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難道李大人是鍾子期

“我們不等人,我們寧可去壽王府跳舞,也不想在這兒瞎鬧呀,可惜進不去大門。”謝阿蠻是個爽直的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人家李隆基問她就說。

李隆基驚訝的看着謝阿蠻和楊玉環,問:“去壽王府跳舞?”

“咦,看你這人錦繡衣裳的,而且還是個宮廷樂師,這長安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倒不知道啊?”謝阿蠻驚訝的說,看李隆基的眼神也帶着一絲的鄙視,而且其中還有那麼一絲意思像是李隆基是個騙子一般,而不是個宮廷樂師。

“在下孤陋寡聞。”李隆基會心的一笑說。

“阿蠻,別這麼多廢話,我們先去吃飯吧。”說着楊玉環也是作勢欲走,謝阿蠻也是聽楊玉環的話,也是跟着楊玉環要走。

“慢着,慢着,朕……,真好還想再聽聽。”李隆基有些尷尬的說。

這李隆基是皇帝,身居高位,對這民間疾苦那是一點都不知道,他聽謝阿蠻說要去壽王府跳舞,他還真不知道謝阿蠻爲何要去,難道自己的兒子都比自己有吸引力?李隆基不由得有些疑問。

“我們的事兒跟你有什麼相干啊。”謝阿蠻憤憤的說,按照謝阿蠻對李隆基的理解,這李隆基就是個宮廷樂師,而且眼神之中還帶着一股子猥瑣之色,一看都不是什麼好人,而且謝阿蠻對宮廷樂師也是非常鄙視的,她認爲的宮廷樂師就是一羣會阿諛奉承溜鬚拍馬的沒有骨氣的樂師。

李隆基也是有些爲難,不過也責怪不得謝阿蠻,只好說:“話不是這麼說,你們要去壽王府跳舞,在下認識壽王。”

謝阿蠻一聽這個消息,當下那憤憤的眼神轉而變成的欣喜,問:“真的?”

“實不相瞞在下是梨園樂師,想必這兩位姑娘也都知道。”李隆基說。

謝阿蠻可不買李隆基這身份,依舊是跟看一個小丑一般看着謝阿蠻,說:“梨園樂師又怎樣啊。”

李隆基心中不由得腹誹暗罵謝阿蠻,不過表面上還是要解釋:“是這樣的,這個壽王經常陪他的父皇,去梨園欣賞歌舞。在下既是梨園樂師當然是認識壽王。”

“那就好啦,你。”隨即謝阿蠻又意思到自己說錯話了,改進問:“這梨園樂師也是個官兒吧。”

李隆基問答:“是。”

謝阿蠻又是看了看李隆基身後的李龜年,問:“他一直跟着你不說話,是你跟包吧。”

李龜年原本還在看着楊玉環想這事兒明天會引起多大轟動呢,見謝阿蠻將這件事兒引到自己的身上,李龜年也是趕緊說:“是是是。”

李隆基確實說:“不是,不是,他也姓李,他也是梨園樂師。”

楊玉環見李隆基說李龜年也是梨園樂師,不由得也是衝李龜年投去善意的微笑,楊玉環生母以及生父當年都任職梨園,所以楊玉環對梨園樂師有天生的好感,認爲他們都是跟自己父母一樣好的人,而且這些人的年紀跟自己父母的年紀也差不多,要是任職時間長的話,這些人很可能當年跟自己的爹孃共事過呢。

“怪不得都跟壽王爺認識都姓李嘛,哎,那你快說,咱們能進得去壽王府的大門嗎?”謝阿蠻驚喜的問。

李隆基確實轉而又問:“不知道姑娘爲何一定要去壽王府?”

謝阿蠻有是狐疑的看了看李隆基,最後肯定李隆基是善意的,才說:“這個你就不懂了。”

“阿蠻,我可不想去壽王府,咱們還是去吃東西去吧。”楊玉環見謝阿蠻這一說又是往壽王府去,一想起又要見到李白,楊玉環不由得又是想起以前的事情,藉故就想離開。

不過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的謝阿蠻怎麼會讓楊玉環離開,拉住欲走的楊玉環悄聲的在楊玉環耳邊說:“別介,玥兒姐,機會難得,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啦。”

