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自然就是比丘國的國丈，玉清真王南極長生大帝的坐騎。
一隻擁有十萬年以上法力的白鹿妖王。
他自持身份，對自己這次的突厥之行胸有成竹。
於是直接就來到了突厥牙帳附近，拜見那位隱藏在突厥背後的佛門大能。
之所以確認是佛門大能，是因爲見過這些突厥人所祭拜的“天神”。
雖然這尊天神表面看上去沒有絲毫佛門的影子，但他畢竟是積年老妖，又是天庭帝君的坐騎，很容易就認出來這所謂“天神”的本來面目。
這是一尊佛門羅漢菩薩的護法神。
佛門在早期發展的時候，侵略性極強，在擊敗教外大能之後，通常都會將其收作護法神。
甚至還有直接吞併其他教派，令其教派所供奉的神明全都成爲護法神的“光榮事蹟”。
因此，在佛門之中出現一些看起來跟佛門完全沒聯繫的護法神，其實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而一尊護法神的出現，就意味着有羅漢菩薩在。
菩薩高高在上，大概率不會自降身份插手人間紛爭，所以白鹿妖王猜測是某位佛門羅漢在此。
可是，白鹿妖王恭敬行禮之後，許久都未得到迴應。
彷彿他是在向空氣行禮一般。
“怎麼回事？”白鹿妖王心中疑惑。
呼！
就在此時，天地間忽然吹起了一陣狂風。
這風泛着黃光，冷冷颼颼天地變，無影無形黃沙旋。
饒是白鹿妖王十萬年法力，被這黃風一吹也只覺天旋地轉，日月無光，四方顛倒，難以站立。
他試圖運轉體內法力抵擋這黃風，可這一動法力便感覺到了鑽心的疼痛，只覺自己像是被千萬只螞蟻撕咬一般。
“啊啊！”白鹿妖王當即蜷縮在了地上，高聲呼喊，“妖王饒命，妖王饒命，我乃是玉清真王南極長生大帝的坐騎，饒命，饒命！”
這話一出，果真是有些效果，黃風當即就小了許多，並將白鹿妖王卷飛到了高空雲層之上。
“玉清真王南極長生大帝，據說是天庭最有權勢的帝君之一？”尖細刺耳的聲音在空中響起，似是有幾分忌憚。
白鹿妖王察覺到自己周身的黃風已經褪去，目光便向周圍一看，立刻就發現了不遠處懸浮着的一團黃色風沙。
剛纔的聲音，就是從這黃色風沙裡傳出來的。
這是哪路妖王，實力居然如此強大？！
尤其是這黃風，簡直都要被它吹的形神俱滅了！
白鹿妖王心裡震驚不已。
“問你話呢！”尖細刺耳的聲音再次傳來，同時黃色風沙涌動，似是有再次發起攻擊的徵兆。
“是是是！”白鹿妖王連連點頭，生怕自己再被吹一次，“不知是妖王在此，小妖錯認成羅漢，還請大王莫怪，還請大王莫怪。”
“嘿嘿，本大王帶了一個護法神來此，你錯認成羅漢也正常。”尖細聲音似乎頗爲享受“大王”這個稱呼，直接改了自稱，“說吧，你來這裡所爲何事？”
“大王，事情是這樣的……”白鹿妖王心裡歡喜，覺得這是自家主人的面子起作用了，連忙把自己打算與他合作，共同謀奪大唐那件人道至寶的打算講了一下。
“人道至寶？”黃色風沙裡的妖王略微沉吟，恍然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的這些人類孩兒們會落敗，南邊的唐國居然有人道至寶在手。這可是有違佛旨的。”
它身份不凡，五百年前曾親耳在西天靈山聽到佛祖講述佛旨。
按照佛祖的意思，這東土大唐當不可出現任何超凡之事，無論是人還是物。
人道至寶雖然不屬佛道之列，卻也是超凡之力，按照佛旨的意思，理應早就被帶離出東土，不應出現纔對。
“大王可對此寶有想法？”白鹿妖王試探道：“小的有秘法，可以將人道至寶煉化，進而增強法力，提升修爲。”
“還有這等好事？”黃沙裡的妖王眼珠子一轉，嬉笑道：“這麼好的東西，你不自己去謀奪，卻要來找本王合作，定然有詐。”
“冤枉啊，以小妖這點微末道行，哪裡敢詐您？”白鹿妖王連連搖頭，畢恭畢敬地道：“啓稟大王，實在是因爲這東土大唐太過特殊，我等妖類不適合直接過去謀。
“而大王這邊手握整個突厥族，又有不沾藥力的強化方法，可以派他們舉兵南下，一路攻下長安，奪取人道至寶。”
“原來你的目的是我這些突厥孩兒。”黃沙裡的妖王嘿嘿一笑，道：“行吧，反正這對本王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
“不過，本王這些突厥孩兒也不是傻子，現在他們剛剛被南邊的唐國擊敗，估計戰意不大，除非一口氣出現幾十個超品武者……”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改變了想法，“不行，這樣的話就會把南邊的唐國碾壓，一點樂趣都沒有了，可以只弄十幾個超品，正好和唐國勢均力敵，這樣纔好看。”
白鹿妖王在一旁聽的驚歎不已，也十分羨慕。
只覺在這個不明來歷的強大妖王心裡，人類就只是供他遊戲的棋子而已。
無論是他自己掌握的突厥，還是難免的大唐，都只是可以帶給他歡樂，可以讓他感覺到好玩兒的工具。
能有這樣的心態，通常是姬周以後誕生的新一代妖類，或者是人族崛起之前的妖族古聖。
而白鹿妖王這一代的妖物，正處於人皇在世的時代。
在那個時代，妖類別說是玩弄人族了，就算是妖怪嚇到人族，都有可能直接被鎮妖司抓起來治罪。
“大王是打算一步一步把南邊的唐國擊垮，然後再奪取人道至寶？”白鹿妖王又詢問道。
“不。”黃沙裡的妖王笑了起來，聲音越發的尖細，歡喜道，“這一次本王要玩個痛快，先弄十幾個超品，讓唐國抵抗。
“等這十幾個超品武者都被殺掉了，先讓唐國領先幾天，本王再弄出十幾個超品武者來，再等他們被殺死了……
“如此循環，讓唐國的人類時而爲勝利而興奮，時而爲敵人變強而感到憋屈！哈哈哈，好玩，好玩，真是太好玩了！”
聽着這尖細肆意的聲音，白鹿妖王忽然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這個一直隱藏在黃沙內的妖王，似乎比他原本預料的更加可怕，更加恐怖。
“不過，本王忽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玩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黃沙內的妖王忽然又笑道：“你這白鹿，我感覺到你身上有狐狸騷味，想必是和狐族有染，你應該可以去唐國。”
“啊？”白鹿妖王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這，這……”
“你先去長安一趟，把那個人道至寶的情況查清楚。”黃沙內的妖王淡淡道。
……
人皇殿內，李恆又完成了這一日的簽到。
他的道行又更進了一步。
達到了——
九千九百九十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