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州衙的時候,大家累的厲害,包拯和公孫策他們卻是早已經回來了的。
大家在客廳坐下,州衙裡的下人上了茶,包拯便開口說道:“那幾個客人我們已經調查遍了,他們都說沒有可能給蘇權下毒,因爲蘇權的酒杯一直拿在手裡,每次添酒也都是他自己倒的,他那天好像很高興,所以其他客人的酒也多半是他倒的,再有便是大家都是讀書人,所以並未像其他桌的客人那樣來回走動,更沒有過分的勸酒。”
酒桌上的事情花郎他們也都清楚,誰還沒有喝過酒嘛,酒桌上若勸起酒來,有時瘋狂的程度令人咂舌,當然,文雅一點的人會行酒令,但像唐萬里成親那樣的場合,太過熱鬧,行酒令又顯得太文雅了。
如果事情如包拯調查的那樣,有可能在酒桌上偷換酒杯就顯得有些不大可能了,如果這樣,誰會給蘇權下毒,動機又是什麼,蘇權到底掌握了兇手的什麼秘密,興許找到那個秘密之後,就能夠知道兇手是誰了。
所以花郎請求包拯明天派更多人去尋找賣紅色布匹的店鋪。
如此大家吃過午飯,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兇手似乎已經呼之欲出,可花郎卻不明白兇手殺人的動機是什麼,躺倒牀上睡不着,窗外又起了風。
次日天寒,水都結了冰,如果照這樣的寒冷程度,不知道今年的端州會不會下雪。
花郎起牀洗漱一番,然後去了州衙,可是來到州衙之後,卻發現包拯和公孫策兩人都不在州衙,王朝馬漢也都不在,問其他衙役,原來是端州城中有一處地方發生了火災,他們去查看情況去了,因爲是火災,所以並沒有驚動花郎他們。
花郎哦了一聲便離開了州衙,他們本準備自己去找賣給蘇權紅色布匹的店鋪的,可他們剛走出州衙沒多久,便看到馬漢急匆匆的跑了來,他見到花郎之後,連忙說道:“花兄弟,找到了。”
花郎眉頭微皺,問道:“找到什麼了,你不是陪包大人查看火災現場了嗎?”
馬漢可能跑的路太長,所以此時頭上冒着熱氣,而且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他吸了幾口氣又呼出去,這才稍微平和了一點,說道:“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接到有人報案,說有一條街發生了火災,好像很嚴重的,昨天那裡的百姓救火救了一夜,包拯見事關百姓財產安全,就急匆匆去了,結果去了之後,發現被燒的是一家布匹店,經過詢問,得知蘇權就是在那家店鋪裡買的紅色布匹。”
聽完馬漢的話之後,衆人皆是一驚,而隱隱也能夠猜測到這是怎麼回事了。
冬天雖然乾燥,可發生火災的機率還是很小的,更何況是布匹店那樣的地方,就更加不可能發生火災了,可是如今發生了火災,就說明兇手可能察覺到了什麼,於是便想着毀滅蘇權留下的線索,這樣一來,就是花郎再聰明透頂,也不可能找出蘇權所知道的秘密。
來不及細想和多說,花郎和陰無錯他們急匆匆的向火災的地方跑去,他們去的時候,隱隱還能夠看到鋪子燃燒過後所留下的濃煙,一羣百姓站在一旁,手裡拿着木盆,身上披着衣物,可能是昨天晚上發生火災的時候,他們只顧得救火,因而忘記穿厚衣服了,如今火滅了,才讓家人給找了件衣服披上。
此時的他們看起來很勞累,而且灰頭土臉的,不過他們卻很慶幸,慶幸他們及時發現了火災,並且撲滅了大火,不然昨夜大風呼嘯,不知要燒燬多少戶人家呢。
救火的人多少是有些慶幸的,可在已經燒成灰燼的鋪子前面,一個四十多少的中年男子趴在地上哭泣的厲害,嘴裡不停的說着全完了全完了,一看這種情況,就知道這個男子是這家鋪子的主人,此時他的哭泣顯得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張龍趙虎他們在疏散人羣,包拯見花郎來了,連忙迎上來說道:“我已經問過店主,他說蘇權的確在他這裡買過紅色布匹。”
這點花郎已經知道,他現在想知道更多的一些情況,於是他來到那個哭泣的中年人跟前,說道:“你若相信我們,我們一定幫你找到放火的人,並且讓他賠償你的損失,但現在你必須回答我們幾個問題。”
中年男子一聽能夠找到放火的人,心中頓時燃起了希望,道:“我回答,我什麼都回答。”
花郎微微頷首,隨即問道:“那蘇權在你這鋪子裡買完紅色布匹之後,可曾對你說過什麼?”
中年男子想了想,搖頭道:“那個落魄書生買了幾百文的布匹,然後拿着便離開了,他只問了我價錢,然後付了錢就走了,其他的話語卻是沒有說的。”
聽完中年男子的話之後,花郎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如果蘇權什麼都沒有告訴這個中年男子,那麼他送唐萬里那麼特殊的禮物做什麼,難道並不是暗示嗎,可若不是暗示,兇手又怎會冒着寒夜以及危險來這裡放了一把火燒了這家鋪子呢?
花郎眉頭微皺,他實在不明白蘇權到底是什麼意思,可他覺得自己的推測並沒有錯,蘇權不可能不給自己留後招的。
這個時候,花郎又問道:“既然蘇權曾經來你這裡買過紅色布匹,那麼看到州衙的告示之後,你爲何不去稟報?”
中年男子顯得有些緊張,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是個商人,覺得如果沒有人去稟報這件事情,州衙一定會把懸賞的錢多加一點的,我在等你們加錢。”
聽到這個理由之後,包拯和花郎他們氣不打一處來,不過看到這個人的家當全部被燒了,他們也不能再發什麼脾氣或者責怪這個人了,最後只得驅散人羣,這件事情好像只能這樣不了了之了。
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呢,蘇權並沒有給過這個人什麼暗示。
可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事情突然有了轉機,因爲一個乞丐迎面向他們走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