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送到這裡吧!”
慈安堂大門口,秦陽轉過頭來對着阿蘿說了一句,當即看到後者滿臉的笑容。
“秦先生,謝謝!”
阿蘿這句感謝發自內心,想來是因爲秦陽之前替自己刻意說的那句話。
就算她認爲這年輕人只是那位大小姐的管家跟班,但能掌管幾千萬甚至更多的錢,想必在主人心中的地位決然不低。
不知爲何,這個時候在阿蘿的眼中,忽然覺得這個貌不驚人的年輕人,都變得清秀了幾分。
阿蘿雖然不是一心想嫁入豪門的女人,但她眼界甚高,一般的男人入不得她的法眼,甚至包括那來歷不俗的華濟東。
想要遇到一個自己喜歡,出身收入都還不錯的男人,可是不太容易的,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就很合適啊。
“那個……秦先生,咱們能不能加個聯信啊?”
心中這些念頭轉過之後,阿蘿鬼使神差地問出這樣一句話來,話音剛剛出口,她的一張臉頓時羞得通紅。
如此一幕,也讓路過的客人們頻頻側目,畢竟阿蘿原本就長得漂亮,現在一紅臉,顯得更加嬌豔了。
“啊?”
秦陽有些猝不及防,就連南越王都若有所思地看了阿蘿一眼,心想身旁這傢伙像貌平平,能有什麼魅力?
可前有趙棠常纓,後有沐清歌,還有符螢宮微等古武界的美女,似乎對秦陽都有一種別樣的心思,這就讓南越王有些不能理解了。
反正她對秦陽是沒有任何男女感覺的,甚至有時候還想揍這傢伙一頓,所以她想不明白那些女人都是怎麼想的?
眼前這個阿蘿給南越王的印象倒是不錯,可雙方這才認識半天吧,而且是因爲工作關係才認識的,難不成這麼快就淪陷了?
“秦先生,你……你別誤會,我……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慈安堂以後要是找到你們清單上的藥材,也方便聯繫不是?”
看着面前這一男一女的表情,還有四周那些異樣的目光,阿蘿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連耳根子都紅了。
好在阿蘿的反應還是相當之快的,終於被她找到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心情這才變得緩和了幾分。
“原來是這樣,那行吧!”
這確實是個正當的理由,秦陽也沒有理由拒絕,所以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給出了聯信界面的二維碼。
就這麼當着衆人的面掃碼加好友,又讓阿蘿的臉變得有些紅潤,但她還是這樣做了,或許她覺得自己也需要勇敢一次吧。
叮!
一道提示音響起,看着手機聯信頁面上那個新好友的頭像和名字,阿蘿一時之間有些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片刻之後,當阿蘿擡起頭來的時候,面前哪裡還有那一男一女的身影?
這讓阿蘿的心頭不由有些惆悵,總覺得今天的事發生得太過突然,連續的兩件事,都讓她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無論是那株百年老山參的交易,還是後來的這筆大額交易,都跟那一男一女脫不了干係。
“算了,先別想這些了,還是先拿到提成要緊!”
阿蘿狠狠甩了甩腦袋,將那些莫名的念頭甩出腦海,然後轉身走回大堂,又朝着內堂快步而去。
只不過越是靠近內堂,阿蘿的心情就有些忐忑,腦海之中又浮現出那個華濟東的身影,還有其臉上總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剛剛走到內堂門口,阿蘿鼻中就聞到一抹菜香味,讓得她食指大動,目光也投射進了堂內。
兩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正是掌櫃何正堂和華濟東,兩人正舉起酒杯碰了一下,臉上都掛着一抹笑容。
這讓阿蘿心頭不由有些古怪,心想剛纔何掌櫃不是跟那二位客人吃過一頓了嗎?
怎麼這麼快又餓了?
阿蘿不知道的是,先前那頓飯,何正堂其實並沒有怎麼吃,他心裡裝着大事,哪有吃飯喝酒的胃口,不過都是裝出來的罷了。
直到這個時候,何正堂陪華濟東吃飯的時候,纔算真正放下了心事。
想着自己轉眼之間就賺了幾千萬,他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阿蘿,你來啦?站在門口做什麼,趕緊進來吧!”
放下酒杯的何正堂,第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阿蘿,讓得他心情更好,連忙招手讓阿蘿進來。
“忙了這麼久,你也還沒吃飯吧,快過來吃兩口墊墊肚子!”
