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忙不迭地跟隨了過去。
幕清苑輕輕地掀開了帳篷的門,裡面的蕭逸依然在疲憊地熟睡。
“蕭醫生爲了疫區的百姓,受累了!”總理慈愛地看着熟睡的蕭逸說道,說完,卻是輕輕地躬身進了蕭逸的帳篷,走到了蕭逸身邊,輕手輕腳地幫蕭逸掖了掖被角,之後再度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帳篷。
“嘶”現場登時響起了一片抽氣聲,“老天啊,他在睡覺也就算了,總理竟然親手爲他掖被角,天啊,我要是能有這樣一次待遇,死而無憾了。”
衆人心裡的驚訝、羨慕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現場更是響起了一片按動快門的聲音,一國之總理,親手爲蕭逸掖被角的畫面,瞬間定格,也在不久之後,傳遍了大江南北,全國上下。
“噓,不要拍照了,不要吵到了蕭醫生休息。”總理卻是一回頭,對衆記者說道。
現場的衆人早已經石化了。說不清是對總理禮賢下士的敬仰,還是對蕭逸的羨慕崇拜。
凌軒的心裡,卻是嫉妒得簡直要發狂,一張俊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足足過了好一陣,腦子裡才反應過來該怎麼做。跌跌撞撞地擠了過來,對總理說道:“總理,我有一個情況想要向總理彙報。”
“凌醫生請說。”總理轉向了幾分急迫的凌軒,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總理,就在今天,我們全國中西醫聯合工會內已經有一位中醫,研製出了一種中藥,其效果可以和蕭醫生的以氣御針術相媲美,以後,蕭醫生就可以不必這麼勞累了。”凌軒一口氣說道。
“哦?”總理沒想到,一到疫區就有如此多的好消息,連忙鼓勵凌軒繼續說下去。
“這種藥,是源自於唐朝的一種古方,後來民間一度失傳,但是,巧的是,我公會裡的李奇老中醫卻是與這藥方頗有淵源,這幾天,他之所以沒有貿然供出這藥方,實在是一直在反覆地斟酌實驗,直到今天,終於開始正式熬製了。”凌軒大言不慚地說道,說謊話根本不打草稿。
“這藥叫什麼?效果如何?”總理馬上給予了極大的關注。
“這藥,叫仙靈胡飲。李奇老中醫已經在鎮醫院爲病人們試用了,效果即刻便知。”凌軒得意地說道。
“什麼?仙靈胡飲?”一聽到凌軒報出了這個名字,幕清苑就是一聲驚呼,不過,略一思慮,幕清苑卻並沒有聲張,心中急速思慮着這其中的詭異。
總理卻是大喜,讚賞地拍了拍凌軒的肩膀,一轉頭對隨行人員說道,“那我們馬上就去病房裡看看吧。”
只是此言一出,省長和市長都是極力反對。
“總理,阿菲拉病毒傳染性太強,您還是別去病房了,有醫生們在呢,隨時向您彙報病情。”王浩然省長連忙說道。
“是啊,總理,病房裡太危險了,您不能去。”衆人也是衆口一詞。
總理卻是擺了擺手,堅決地說道:“你們去得,我就去得,我來,就是要
親眼看看病人們,不要多說了。”
說完,總理率先向着春水鎮的方向走去。
一衆隨行領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是卻也知道,總理既然已經決定了,便無可更改,衆人便慌忙去爲總理準備防護衣去了,現場一片慌張。
而此刻,幕清苑則快速地回到了蕭逸的帳篷,輕輕搖醒了蕭逸,急迫地說道:“蕭逸,仙靈胡飲明明是你想出來的,怎麼會成了凌軒他們的?”
