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人小鬼大

秦羽這樣說,自然是不想被程懷亮發現長樂公主,而且長樂公主還哭過,到時候還真不好解釋。

“好,走。”程懷亮一聽到喝酒,眼前頓時一亮,話剛一落地,這就朝後宅走,秦羽連忙拉住程懷亮,開玩笑,那裡可藏着長樂公主呢,怎麼能在後宅喝酒。

“那裡又沒酒,走,咱哥倆去長安。”秦羽微笑着說道。

“長安?我說妹夫,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去長安?城門都進不去。”程懷亮狐疑的看着秦羽,開口問道。

“啊,瞧我這記性,連這事都沒記住到。”秦羽本就心虛,被程懷亮狐疑的眼神一看,更是有些緊張,連忙拍了下額頭,以作掩飾,隨即自嘲的說道。

程懷亮沒看出什麼來,以爲秦羽真的只是沒有記住,畢竟秦羽當初說的是久居山林,到也說的過去,隨即開口說道,“長安去不了,沒關係,在這喝也一樣。”,說完又要去後宅。

秦羽心裡一急,卻不能喊,只能裝作無奈的樣子,開口說道,“二舅子,我在這裡住的時間還短,沒有準備酒,這可怎麼辦?。”。

程懷亮微微一愣,隨即停下腳步,有些失望的看向秦羽,開口說道,“我還以爲你這又釀出新酒,藏着不給我喝,得,不就是酒嗎,我帶了不少過來,雖然比不上當初你釀的酒,可也是酒不是,等着,我喊人去拿。”。

程懷亮說完就朝離開了這裡,秦羽長長的鬆了口氣,連忙朝後宅行去,只要長樂公主看不出哭泣的樣子,事情就不算大,可誰知,秦羽前腳剛踏入後宅,程懷亮就回來了。

“妹夫,我喊人去拿了,順便吩咐你府上的廚娘多炒幾個小菜,咱倆今天是不醉不歸。”程懷亮大聲的喊道。

秦羽心裡頓時一嘆,“這事鬧的,早知道,還不如不叫她躲着呢。”。

秦羽和程懷亮來到後宅,坐在院中亭臺的石墩上,沒多久,清風居的丫鬟們,陸續將酒菜端了上來,秦羽一看那十罈子十來斤重的酒就有些頭疼,很明顯,程懷亮這是真的準備大喝一頓。

秦羽估摸着是程懷亮憋的太久了,不然不會弄這麼多酒,就算是水也喝不了這麼多啊,何況還是酒。

日落西山,丫鬟們將燈籠掛在亭臺周圍,氣氛不錯,可秦羽卻是心有苦澀口難言,酒量是比程懷亮大,可時刻都在擔心長樂公主被發現,更擔心,這長樂公主回的晚了,被李世民察覺,能不苦嗎。

酒一碗一碗的喝,菜半天不動一筷,時刻保持着微笑,裝作在聆聽,還得時不時的予以迴應,秦羽總算體會到了什麼叫煎熬。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酒喝掉三壇,程懷亮愣是沒有醉意,秦羽時不時的皺皺眉頭,片刻後,秦羽開口說道,“二舅子,我這剛回長安,身體實在是吃不消,不如,今天就到這裡?”。

時間拖的越久,越有麻煩,秦羽自然不想這麼耗下去了。

程懷亮微微一愣之後,撇了撇嘴,有些不滿的說道,“妹夫,你少糊弄我,你的酒量我是知道的,而且那些比你體格差的,走這麼點路也沒一個喊累。”。

秦羽一聽,頓時傻眼,剛想開口,程懷亮突然說道,“咦?不對,不對勁,妹夫,你有事瞞着我,以前你說話可不像今天這樣應付,剛剛我就就見你老往屋裡瞧,是不是金屋藏嬌了?”,言語中帶着絲絲怒氣。

秦羽心裡頓時一驚,“靠,這算不算粗中有細?”。

秦羽哪裡敢承認,連忙搖頭,矢口否認,裝作生氣的樣子,“二舅子,這叫什麼話,我怎麼能對不起靈芸呢。”,說着說着就站了起來,伸手拎過一罈子酒放到程懷亮身前,再給自己拎了一罈。