楊玉環也是想了想,不由得也是又是看了看李隆基,確實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兒了。如果要是這次自己不去見李白,那這輩子在見到李白又不知道待何時,而且現在還好說,要是等到將來自己嫁人之後,那可不就得後悔死。想到這裡,楊玉環不由得也是停了下來。

“跟你說實話吧,我們是去壽王府找相公。”謝阿蠻指了指楊玉環說。

楊玉環的小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詫異的看了看謝阿蠻,但是更爲驚奇的還是李隆基,詫異的看了看楊玉環,眼神之中滿是悲憤之色,那顆老心房也是剎那間哇涼哇涼的,木楞的說:“原來姑娘已經婚配了。”

謝阿蠻見李隆基竟然誤會了,不由得指着李隆基說:“錯啦,錯啦,是去找一個相公。”

李隆基那裡懂的這些,疑惑的問:“相公還有兩個嗎?”

李龜年見李隆基意會錯了,趕緊在李隆基的耳邊說:“這位姑娘的意思,大概是隻能讓她到壽王府獻舞,這樣呢,說不定哪位王子王孫就會看上她,這樣她就有了相公了。”

謝阿蠻見李龜年說對了,也是欣喜的說:“對啦,對啦。”

楊玉環見謝阿蠻竟然這樣說,趕緊把謝阿蠻拉到一邊說:“什麼對啦,這樣的話你自己想想就好了,你還說給外人聽,什麼王子王孫我可不稀罕,趕緊吃飯去吧。”確實是這樣,楊玉環對於王子王孫,那可真是一點都不稀罕,雖然楊玉環從小就是個廚房丫頭,但是人家可是不稀罕那些勢力的王公貴族。

謝阿蠻卻是稀罕的很,對於她來說,要是能找到一個對自己好的王子王孫那簡直就是太好的事兒了,不過她更希望自己能夠遇到那個‘他’。當然,要是沒有遇到那個‘他’普通的王子王孫也是可以湊合的,畢竟能夠一個好生活對於謝阿蠻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謝阿蠻說:“別別別,我知道你不稀罕,你有了那什麼太白的了,可是我沒有呀,咱倆是姐妹,你得幫着我,要是被那個王子王孫看上了,要是看上了我,那我就有個家啦,要是看上了你,你別嫁給他,你讓給我就是啦。”

“你怎麼那麼口無遮攔沒羞沒臊的。”楊玉環有些生氣的說,雖然楊玉環平日裡也是意氣用事,但是在大事上面,楊玉環還是非常有自己的主意的,而且她從小就被楊玄珪教育,對這上面該說,什麼不該說,自己心裡也早就有個底的。

誰料兩個姐妹還沒繼續說下去,一旁豎着耳朵聽的李隆基笑着指着謝阿蠻說:“好,這樣好,這樣好,真沒見過人這麼,這麼爽直的。”

隨即有些驚異的問:“這位阿蠻姑娘嫁到王府真有那麼好嗎?”對於李隆基這種生下來就是個皇家子弟的人來說,對這種莫須有的權貴在世人心中的地位還真沒有一個真正的瞭解。

不光李隆基驚異,謝阿蠻也是非常驚異,瞥了李隆基一眼說:“看你也像是當爹的人啦,你要是有女兒你不希望他嫁到王府啊。”

李隆基啞語,撓着耳朵道:“這個嘛,還真不好說。”

謝阿蠻卻是感覺有些生氣,又是接着說:“這天下的姑娘哪一個不想攀高枝,她們只不過是不願意說出口罷了,可是我不怕說這個,我從小沒爹沒孃,沒有人教導我怎麼說話,我就是直來直去,你說吧,成就成,不成就不成,也沒什麼關係。”

“三郎願助姑娘得償心願。”李隆基恭敬的說,對於他來說,能夠接近楊玉環就是最好的,至於楊玉環去壽王府跳舞,讓那些個王子王孫看上,李隆基那是一點都不擔心,還沒有那個皇子跟皇帝爭女人呢。

謝阿蠻見李隆基答應了下來,欣喜的笑着給李隆基供了一禮說:“謝謝你,謝謝李大人。”

“可你剛纔說這位姑娘她已經有了相好。”李隆基見謝阿蠻這樣說,當下也把自己心裡面的疑問給問了出來,這楊玉環有沒有相好的事情李隆基還是非常關注的。

“我玥兒姐那個相好,我不贊成跟他好,是個上不了檯面的。”謝阿蠻不屑的說,她對李白的印象卻是是這樣的,她認爲李白就是個窮酸書生。

“說什麼呢你。”楊玉環氣鼓鼓的掐了一把謝阿蠻。

“那請兩位姑娘先跟我去一個地方。”李隆基也只好這樣說了。

“去哪兒?”謝阿蠻警惕的問,她常跑江湖自然知道人性的善惡,而且她看李隆基的眼神也是有些不正常,要是李隆基把他們給找個地方強暴了她們可就有的哭了。

“你們要去王府表演歌舞總要穿着舞裝吧。”李隆基提到。

謝阿蠻一想也是,欣喜的說:“你有啊?”