何正堂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不爲人知的光芒,隱晦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華濟東,而這個時候的後者則是一言不發。
顯然華濟東知道阿蘿對自己不太待見,甚至有一抹戒備之心,還是讓何正堂去施行計劃吧。
在最終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不能讓阿蘿察覺到太多的異樣。
等到了那個時候,有的是時間讓他爲所欲爲。
此刻的何正堂,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心智了。
就算在百年老山參上吃了大虧,但轉眼之間就幾倍地賺了回來,而且還能因此從阿蘿這裡打開突破口,簡直就是一舉數得。
在何正堂心中,一個店員而已,又哪有討好華濟東來得重要?
他相信只要巴結好了這位東爺,自己以後都有可能成爲慈安堂的董事長。
“何掌櫃,這……這不太合適吧?”
阿蘿倒是走到了門內,卻沒有依言過去吃飯,而是猶豫着說道:“要不我就在這裡等一下,等你們吃完了,咱們再談正事?”
這其實也算是一個折中的方案,畢竟以阿蘿的身份,跟何正堂和華濟東同桌吃飯,還是有些不夠資格的。
“這有什麼不合適的?”
然而何正堂卻好像早知道阿蘿會這樣說,見得他眼睛一瞪,說道:“你今天替咱們慈安堂做成了這麼大一筆生意,吃頓飯有什麼大不了的了?”
“你可知道,做成這筆生意之後,你可就是咱們慈安堂總店這個月,甚至是今年的銷售冠軍啦!”
何正堂滿臉笑容地開始給阿蘿畫起了大餅,畢竟慈安堂每個月的銷售業績,都是跟工資掛鉤的。
尤其是月度冠軍、季度冠軍和年度冠軍,在工資的基礎上還有額外的績效獎勵。
那可是一筆極其豐厚的獎勵,沒人能夠拒絕。
只不過偷偷看了一眼華濟東之後,阿蘿還是有些猶豫,這不由讓何正堂頗爲不滿。
“怎麼,阿蘿,你連我的面子也不給嗎?”
何正堂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聽得他說道:“你不要忘了,你這個月度冠軍和年度冠軍能不能拿得到,還是兩說之事呢!”
“還有,慈安堂十萬以上的大額提成,都需要上報總部,由董事長親自批覆才能批得下來,你不會真以爲穩了吧?”
緊接着從何正堂口中說出來的話,可就沒有剛纔那般客氣了,甚至其口氣之中,還蘊含着一抹濃濃的威脅。
“小樣兒,我還拿捏不了你了?”
這是何正堂心中沒有說出來的話,事實上身爲慈安堂總店的掌櫃,他也確實有這樣的權力,並非全都是危言聳聽。
別看何正堂之前在秦陽和南越王的面前答應得好好的,但現在關起門來面對自家人的時候,他就不用那麼客氣了。
就算到時候對方知道了自己苛刻阿蘿提成的事情,難不成還管得了慈安堂的家事私事不成?
而且何正堂早就做好了準備,說不定到時候還要跟那對男女撕破臉皮,他又何必在意一個阿蘿的態度呢?
“這……”
阿蘿確實被何正堂連續的幾番話嚇了一跳,此刻的她聽着這些威脅,無疑是相當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店員而已,整個慈安堂總店的大權都掌握在何正堂這個掌櫃手中,胳膊又怎麼可能拎得過大腿呢?
就算是退一萬步講,何正堂答應給她這筆提成,卻靠着總部掌櫃的權力一直扣着不發,她難道還能有什麼其他辦法不成?
上級拿捏下級的辦法實在是太多了,或許直到這個時候,阿蘿才勉強看到一點屬於何正堂這個掌櫃的真面目吧?
只是阿蘿不知道的是,自己真正的災難還沒有來,但此時此刻,她似乎沒有任何退路可走了。
對方拿提成的事情出來擠兌自己,而她又不可能放棄這麼一大筆屬於自己的提成,所以只能先退一步了。
“好吧!”
阿蘿雖然有些不情不願,但還是在沉吟片刻之後朝着桌邊走來,然後在最靠近大門口的位置坐了下來。
“不過先說好,我不會喝酒!”
看着何正堂端着酒壺站了起來,阿蘿連忙強調了一句,當着華濟東的面,她可不能給對方任何機會。
“不喝酒嗎?這倒是有些掃興了!”
