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啊……”
一處懸崖府邸的層層禁制被破開，府邸內先賢枯骨的戾氣，生生擊飛了七位靈羈嶽弟子。
府邸外大批靈羈嶽弟子，默默觀望，中間簇擁着申來也、另一位第一步身體肥胖的女子和姬邀月。
姬邀月來自思家，思家的能量可以令三山五嶽也不敢小覷，而且思家老祖和靈羈嶽的嶽主是要好的朋友，此次隨靈羈嶽弟子一同前來尋找機緣，只是此刻她的眸子中一片沉靜，似乎看穿了什麼。
那申來也眉頭緊鎖，揮了揮手：“進去看看。”
五名弟子聽令，飛馳而入，片刻後走出府邸，搖了搖頭：“師兄、師姐什麼也沒有！”
申來也、肥胖女子和大批靈羈嶽弟子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是八十幾年來，他們破開的第二處古老的高手洞府，從外面的氣勢和門戶的封印來看，裡面絕對有寶物和天才地寶纔對！
這耗費數十年，好容易找到某處，一層層、一點點的剝開封印，結果裡面什麼也沒有的感覺實在是糟心。
那胖女子說道：“這些枯骨全是古老清墟紀元的第一步高手，這元墟中，目前可以確定，的確是入第一步的聖地，只是可惜，當年清墟紀崩潰，此處山水之間的第一步頓悟痕跡，已經被破壞了，只能從這些枯骨身上尋找機緣，可這些枯骨爲何什麼也沒有？這不符合規矩。”
申來也也說道：“據說清墟紀崩潰的突然，這些人是倉促而死，身邊的東西、儲物袋、法寶，絕對不會也跟着突然消失，此事蹊蹺！”
胖女子道：“接下來呢？”
申來也想了想，有些無奈：“下一個吧，這些前輩好像生前用的同一種封印術，我們也算是熟悉了，下一個應該容易些。”
……
“真是瘋了，莫名其妙！”
另一處懸崖峭壁上，東嶽殿仙雀、黑袍、七王爺、姜靈圭、竹妙居等等一千多人，打開一處洞穴，這裡，他們用了三十六年，那層層封印，手法怪異，千奇百怪，根本不是尋常手段可以破解，所有人心中悸動，因爲封印越強，裡面的東西越貴重，可結果一無所有。
白費功夫的感覺，令人吐血。
那竹妙居猶豫了一下，問道：“不知辛師弟和趙宜主姑娘去了哪裡？”
衆人面面相覷。
……
元墟谷，八卦星辰圖下空間中。
那塊浮島，已經被密密麻麻的古老的天材地寶、奇花異草、丹藥、晶石、法寶、兵刃、神通秘法玉簡、心得玉簡堆滿，琳琅滿目，珠光寶氣。
辛卓和趙宜主已經休息了七日，此刻精神煥發，盤坐在滿當當的寶物邊上，雙眼放光。
“我們估算錯誤了！”
趙宜主輕聲道：“太多了，這些先輩的積累和儲存，絕對不是他的修爲正常情況下該有的。”
辛卓問道：“你的意思是……”
趙宜主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先輩當年已經提前知道了清墟紀即將崩塌的消息，所以他們提前準備了海量的天材地寶，用來閉關躲藏，可以修行很久很久，這一點，從他們全部躲在洞府中，枯骨充滿了怨氣和戾氣，就可以印證。”
辛卓點頭道：“沒錯，如果在知道災難即將來臨，提前準備了豐富的積累，結果還是難逃一死，的確會心中生出悲涼和怨恨！我倒是奇怪，清墟紀爲什麼會崩潰！”
趙宜主道：“簡單，人、魔、妖三族最古老的高手，爲了爭奪天地主導權，展開大戰，結果把整個天地都打破了，他們倒是躲進了開天闢地之初的中心，也就是天淵戰場，而其他地方修爲低弱的小輩，只能等死！”
辛卓吃了一驚：“這麼說，三族的高手還活着？”
趙宜主頷首：“毗星娘娘聽她的師傅須彌山主說過，天淵戰場第五步以上修士，全是三族高手，他們至今仍舊主導天地，爭奪祭源那虛無縹緲的大位！三山五嶽的弟子，看似佔據外面星空，一旦進入戰場，都會被三族最古老的高手所建立的聖地，壓的喘不過氣來！
三族一旦開戰，所有人族，又不得不應召前去拼命，須彌山主，包括你所在的東嶽軒轅大王、東嶽嶽主都是數十萬年前，被徵召而去，一去不回！”
辛卓搖頭道：“這個破世界，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一層一層的，無窮無盡！”
“不！有盡頭！”趙宜主道：“祭源境，就是盡頭！阿卓，只要我們穩步走下去，將來就有希望爭奪永生！
我們兩世爲人，活了百萬年，已經看破了壽元的長短高低，如果不爭一爭永生，將毫無意義！”
辛卓失笑：“你是什麼時候有這種想法的？”
趙宜主皺了皺鼻子：“昨晚你親我，讓我喊你老公的時候！”
辛卓有些尷尬：“你這……邏輯不對。”
趙宜主笑道：“一生太短，我也不想爭朝夕，我們當年受了人世間的一切苦難，就該有長久活下去的資格。”
辛卓想了想當年，的確，活下去，永久的活下去，自從接觸了長壽的修行，誰不懼怕死亡。
趙宜主道：“扯遠了，先顧着眼前吧，這些古老的天才地寶，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誇張，相當於兩個人在天淵戰場中上萬年爭奪的財富，足夠你我一起入第二步！”
第二步……
辛卓不由心潮澎湃。
趙宜主指向這些天材地寶：“那些藥材、丹藥、清墟紀的寶物可以用來修行肉身；
這些晶石，是傳說中最極品的元晶、玄晶，價值連城，清墟紀崩潰後已經很難尋到了，有，也都是在天淵戰場第三步以上高手手中，可以用來化氣修丹海、靈識和修行元之太初；
法寶、兵刃、神通暫時不用管，白白浪費時間，貪多嚼不爛；
嗯，我先煉化一部分，看看距離第二步還有多遠。
而那些心得，你可以直接觀閱，我們目前還有很多時間。”
辛卓點頭：“也好！”
當下趙宜主身形飛掠，直奔另一邊，雙手結印入定，以自身爲爐鼎，吸收天材地寶。
辛卓則是坐在堆積成山的古老高手的心得玉簡、化影神石前。
心得玉簡，是這些古老的高手們從帝境巔峰，進入第一步的心得，事無鉅細，甚至連心理波動和身體感受，都描述的非常清楚。
至於化影神石，就是他們入境第一步時留下的影像。
尤其是化影神石，就算是一顆，在外面也是價值連城，這裡卻爛大街。
辛卓一一查看，看的是心潮澎湃，激動萬分，只是越看越迷茫，越看越糊塗。
按照他之前的預想和八藏麾下的老人的心得，入第一步，是破而後立，不破不立，是打破被這個世界束縛的枷鎖，得超脫物外的大道造化。
但這些心得是，本身的枷鎖也要，超脫的大道也要。本身枷鎖不要，無法融入這個世界，修行無法繼續。而不超脫，又無法掌握真正的第一步力量。
這是一門玄而又玄的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