“我是梨園樂師自然是什麼都有了,可是這會兒去梨園怕是有些晚了。”李隆基不由得也是有些發愁,想了想彷彿做了什麼很大的決定一般:“去玉真道觀吧。”

“好,去玉真道觀。”李龜年也是趕緊高聲的說,他知道周圍肯定有暗中的人,自然都是聽的到的。

李隆基一擺手,讓開路說:“兩位姑娘,請。”

“爲何要去道觀啊?”謝阿蠻驚訝的問。

“我認得玉真道長她那裡有歌舞行頭。”李隆基解釋道。

“謝謝大人好意,我們不去了。”楊玉環正色說,隨即就對謝阿蠻說:“快走。”

謝阿蠻也是明白楊玉環的意思,跟着楊玉環就準備走,李隆基上前攔住兩人去路,疑惑的問:“爲何呀?”

謝阿蠻卻是不屑的瞥了李隆基一眼,說:“倒也是,我們兩個漂亮姑娘,跟着兩個不相干的大男人,要是把我們帶到哪個黑咕隆咚的地方……”

‘哈哈~哈哈’謝阿蠻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李龜年就大笑了出來。

“喂,你笑什麼?”謝阿蠻不明的問,按照謝阿蠻對李隆基和李龜年的理解,這兩人肯定就是兩個江湖騙子,貪圖自己和楊玉環的美色,然後前幾天就開始下套了。但是現在見李龜年笑,而且還笑的那麼猥瑣,當下也是感覺到勢頭不對,指着李隆基就說:“我告訴你,你們可別想蒙我,我可是老江湖啊。”

李龜年就跟看自己女兒一般看着謝阿蠻說:“姑娘的意思是,我和這位李大人是歹人。”

謝阿蠻怯懦的看了看兩人,說:“我們兩說去壽王府,你們卻說認得壽王爺,我們沒有跳舞的行頭,你們立馬就說玉真觀就有,咱們非親非故八竿子打不着的路人,你們憑什麼這麼幫我們啊。”

李龜年也是笑了笑,無奈的跟李隆基說:“這位李大人你可是聽清楚了。”原本這事兒李龜年不應該插嘴,但是李龜年知道李隆基聽不懂謝阿蠻這樣的老江湖說話的意思,纔有這麼些話。

李隆基聽到李龜年這樣說,纔算是反應了過來,失落的說:“她們是疑心你我有歹意?”

謝阿蠻見李隆基這樣說,反問:“難道是好意?”

“也不是”李隆基想了想自己對楊玉環的意思,順口回答道。

“什麼”謝阿蠻警惕的說道:“不是歹意也不是好意,那是什麼意思啊。”這要是換做平時,謝阿蠻早就抽身離開了,而今日這是在秦娥樓裡面,有王一飛在呢,謝阿蠻纔跟跟李隆基這麼說。

李隆基看了看楊玉環,也不隱瞞。說:“那是因爲,爲了這位玥兒姑娘。”李隆基對楊玉環的玥兒這個名字很感冒,王在左,月在右,對於他來說可是寓意非凡哪,所以現在就稱呼楊玉環爲玥兒。

謝阿蠻把楊玉環把往自己的身邊拉了拉,將臉撇到一邊說:“我沒說你爲了別的。”楊玉環俏臉也是紅了一下,心裡也是暗罵這李三郎真是個人面獸心的傢伙,都一把鬍子的竟然還想……

李隆基見謝阿蠻又誤會了,又是趕緊說:“因爲剛纔聽到玥兒姑娘的琵琶之曲,頓感知音。”

“知音?難道李大人是鍾子期嗎?”楊玉環驚訝的問,小時候爹爹就跟她講伯牙絕弦,現在聽到李隆基這樣說,不由得對李隆基也產生了幾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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