端着酒壺的何正堂雖然有些不太滿意,卻沒有在這個事情上過多爲難阿蘿,倒是讓阿蘿大大鬆了口氣。
只要不喝酒,那就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說起來阿蘿還真怕何正堂又拿提成和績效的事情來威脅自己,那樣她恐怕還得妥協。
只是阿蘿沒有看到的是,何正堂和華濟東的眼眸之中,各自閃過一抹不爲人知的異光,就好像早就料到這一點似的。
何正堂老奸巨滑,他想的是自己退一步,沒有繼續威逼,或許能更大程度地讓阿蘿放下戒心。
有些東西,未必就非要下在酒裡嘛。
“那就先吃菜吧!”
何正堂重新坐了下來,然後隨手一指桌上的一大桌精美菜式。
這甚至比剛纔招待秦陽和南越王那一桌還要豐盛,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怎麼吃得完?
想來在何正堂的心中,華濟東的地位可比兩位冤大頭的客人重要多了,他可是半點也不敢怠慢。
自始至終,華濟東在阿蘿到來之後都沒有說話,這也算是打消阿蘿戒心的一種手段吧!
阿蘿確實也有些餓了,看着這一大桌子精美的大餐,她覺得反正躲不過去,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
而且這桌子上還有阿蘿最喜歡吃的魚香肉絲,香氣撲鼻之下,她也顧不得矜持了,先夾了一口肉絲,滿口肉香,讓得她頗感滿足。
而當何正堂看到阿蘿第一口吃的是魚香肉絲時,忍不住得意地看了一眼那邊的華濟東。
這讓華濟東也不由在桌子底下朝何正堂豎了豎大拇指,心想這個慈安堂總店的掌櫃,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
原來何正堂早就從某些渠道,打聽到了阿蘿最愛吃的菜,所以桌上纔多了這一道他們二人都不太感興趣的魚香肉絲。
有些東西也正是放在了這道魚香肉絲之內,這一切都在何正堂的計劃之中。
現在看來,阿蘿已經成了一隻待宰的羔羊,成了他們砧板上的魚肉。
可憐阿蘿依舊渾然不覺,一大桌子的菜,她吃得最多的就是魚香肉絲。
在這期間,何正堂和華濟東只是笑意吟吟地喝着酒,偶爾夾一筷子菜,也刻意避過了魚香肉絲。
這樣的一幕被阿蘿看在眼裡,她還以爲是對方看到自己中意魚香肉絲,有意將這道菜讓給自己多吃一點呢。
“何掌櫃,我吃飽了!”
不久之後,阿蘿放下了筷子,強忍住打飽嗝的衝動,看了一眼魚香肉絲的空盤,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
該說不說,何掌櫃這小食堂做的菜,果然比外邊大食堂的飯菜好吃得多,阿蘿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這麼正宗的魚香肉絲了。
“何掌櫃,我外邊還有不少工作要忙,提成的事,能不能儘快給我個準信?”
這飯也吃了,阿蘿覺得也該說正事了,所以她有些迫不及待地開口提到提成的事。
想來旁邊有個華濟東坐着,讓阿蘿如坐鑽氈如芒在背,她只想儘快敲定此事,好第一時間離開這是非之地。
但不知爲何,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阿蘿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微熱,讓她下意識挽了挽衣袖。
“阿蘿,提成的事先不着急,我這裡還有更重要的事,想跟你談談。”
一切準備就緒,何正堂也不準備跟阿蘿虛與委蛇了,見得他說話之時,已是伸手朝着那邊的華濟東指了指。
“這位東爺,想必阿蘿你早就認識了吧?”
