沒有球員頂得住皇家馬德里或者巴塞羅那兩支俱樂部的誘或，難道劉浩能夠獨善其身？
“我沒這麼說過，咳咳……我想去，只是那裡沒有你這個大腿了，不好報啊！”劉浩手指頭碰碰，有些不好意思。
“……”教授無語了，原來劉浩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如果你同意，俱樂部絕對不會爲難。更何況，主席先生認爲，出售你其實是相當合算的一個買賣，皇家馬德里的報價相當有誘或力。”
“多少？”劉浩也想知道自己的身家到底值多少，轉會去皇家馬德里耶！就算是倒貼咱也去了……誰叫自己就是這麼賤的愛上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