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裡想必諸位已經能猜到,那些崔家的倒黴孩子這是被人給坑了。
而事實上他們也的確是被人給坑了,因爲那些圍觀羣衆至少有一半都是當初長安城裡的潑皮、無賴子,這次是響應了林希堯的號召,爲那林豆豆保駕護航的。
所以崔家的倒黴蛋兒們有了這樣的遭遇一點都不奇怪,畢竟那些潑皮早就練就了一身鬥毆的本事及鬧事兒的舌頭,崔家的幾個夥計又如何能是他們的對手,被其放翻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而崔家的那個新掌櫃此時也已經大致猜到了其中的門道,可是苦於沒有證據,他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看着林豆豆一臉委屈的和那縣裡來的官差訴苦,把他說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
便是這樣,倒黴的崔家一行人東西沒收到不說,反而因爲鬥毆被帶進了縣裡的大牢,就算是有崔家的名頭擺在那裡,也免不了被關上半個月的命運。
看到這裡,有人會問了,那崔家掌櫃不是有世家的身份麼?一個縣裡的縣令怎麼敢扣他們這麼長時間?
說起這個事情,就有必要提一下許敬宗這個世家眼中李承乾的鷹犬。
不,如果真說起來,世家對於許敬宗的評價遠比這個要難聽的多,大部分人私底會都會用李承乾養的那條狗來稱呼他。
可是,話雖然如此說,但卻絕對沒有人敢當許敬宗的面說起這件事。
畢竟這貨現在可是在巡查大唐所有州縣的吏治,如果真想整誰那可是一整一個準兒。
說到這裡,大家應該明白爲什麼那崔家新掌櫃明明是世家之人,卻還是要被關上半個月了吧?
而且這樣的情況並不是只發生在雲陽一地,整個大唐各路州府縣衙其實都是一個狀態,只要和世家有關的事情全都慎之又慎,生怕行將踏錯出了紕漏。
……
便是這樣,崔家這次收蠶絲的隊伍再次耽誤了半個月時間,等他們從大牢出來的時候別收蠶絲,特麼蝴蝶都已經飛的到處都是了,還哪裡有蠶絲給他們收。
而林豆豆則是帶着收來的蠶絲滿載而歸,畢竟她們去收絲的地方都是崔家以前的領地,根本不會有其他人會像她們一樣大膽輕易涉足。而在崔家收絲隊伍遲遲不來的情況下,那靠着蠶絲爲生的農人根本不敢再耽擱,只能將東西賣給林豆豆的隊伍。
……
長安,崔家大宅,一衆族老再次被召集到一起。
“大家都說說吧,我們應該怎麼辦?今年的蠶絲很明顯是收不上來了,也就是說接下來的半年我們的綢緞生意一定會受到影響。”負責生意方面事情的崔兆臨只等人到齊之後,便第一個開口,將事情的嚴重性說了一下。
“難道不能去遠些的地方收麼?綢緞生意可是族中的支柱。”另外有人建議到。
“來不及了,而且再往南那是馮盎的地般,貿然進入只怕對我們更加不利。”崔兆臨搖搖頭否定了去其他地方的計劃,他可不想招惹那個嶺南王。
那傢伙就是一個瘋子,從來就沒按常理出過牌,若是真惹了他,弄不好那傢伙會直接派刺客過來弄死自己。
“那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這綢緞生意就這麼耽擱一年?”
崔兆臨冷笑一聲說道:“不,不是一年,對方既然已經出手,那就會一直繼續下去。”
“有沒有查到對方是什麼人?”有人突然開口,似乎想要另闢蹊徑。
“不用查,對方根本就沒想過隱瞞身份。”崔兆臨冷冷的哼了一聲,咬牙說道:“是李承乾的人,就是他原本那個侍女林曉曉的妹妹乾的這事兒。”
“什麼?竟然是……”
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敢情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他們等的那個人已經出手了,而且直擊他們的要害,虧他們還小心謹慎的防備着那人會派個麼殺手,卻忽略了自己的根基。
“可是他現在不是正在忙着應付孔老頭兒麼?怎麼會抽出手來對付我們?”沒默中,有人出提出這樣一個問題。
“只是一個孔老頭兒而已,很難對付麼?”崔家家主終於開口了,先是不屑的貶低了孔穎達那老頭兒,接着便又說道:“不過我道是很想看看,沒有我們出手,那小子到底要如何教化那些蠻族,鐵勒九姓、突厥人、西域人還有高句麗、新羅,這麼多地方,老夫就不信他都教化得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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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裡沒有人再說什麼,全都低頭想着自己的心事。
崔家家主這樣說話其實多半是在發牢騷,對於事情本身根本沒有任何影響,崔家需要面對的困難依舊,並不會因爲李承乾那邊事情棘手就會有所改變。
可是這樣的事情他們也只是想想,在各自沒有辦法的時候,聽着家主牢騷兩句也沒什麼大不了,反道是在這個時候多言多語會被記恨,就算是現在沒有什麼事,將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報復一下。
一慣行事小心的老傢伙,個個都是老狐狸,纔不會因爲一時的義氣幹出得罪家主的事情。
可是,剛剛崔家家主提到的事情卻也不是小事,放在在場任何一個人看來都並不那麼容易解決,李承乾面對這樣的問題又該如何呢?真是讓人好奇的緊。
……
秦王府,李承乾此時正在與孔老頭兒相對而坐,中間的桌子上擺着一套功夫茶的器具,而孔雯則坐在一邊伺候着。
“承乾啊,你確定你的想法是對的?如果按照你說的,似乎的確用不了多少人,可是影響力似乎要差上許多啊。”孔穎達這老頭明顯蒼老了許多,背有些駝,坐在那裡看着面前的杯子一邊出神,一邊喃喃的說道。
“借用玄奘那老和尚的一句話,孔師您着相了!”李承乾端起杯子,輕啜一口。
“怎麼講?”孔穎達擡起頭。
“您覺得那些異族能有多少人才?對他們普通教育真的有用?我們需要的只是一些精英,而不是一羣庸碌之人,所以……”。
“所以你就每地只設一座學校?這就是你的精英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