何正堂似笑非笑地說道:“東爺告訴我,他在看到阿蘿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你,只可惜遭到了你幾次的拒絕。”
“阿蘿,你可能不知道,東爺可是咱們慈安堂最大的靠山,就連沈老總,見到他都得稱一聲東爺,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何正堂現在在等着藥效發作,也是在阿蘿的面前擡高一下華濟東的身份,這話果然讓得阿蘿的身形狠狠一震。
何掌櫃口中的沈老總,正是慈安堂真正的掌權者,也是慈安堂的董事長沈慈。
單聽這個名字,就能知道慈安堂跟他有着莫大的關係。
只不過對於阿蘿這小小的店員而言,哪怕是總店的店員,等閒也是連沈老總的面都沒有資格見到的。
她能接觸的最高領導,也就是何正堂這個總店掌櫃了。
可現在何正堂卻說面前的華濟東,是連老總沈慈都要尊稱一聲東爺的存在,這身份簡直高得沒邊了。
只可惜阿蘿並不是個喜歡攀附權貴的女人,而且她其實早就知道華濟東來歷不凡,卻一直沒有答應,而是一直拒絕,已經算是表明了一種態度。
心中某些念頭升騰而起之後,阿蘿便霍然站起身來,眼眸之中閃爍着一抹決絕之光。
但不知爲何,阿蘿總感覺自己心頭有一股無名火熱正在升騰而起,讓得她有些口乾舌燥,臉色紅得更加厲害了。
這雲蒸霞蔚的模樣,讓華濟東有些心癢難撓,只是現在有何正堂這個外人在,他不能表現得太過猴急而已。
“抱歉,何掌櫃,這是我的私事,能不能讓我自己決定?”
阿蘿強壓下心底升騰的那股熱氣,頗爲嚴肅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意思就是讓何掌櫃不要多管閒事。
這種男歡女愛的事情,不都講求一個你情我願嗎?
就算你何正堂是我的頂頭上司,總不能逼着我跟哪個男人談戀愛吧?
“阿蘿,你可別不識擡舉!”
何正堂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聽得他說道:“敢情我剛纔說了這麼多,你連這個面子都不肯給我是吧?”
“既然如此,那我今天還非要做這個媒不可了!”
何正堂看着阿蘿一臉的通紅,知道藥性已經發作,便獰笑着說道:“就算是爲了咱們慈安堂總店,爲了你那幾十萬的提成,你就妥協一下,有什麼大不了的?”
“何掌櫃,你……無恥!”
阿蘿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她沒有想到何正堂竟然真的用這個來威脅自己。
那是自己應得的提成,就算有幾十萬之巨,你也不能提出這種讓人難以接受的條件吧?
阿蘿是有自己底線的,哪怕那幾十萬不是她應得的提成,她也不會爲了幾十萬去陪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睡覺。
或許直到這個時候,阿蘿才見識到了何正堂的真面目,這就是個不擇手段的老混蛋。
爲了討好自己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竟然讓自己的屬下女員工做出這等齷齪事,還真是令人不齒。
“無恥?”
聽得阿蘿的罵聲,何正堂不由冷笑了一聲,聽得他說道:“你那玩意兒又不是鑲金鑽石,有什麼挨不得碰不得的,跟我這兒裝什麼良家烈女?”
這位慈安堂總店的掌櫃,終於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這污言穢語更是張口就來,讓得阿蘿既憤怒又羞慚。
身爲女人,她何曾聽過這些讓人難以啓齒的話語,這讓她的心頭,升騰起一抹濃濃的不安。 既然何正堂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阿蘿覺得對方恐怕是真不會顧忌做出一些事情來了。
要是自己今天真的不妥協,不僅那幾十萬的提成拿不到,還可能出不了這個屋子。
可這種事怎麼能夠妥協呢?
“我先去忙了!”
心中忐忑之下,阿蘿連忙站起身來,她只想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
只要去到了人多的地方,這兩人就算是再想對自己做點什麼,都得好好掂量掂量吧?
“嗯?”
然而當阿蘿剛剛站起身來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一股熱氣從自己的小腹處升騰而起,甚至直衝腦際,讓得她的身形一個踉蹌。
下一刻阿蘿就感覺身體一軟,又重新坐回了椅中,兩頰的熱氣蒸騰得她的一張俏臉殷紅如血,眼神也變得迷離了幾分。
“我……我怎麼了?”
阿蘿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因爲她在發現自己全身痠軟的同時,還有一股極爲微妙的慾念隨之升騰。
阿蘿雖說不是隨便的女人,但也並非不經人事的小丫頭,有些感覺對她來說,瞬間就明白了。
“不好,我這是被下藥了!”