“二舅子,你知道我的酒量,這樣一碗一碗的喝忒沒意思,又不是我釀的酒,這樣喝太娘們了,既然二舅子都說了,咱們就換個爺們的喝法,用罈子喝,這樣纔是純爺們,真男人,來,幹了。”。

秦羽說完就抱起酒罈,“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程懷亮見秦羽這樣豪爽的喝酒,頓時爲之一愣,加上秦羽言語的刺激,片刻後一拍大腿,大喊一聲,“好。”,隨即起身抱起酒罈子跟着灌了起來。

秦羽眼角的餘光,見程懷亮真的上鉤了,心裡暗歎一聲,“好險。”。

秦羽這一換喝法,不過盞茶的功夫,兩人就喝掉四壇,程懷亮終於露出醉意,主要是喝快酒,不然程懷亮喝不了這麼多。

聊了幾句後,秦羽再次拉着程懷亮灌下一罈子酒,終於,酒意上頭,程懷亮撐不住了,剛一喝完就躺到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秦羽也有了五分醉意,但還算清醒,酒勁一時半刻還上不來,連忙吩咐丫鬟們將程懷亮擡到客房,隨即跑到自己的屋子裡去,那裡還有一個長樂公主在那藏着呢。

秦羽一進屋,就看到長樂公主一臉嬌羞的坐在牀沿上,雖然眼睛有些紅腫,臉上還帶着淚痕,可至少不哭了,來不及多想,連忙上前,開口說道,“公主,趕緊回宮吧。”。

“大哥哥,城門已關,我回不去了。”李麗質輕聲說道。

秦羽心裡頓時一緊,暗叫一聲,“大事不妙。”,連忙開口問道,“你不是公主嗎?難道沒有什麼特別通行證?”。

李麗質和秦羽待過一段時間,自然聽的明白秦羽的意思,隨即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沒有。”。

秦羽眉頭頓時爲之一皺,顯然,李麗質的答案給了秦羽一個措手不及,這要是回不去,那可事情可就大了。

李麗質見狀,連忙說道,“沒關係,大哥哥不用擔心,父皇母后很疼我的,他們不會找你麻煩。”。

秦羽嘴角抽了抽,心想,“你說不找我麻煩就不找啊,伴君如伴虎你當是鬧着玩的,這皇帝要是不高興了,砍幾個腦袋那不是常有的事。”。

“唉。”秦羽長長一嘆,眼下是趕不行,不趕也不行,可算把秦羽給難住了,思索片刻,秦羽開口說道,“也罷,公主暫且在這住下,我去別的屋子睡,秦某告辭。”。

秦羽拱了拱手,隨即大步離去,此刻秦羽可沒什麼好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後宅的主院不能住,可還有偏房,秦羽來到偏房後,重重的躺到牀上,翻來覆去折騰了好一會,感覺燥熱的很,隨即脫的只剩下了條內褲。

內褲是秦羽從現代帶到唐朝的,幸好天氣熱,每天睡覺的時候洗上一洗,天不亮就能幹,可今天註定洗不了了。

唉聲嘆氣好一會,最終酒勁上頭,睡了過去。

秦羽身體被改造,酒量變大,可也不是無限的,爲了灌醉程懷亮,秦羽可是拼了命了,可惜,灌醉是灌醉了,可這公主卻沒送走,肚子還撐的老大,一泡尿尿了好一會。

沒多久,秦羽的鼾聲響了起來,這時,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出現在秦羽的房門前,一隻略帶顫抖的小手輕輕一推,“吱嘎”一聲,房門應聲而開,卻是秦羽沒有插門。

透過月光一看,這影子的主人竟然是長樂公主,開門的聲音嚇了李麗質一跳,見秦羽還在打呼嚕,李麗質這才悄悄的鬆了口氣,隨後走進秦羽的屋子,隨手將門關上,而後插上門栓。

李麗質羞紅着臉,來到秦羽牀前,看着熟睡中的秦羽,好一會,這才長長一嘆,隨即上牀,輕輕的躺在秦羽身邊,拉過絲綢材質的被單蓋在兩人身上。

皇宮,李麗質的侍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只見李世民臉色鐵青,長孫皇后面帶愁容,一股山雨欲來的氣息從立政殿傳了出來。

