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他祖宗的,嚇死老子了!”
看到總算將這個土谷渾人嚇跑,蕭寒也是再撐不下去了,整個人都癱坐在了馬背上,額頭上的冷汗跟下雨一樣,涔涔而下!
剛纔,但凡慕容復再大膽一點,再多逗留一小會,蕭寒今天鐵定就要交代在了這裡!
畢竟他手裡的這把突火槍,也就只能開火一下!開完火後,它也就變成了廢物,連個燒火棍子都不如!
“這什麼破玩意,連個人都打不死!”
哆嗦着低下腦袋,看了眼手中的突火槍,蕭寒禁不住在心裡暗罵了一句!
虧的當初那些火器匠人拍着胸脯向自己保證:說有了這玩意防身,一步之外不好說,一步之內我無敵!
看着這次等自己這回去,不把他們的薪響全扣光!
“侯爺!侯爺……“
“發生什麼事了!我們怎麼聽到有火器響了!”
遠處,再次響起一連串急促的馬蹄聲,伴隨馬蹄聲一起傳來的,還有小東和愣子他們熟悉的喊聲。
看樣子,他們這是聽到了槍聲,所以才根據聲音,匆匆趕來。
“我在這……“
沒好氣的朝那幾個馬後炮揮了揮手,蕭寒將火槍塞回懷裡,順道在這匹“漢奸馬”的肚子上用力踹了一腳。
果然,這馬跟人是一樣一樣的!
表面上一副老實樣,實則骨子裡卻是個老實熊!
想自己一世英名,今天差點就栽在這麼一頭畜生的手裡!
現在它就能聽敵人的話,讓站住,就站住!
等以後真到了戰場上,那還了得?
還不得親自把自己綁了,送到太君手裡?
不過,蕭寒似乎忘了一點。
好像對於這匹馬來說,自己纔是太君…人家土谷渾人,纔是它真正的主人。
經過這麼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蕭寒也絕了再逗留在外面的心思,火速在小東一行人的護送下,回到了營地。
就在大唐營地因爲蕭寒的遇襲,而差點炸開鍋的時候。
另一邊,如驚弓之鳥一般的慕容復一路縱馬狂奔!直到確定對方再追不上了,他這才捂着火辣辣的胸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剛剛,那就是火器?”
與不學無術的老爹慕容世不同,慕容覆在土谷渾人當中,絕對算得上是位聰明人。
對於火器這東西,慕容復早有所耳聞,也知道自己家國王敢行兵招惹大唐,所依仗的正是火器!
甚至前些天,族人前去與鎮守陽關的萬隴聯繫時,他也曾一同跟了去,並且親眼看到了萬隴手中的火器。
不過,與那些封成一個個大小紙包,用的時候還要拿火把點火的“火器”相比。
剛剛那個唐人手中的火器,無疑要先進的多!
起碼,自己就沒看到他還有點火這個動作!
並且,要不是自己胸前恰好掛着家族令牌,以那枚鉛丸的威力,足夠在自己身上開個洞!
“不愧是天神的力量,果然厲害!”
想到這,慕容復伸手將脖子上掛着的金牌扯下,然後試着去摳了摳中間的那個變形的鉛丸。
不過此時這個鉛丸,早就深深鑲嵌在了金牌當中,與扭曲變形的金牌合二爲一,哪裡還能摳的動?
“不成!就憑我一個人,連那個廢物一樣的唐人都抓不住!更別提爲族人報仇了!我得去找其他人一起,方能報得此仇!”
試了幾次,都徒勞無功,最後慕容複用力握緊手中的金牌,忍着胸腹中火辣辣的痛感,深吸一口氣,再次驅馬跑了起來。
只是看他這次的方向,卻並不是已經被毀掉的阿巴嘎部落,而是位於色通湖邊的色通部落!
作爲佔據西北方向最大湖泊,色通湖的土谷渾部落!
色通部落的人數,足足是慕容復他們部落的三倍還多!
並且,色通部落的族長安耶,還是他父親,慕容世的結拜大哥!
在這之前,兩個部落一直相互交好,同進同退!
這次自己父親驟逢不測,自己找他爲父親復仇,於情於理,他都應該伸出援手,幫自己一把!
不得不說,與小說當中,那位成天空談光復大燕,實則屁事不幹,成天遊山玩水,泡妞炫富的廢物慕容復不同。
這位少族長慕容復,卻是一個有勇有謀,且做事雷厲風行的主。
在拿定主意後,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第一時間,就騎馬回到了色通部落,想要請自己這位叔叔出兵!
不過,讓慕容複意想不到的卻是:
當他來到色通湖邊時。
這個已經在此生活了近百年的超大型部落,竟然在收拾東西,看樣子,像是要遠行!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望着眼前忙碌不已的色通部落族人,拉着繮繩停下的慕容復隱約察覺出一絲不妙!
“哦,是慕容少族長!”
這時,有色通部落的族人認出慕容復的身份,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小步跑了過來答道:“我們族長剛剛說了,今年的冬天會很冷,這裡不避嚴寒,會將族裡的牛羊凍死的,所以讓我們立刻收拾東西,向別處遷徙!”
“遷徙?在這個時候遷徙?”
聽到這話,慕容復的心都涼了半截!
他原本,還想請色通部落出兵對付那些唐人,好藉此替族人報仇!
但現在,他們竟然要提前一步,毫無徵兆的搬家?
慕容復纔不相信什麼“今年冬天嚴寒”的鬼話!
他們都在這生活了一百多年了,什麼嚴寒沒見過?什麼冷冬沒熬過?爲什麼偏偏今年要舉族搬家?
而且,就算是要搬家,那也不能選在此時!
要知道,現在馬上就到冬天了!
在這時候搬家,意味着他們除了要拋棄掉無數帶不走行禮家當,還有那些提前預留的草場,也會被一同遺棄!
那可都是從春天開始,就特意預留下來,不讓任何人進去放牧的草場。
爲的,就是在冬天,好給過冬的牛羊馬匹等牲畜提供一些口糧!
要是連這些草場都放棄掉,那麼今年冬天,會凍死餓死多少牲畜?
沒了這些牲畜,他們又該怎麼熬到第二年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