感受着那種極爲特殊的感覺,阿蘿的一顆心不由沉到了谷底,迷離的目光,也下意識看向了那盤已經只剩下一點湯汁的魚香肉絲。
直到這個時候,阿蘿什麼都明白了。
自己這是着了何正堂和華濟東的算計,今天恐怕是要栽在這裡了。
此刻的阿蘿全身痠軟無比,連動一根小指頭都極其費力。
更讓她膽戰心驚的,是不斷從心底深處升騰而起的那種特殊慾念。
不得不說華濟東這個華家之人拿出來的銷魂水,藥效確實驚人之極,也絕對不是一個普通女人能承受得起的。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藥效就盡數升騰,也終於讓華濟東不再矜持,從椅中站起了身來。
“阿蘿,你怎麼了?”
不過華濟東臉上還是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見得他搶上幾步,一把扶住阿蘿軟向一邊的身體,關心地問了出來。
“你……你走開!”
阿蘿還勉強保持着一份最後的清明,想要用力將華濟東推開,卻發現自己半點力氣也使不上,推人的動作,更像是欲拒還迎。
“阿蘿,你是不是生病了?我扶你到那邊休息一下吧?”
華濟東口中說着話,便朝何正堂使了一個眼色,而且有意無意間看了一眼某處,他知道這間內堂還有一個隔間,那裡有着一張大牀。
“呵呵,那我就不打擾東爺的雅興了,祝東爺您玩得盡興!”
何正堂自然很有眼力見,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華濟東頗爲滿意。
“放心,等生米煮成了熟飯,少不了何掌櫃你的好處!”
華濟東也給出了自己的承諾,就算他已經給出了三枚延年丹,但這個時候軟玉溫香在懷,他並不介意多給這個識相的何掌櫃一點好處。
話音落下之後,華濟東扶着痠軟無力的阿蘿朝着內屋走去。
在這期間阿蘿一直想要推開這個惡徒,奈何力氣全無,只能被對方摟着。
看着那一男一女消失在門口的身影,何正堂便轉身走出了內堂大門,並貼心地關好堂門,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女人嘛,一旦讓男人得了手,後頭的事也就好辦多了!”
何正堂口中發出一道輕聲,這或許就是他心中的底氣,身爲慈安堂的掌櫃,他有一百種辦法拿捏阿蘿。
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阿蘿就算是鬧又能鬧出什麼花樣?
說不定一夜夫妻之後,阿蘿反而是死心塌地要跟着東爺了呢?
何正堂活了這麼多年,也見慣了太多的女人。
更何況東爺是他都要恭敬以待的大人物,能看上你阿蘿,你就偷着樂吧。
不得不說在何正堂這種人的心中,阿蘿這樣的小店員就是一種附屬品,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還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反正後頭有慈安堂的大老闆兜底,更有華家撐腰,區區一個毫無背景的女孩子,又能翻起什麼浪來呢?
何正堂倒是沒有直接離開,就這麼站在門外,或許是覺得有些無聊,他忽然豎起了耳朵,似乎是想要聽一聽屋內的動靜。
只可惜這內堂的隔音效果相當不錯,何正堂這惡趣味並沒有得到實現。
這對他來說,或許也是一種美中不足吧。
…………
時間推回到之前。
從慈安堂總店離開之後,秦陽和南越王又在街上逛了逛,只可惜連走兩家店,都再沒有找到清單上所缺的藥材。
此刻二人剛從一家藥鋪大門走出來,臉上都有着一抹失望之色。
“看來慈安堂都沒有的東西,咱們不可能在其他的藥鋪之中找到了。”
好在這都在秦陽的預料之中,聽得他先是感慨了一句,然後說道:“走吧,直接去華家總部,應該能找全你想要的藥材。”
對此南越王自然不會有異議,之所以將第二站選定爲華家,於她來說最大的目的就是清單上的藥材。
能在慈安堂找到差不多一半的藥材,對南越王來說已經算是一個意外之喜了。
至於剩下的,華家應該能給出一個讓她滿意的答案。
當下二人便朝着華家總部的方向走去,早在過來江東省之前,他們就已經打探出華家總部的具體位置了。
“把那株孤魂草先給本王吧!”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南越王似乎是有些無聊,便是開口出聲。
畢竟先前交易的藥材,全都在秦陽的空間禁器纏龍之中呢。
唰!
秦陽沒有拖泥帶水,見得他伸手在腰間一抹,然後一個翠綠的盒子便憑空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
不過南越王卻沒有第一時間伸手來拿,見得她盯着秦陽的腰帶有些失神,似乎是閃過了一些念頭。
“怎麼了?”
見狀秦陽忍不住問了出來,被這麼一個女人盯着腰間看,他也是會害羞的。
“你這條腰帶,應該是一件空間禁器吧?”