卻是在秦羽和程懷亮喝酒的時候,李麗質的侍女前來找她,李麗質不想回宮,隨即將腰牌交給侍女,叫侍女先行回去,到時撒個謊便是。

可惜,侍女怎麼騙的過老奸巨猾,哦不對,是英明神武的大唐皇帝李世民呢,這不,問了幾句就露餡了。

“來人。”李世民大喝一聲。

“且慢。”長孫皇后連忙出聲制止,隨即走到李世民身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李世民聽完後,一會皺眉,一會嘆氣,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這才點了點頭,隨即穿上便裝,帶着親信護衛,連夜出了皇宮,沒多久,秦瓊,程咬金兩人都來到了李世民身邊,而後十二人騎馬出城,直奔清風居。

秦瓊和程咬金兩人,都不知道李世民大晚上找他們兩人有什麼事,可是出了城之後,越走越不對勁,這方向,怎麼看都是通往清風居,頃刻間,秦瓊和程咬金的心懸了起來。

清風居外,十二匹馬停在石階下,李世民一臉陰沉的帶頭上了石階,身後則跟着秦瓊和程咬金。

護衛們想跟着前去,卻被李世民擡手製止,開玩笑呢,李世民怎麼可能願意將這等皇家醜事傳出去。

秦瓊和程咬金臉上驚疑不定,他們根本不清楚秦羽和李世民有什麼瓜葛,竟然使的李世民大半夜的出宮,還不想叫人知道。

李世民來到門口,示意秦瓊敲門,秦瓊敲門後,大門沒多久就被打開,開門的家丁打着火把,看到秦瓊的樣子後,馬上就是一驚,當初他們被買來時,可是被秦瓊查看過的,自然記住了秦瓊的模樣。

家丁剛要見禮,卻被秦瓊制止,三人來到院子後,秦瓊示意家丁將門關上。

李世民在家丁返回後,隨即詢問秦羽的住處,得到答案後,李世民直接叫秦瓊帶路,同時責令所有清風居的下人全部退下。

這裡秦瓊自然來過,認路並不難,沒多久,就來到秦羽的房門前。

“敲門。”李世民低聲喝道,秦瓊程咬金都聽出了李世民言語中那幾乎壓制不住的怒氣。

“陛下,雲飛他。”秦瓊終於還是開口詢問了,之前李世民不言不語,一臉的不爽,再加上不知道到底去哪,自然不好詢問,可現在確實關係到秦羽了,秦瓊自然要弄清楚。

李世民雙眼一瞪,低聲喝道,“敲門。”。

程咬金見狀,連忙上前敲門,這個時候可不是觸怒李世民的好時候,不管什麼事,等看到秦羽自然能夠清楚,到時再做計較便是。

這時,秦羽剛剛消失的呼嚕聲再次響起,李世民三人都聽到了,程咬金“咚咚”的敲了敲門。

“啊。”一聲驚呼,“誰?”這是女人的聲音。

李世民一聽,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身體抖個不停,而程咬金臉上頓時爲之一僵,怒氣爆發,“嘭”的一腳,就將大門給踹開了。

秦瓊見程咬金要進屋,連忙一把拉住,程咬金在氣頭上沒聽出來,可秦瓊聽出來了,這聲音很熟悉,再想到李世民大半夜來清風居,一個嚇人的猜想出現在秦瓊的腦海,不由的低喝一聲,“逆子。”。

“啊。”一聲尖叫響起,終於將熟睡中的秦羽驚醒,輕輕的“嗯?”了一聲。

李世民聽到秦羽的聲音後,怒火終於控制不住了,“蹭”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陛下。”秦瓊一見,連忙躬身喊道,言語之中的祈求之意甚濃。

程咬金臉黑的不行,可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跟着行禮,爲秦羽求情。

秦羽聽到了秦瓊的聲音,也聽到了程咬金的聲音,原本還以爲在夢中,可是那一聲陛下,將秦羽徹底嚇醒了,一下子坐了起來,卻見身邊躺着一個瑟瑟發抖的小丫頭,仔細一看,不是長樂公主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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