蕭逸疲憊地張開眼睛,卻是心裡一動,急忙問道:“清苑,你別急,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幕清苑便仔仔細細地把總理到來,以及剛纔凌軒的一番話複述給蕭逸聽了。
“什麼?難道那仙靈胡飲的方子被他們偷聽了去?”蕭逸凜然一驚。
可是,卻聽得帳篷外傳來了一陣壞笑聲:“呵呵,蕭逸,話不要說的那麼難聽哦,誰是原創,誰是偷的,除了你我,還會有誰知道呢?啊哈哈。”
帳篷門一動,凌軒滿臉陰笑地走了進來。
“你,真是卑鄙。”幕清苑恨聲說道。
凌軒卻是看也不看幕清苑,湊到了蕭逸耳邊,壞笑着說道:“蕭逸,謝謝你的秘方哦,這份大功,就算是你搶了我女人的一點利息,我先笑納了。”
說完,回頭瞥了一眼幕清苑,凌軒誇張地笑道:“嘖嘖,看不出來,蕭逸你竟然有如此豔福,就連個替補的女人,都如此美豔,嘖嘖,實在是令人羨慕啊。”
原本還一臉怒氣的幕清苑,聽了凌軒的這句話之後,卻是彷彿被瞬間兜頭潑了一盆涼水一般,一股酸澀瞬間填滿了心頭,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蕭逸卻是眉頭緊皺,說道:“凌軒,那個方子,你不能亂用,一旦各味藥材的配比發生錯誤,後果不堪設想。”
“哇,我好怕啊哈哈,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實話告訴你,李奇已經把藥給病人服用上了,你就等着看本少大展神威吧,哈哈……”凌軒誇張地一聳肩,狂笑着走了。
“不好,清苑,我們趕緊跟去,只怕要出大事兒。”蕭逸一躍而起。
而此刻,總理等人早已經進入了小鎮。
只是,還沒等到達鎮醫院,卻是看見一個穿着防護服的人影,從鎮醫院裡跌跌撞撞地跑出,神色慌亂至極。
總理一行人都是一愣,只是,待那人跑近了,大家才發現,那人竟正是凌軒口中的李奇老中醫。
極度慌亂的李奇,根本沒有認出衆人簇擁着的總理,而是一眼看到了凌軒。
“少爺,不好了,不好了。”李奇撲到了凌軒身邊,驚懼萬分地叫道。
“怎麼回事兒?”凌軒心裡一緊,卻是臉上不動聲色問道。
“那藥,那藥”李奇哆嗦着說不出話來。
“廢物!快說!”凌軒一聲低喝。
“病人,病人喝完藥之後,七竅流血!”李奇被吼得渾身一抖,終於一句話脫口而出。
“什麼
?”凌軒只覺得眼前一黑,險些就一跤跌倒。
而市衛生局的袁明義則是一大步跨到了李奇面前,驚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我爲病人試藥,結果,結果……”李奇豆大的汗珠汩汩而下,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
總理眉頭緊皺,卻是不再等李奇說出什麼,而是即刻大步向鎮醫院走去。
衆人也趕緊緊隨其後。
一進了鎮醫院,卻是看到了鎮醫院的醫生們正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穿梭於病房之間,不時能聽到急救醫生們大喊着報出病人的血壓和心跳數,現場一片慌亂。
“怎麼回事兒?”總理沉着臉拉住了一位匆匆走過的醫生。
那醫生一擡眼,卻是即刻認出了總理,驚得渾身一震,卻也趕緊如實彙報道:“總理,中西醫聯合工會的李奇老中醫聲稱研製出了特效藥,並且爲203病房的八個病人服用了,結果,所有病人都出現了七竅流血的危急症狀,醫生們正在急救,但是收效甚微。”
總理聽完臉色鐵青,什麼也沒說,大步向着203病房走去。
身後的所有人都是心頭哀嘆,噤若寒蟬,誰也沒想到,恰恰就是在總理到達的這一刻,竟會出這種事兒。
回頭看了一眼凌軒和李奇,衆人的目光簡直能噴出火來。
而凌軒現在卻是腳步打顫,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了。
“少爺……”李奇小心翼翼地叫道。
“滾,你個廢物!等我抽空再算你的帳。”凌軒狠狠地扇了李奇一巴掌,也只得跟着衆人向病房內走去。
只是,一進病房,包括總理在內,所有人都是心頭狠狠地一沉。
原本在蕭逸的銀針之下,已經恢復了清醒的八個病人,此刻簡直就是慘不忍睹,一股股的鮮血不要命地從病人的口、鼻、眼睛、耳朵中流出,八個病人如出一轍地劇烈地抽搐着,一個個心臟監護儀裡傳來了急促的聲音,如同催命的螺音一般。
即便是外行也看得出,情況十分危急。
鎮醫院的醫生們此刻自然也看到了總理的到來,但是,無論他們如何努力施救,那八個病人還是一個個地委頓了下去,生命的跡象正在急速地消失。
總理的臉色越來越差,在場衆人的焦灼也越來越甚,甚至有人開始了祈禱,祈禱奇蹟的出現。若是讓總理親眼目睹了這八個病人的死亡,以後,誰也別想好過,更何況,這病人的情況,還是認爲造成的。
“讓開,讓我來。”蕭逸就是這個時候從人羣后急匆匆趕來的。
蕭逸的聲音不大,但是,聽在在場衆人的耳中,卻不次於一聲晴天雷動,那無比堅定的口氣,讓大家瞬間燃起了希望。
“蕭醫生,蕭醫生來了!”衆人激動地低語着,瞬間爲蕭逸讓出了一條通道。
蕭逸神情嚴肅,沒說什麼,甚至沒時間看上總理一眼,端着一個藥壺,蕭逸徑直走到了病牀之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