南越王目光上移,聽得她說道:“還有這枚黑色指環,也是空間禁器?”
“嗯!”
秦陽也沒有故意隱瞞,而且他從來不會避着南越王使用空間禁器,想必南越王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一個人要兩件空間禁器幹什麼?這樣吧,本王吃點虧,你把這枚小的空間禁器送給我,可以換我一次出手!”
南越王忽然說出的這幾句話,讓得秦陽都有些措手不及,敢情你這女人是看上我的空間禁器了啊?
事實上南越王確實覺得不太方便,而且身爲女人,總不能身上總是揹着一個大大的揹包吧,想來想去還是空間禁器最方便。
又或許在南越王看來,現在自己可是虛境強者,在某些時刻的出手,可能就是救你秦陽的性命。
總不能你秦陽的一條命,還沒有一件空間禁器值錢吧?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就跟着秦陽的這段時間,南越王雖然時常跟他鬥嘴,但對他的幫助還是相當之大的。
就拿古武界這一件事來說吧,如果沒有南越王,單憑大夏鎮夜司的武力震懾,秦陽想要收服古武界,絕對不會這麼容易。
正是因爲南越王展現出那些對各家各派都大有好處的手段,甚至當着所有人的面讓人突破,這纔是關鍵。
南越王傲氣十足,不願提及那些已經發生過的事情,而是用“出手一次”來做交易,顯然也是不想欠秦陽的人情。
她覺得這筆交易秦陽並不吃虧,而且自己嘴上說“出手一次”,真到了你秦陽性命攸關的時候,難不成自己還能袖手旁觀嗎?
以秦陽這小子的精明,難道還能想不通這個道理?
“這個可不能送給你!”
然而就在南越王等着秦陽親手褪下手上那枚黑色指環,再將之交給自己的時候,從這傢伙的口中,卻是說出這樣一句拒絕的話來,而且還搖了搖頭。
“你……”
南越王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但僅僅只發出一個字,便氣得什麼也不想再說了,索性將腦袋偏到了一邊去。
這小子也太小器了吧,不就是一件空間禁器嗎,送一件給本王怎麼了?
而且你小子都有兩件空間禁器了,看起來那腰帶裡的空間更大,將小的一件送出來做個順水人情,真有這麼爲難嗎?
南越王覺得自己跟秦陽之間的關係,已經隨着這一段時間的發展,變得緩和了幾分。
就算不是要好的朋友,也能算是一起並肩作戰的同一陣線之人吧?
事先南越王是從來沒有想過秦陽會拒絕的,這小子就算不待見自己,總還需要自己這個虛境強者的幫忙,要不然在古武界就有可能寸步難行。
哪怕秦陽找來大夏鎮夜司的人撐腰,也絕對不會比帶着她這個真正的古武強者,而且精通各派技藝的南越王更加合適。
只是南越王生性孤傲,不願過多解釋。
你秦陽願意就願意,不願意就不願意,難道還要讓本王求着你給不成?
不過南越王打定主意,從今日之後,自己再也不會多管閒事,更不會主動幫秦陽的忙,誰讓這小子心胸狹隘呢?
“你先拿着這個!”
就在南越王氣呼呼轉過頭來的時候,身後卻傳來秦陽的聲音,然後她就感覺到自己手上多了一樣東西。
原來是秦陽追將上來,將那株裝着孤魂草的盒子塞到了她的手中。
只是這個時候的南越王依舊在氣頭上,甚至忘記了這些藥材其實也是秦陽付的錢,嚴格說起來是屬於秦陽的東西。
然而正當南越王左手拿着那個盒子,依舊一言不發想要朝前走去的時候,她忽然感覺自己的右手手腕被人抓住了。
“臭小子,你幹什麼?找死不成?”
正心中怒氣升騰的南越王,不用看也知道是秦陽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她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修長的大長腿也下意識有了動作。
不管怎麼說,三千年前的南越王,一直都是個黃花大閨女,還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這樣握着自己的手,這讓她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當然,如果沒有之前那檔子事,南越王或許會更有耐心,但現在她明顯沒有這樣的耐心了。
“別動!”
而就在南越王想要飛起一腳將秦陽這登徒子踹飛的時候,對方忽然沉喝一聲,然後她就感覺到自己的右手手腕上多了一樣東西。
待得南越王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右手手腕上多出來的東西,乃是一隻碧綠的鐲子,其上散發着一抹幽幽翠光。
“這是一件低級禁器,名爲碧水!”
當秦陽口中的輕聲發出之後,南越王先前心中的怒意瞬間煙消雲散,那差點就踹到秦陽身上的腳尖,也是悄然收回。
原來是自己誤會這小子了嗎?
“我手上這枚盤螭,是洛掌夜使送給我的,自然不能隨便送人!”
給南越王戴好碧水手鐲之後,秦陽又開口解釋了自己剛纔那句話的原因,這一次無疑讓南越王的臉色有些尷尬。
顯然秦陽並不是小器,也不是捨不得空間禁器,而只是不想將別人送給自己的東西,再轉送給他人罷了。
這也算是一種人品的體現,推己及人的話,如果自己看到親手送出去的東西,卻被對方隨隨便便就送給了一個外人,又會是什麼心情呢?
“你……你這空間禁器還挺多的!”
南越王強壓下自己的尷尬,又看了幾眼手上那枚碧水手鐲,從其口中說出來的話,其實也在表達一種震驚。
南越王雖然肉身沉睡三千年之久,但靈魂卻不斷附着在別人身上,並非對如今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
她清楚地知道,空間禁器這種東西,別說是在古武界難得一見,就算是在大夏鎮夜司,恐怕也是極其珍貴和稀罕的物事吧?
鎮夜司四大掌夜使,還有那些王牌小隊的隊長,就未必人人都擁有一件空間禁器。
這一點南越王還是相當清楚的。
可是眼前這小子呢,腰上纏了一條空間禁器的腰帶,手上戴了一枚黑色的空間禁器指環,現在又拿出了第三件手鐲型的空間禁器。
這讓南越王不禁有些猜疑地看了看秦陽的衣兜,心想這小子身上不會還藏着第四件甚至第五件空間禁器吧?
事實上南越王還是有些太保守了,當初秦陽在天都秘境的境中境內,可是帶出了整整十件低級空間禁器,還有無數製作低級空間禁器的芥子鋼。
其中五件空間禁器,被秦陽交給鎮夜司首尊葉天穹來售賣,剩下的五件,自然是在他自己的身上了。
之前送了一件給趙棠,現在又送了一件給南越王,也就是說秦陽身上不算纏龍和盤螭,也還有三件低級的空間禁器。
“不算多,也沒剩下幾件了!”
秦陽微微搖了搖頭,想着若是這樣見人就送的話,空間禁器還真有些不太夠用。
所以秦陽覺得自己空間之術的修煉也要提上日程了,或許等自己突破到化境層次之後,就能自己動手製作低級空間禁器,反正材料芥子鋼已經有了。
“啊?”
聽得秦陽的話,饒是以南越王的心性,也不由張大了嘴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剛纔南越王只是隨口那麼一說,更多還是想掩飾自己的尷尬,沒想到竟然得到了這樣的回答。
南越王對秦陽已經算是比較瞭解了,所以她清楚地知道,這小子口中的“不算多”,未必就是真的不多。
可是這整個大夏甚至整個地星都不多見的空間禁器,怎麼在這小子這裡,就好像大白菜一樣隨處可見呢?
南越王覺得自己對秦陽的瞭解還是太少了,這小子身上有太多的秘密需要自己去探索,以後跟這小子相處,還是得多留一個心眼。
不過此刻南越王的心情還算是不錯,而這並不僅僅是因爲得到了一枚空間禁器這麼簡單。
或許連南越王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是,隨着跟秦陽接觸越多,她的某些心境,也在潛移默化之間發生着改變。
在剛纔聽到秦陽拒絕之言的那一刻,南越王看起來憤怒不已,實則更多的還是失望。
這其中一小部分是對秦陽太過小器的失望,但實際上更多的則是南越王覺得自己不被秦陽重視的失望。
如果這小子真的重視自己,又怎麼可能捨不得一件空間禁器呢?
只是南越王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這些想法,更不會承認自己會去在意秦陽的態度,那不符合她的身份。
當然,有些事情連她自己都沒有搞清楚,這不過是心底深處那不爲人知的微妙感覺而已。
所以下一刻南越王將這些念頭甩出腦海,不再去糾結那些有關沒的,而是伸手打開了手中那個裝着孤魂草的盒子。
“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