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光偌大的會議室中鴉雀無聲,連好多直播間都變得格外的安靜,很多媒體對這次記者招待會進行了網絡直播,蘇文軒這件事鬧得是沸沸揚揚,所以各大直播間裡早就是人滿爲患。
蘇文軒一上臺的時候,所有直播間都炸鍋了,所有的彈幕都是在罵蘇文軒的,各種各樣難聽的話是鋪天蓋地而來。
但當季箐雅把劉春生老人最後寫下的文字唸了出來,這些直播間瞬間變得安靜下來,鋪天蓋地的彈幕頃刻間消失不見,手機屏幕上只有蘇文軒跟季箐雅,隨即蘇文軒轉身離開。
過好一會,季英毅站了起來,他來到臺上看看下邊的記者們先是嘆口氣,突然道:“你們感覺蘇文軒做錯了嗎?”
記者們仰起頭看着臺上的季英毅,突然有人緩緩搖搖頭,很快更多的人搖頭,還有人用有些哽咽的聲音道:“他沒做錯。”
與此同時安靜了好一會的直播間裡瞬間出現密密麻麻的彈幕,令人感到震驚的事,這些彈幕出奇的一致——他沒做錯。
簡單的四個字頃刻間把屏幕佔滿,並且不停的刷着,不知道有多少人捧着手機打出了這幾個字。
季英毅繼續道:“蘇文軒沒搶救患者,其實他只是遵循患者的醫院,作爲一名醫生,他是在爲患者着想,他不想患者那麼痛苦,他只是希望患者能平靜而不那麼痛苦,並且有尊嚴的離開這個世界。
沒錯,他這麼做確實違反了醫院的規章制度,所以……”說到這季英毅看向俞承春道:“俞院長你說該怎麼處罰蘇文軒。”
簡單的一句話頃刻間讓俞承春成爲了全場關注的焦點,所有人都在看他,弄得俞承春很是尷尬,並且還有些緊張。
他看看季英毅,實在是搞不懂季英毅到是什麼意思,可現在他不回答也不行,幾百雙眼睛看着他那,全國不知道多少人也捧着手機在看着他。
俞承春緩緩站起來道:“根據規定,應該開除他。”
這話一出,本是安靜的會議室頃刻間變得喧囂起來,有人站起來急道:“開除他?爲什麼要開除這麼好的一個醫生,這年月還有幾個蘇文軒這樣的醫生?
換成其他醫生那會管患者痛苦不痛苦,直接上呼吸機,身上插滿一大堆管子送ICU了,每天光是治療費就是一萬多,患者還痛苦得不行,這些醫生我看才該開除,他們根本就沒爲患者考慮過,他們只會想自己的切身利益,大家說對不對?”
“是啊,爲什麼要開除他?他沒搶救患者,也是遵循患者的意願,患者都在筆記本中寫下來了。”
…………
各大直播間也頃刻間炸鍋了,有人道:“你特麼的腦子裡進屎了吧?開除蘇文軒,憑什麼啊。”
“這沙雕肯定跟蘇文軒有過節,現在要公報私仇,狗日的。”
“你特麼的也配當院長?我看你還是趕緊辭職回家餵豬吧。”
…………
俞承春面對這麼多人的口誅筆伐,頃刻間就慌了,一張臉脹得通紅,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彭治民臉都黑了,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以爲蘇文軒會成爲一隻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然後在去監獄裡待上幾年。
可特麼的誰想事情反轉得如此之快,剛還恨不得吃蘇文軒的肉,喝他血的記者們頃刻間就反水了,還特麼的站在蘇文軒這邊幫他說話。
彭治民氣得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朱宏偉整個人都愣在那,就跟中了美杜莎之眼似的,他同樣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上一秒蘇文軒還是全國人民唾罵的對象,可下一秒卻成了大家眼中有的英雄,這尼瑪什麼情況?這不科學啊。
俞承春是徹底慌了,求助似的看向季英毅,希望季英毅能幫他解圍。
季英毅沒讓俞承春失望,他大聲道:“大家安靜下。”等所有人安靜下來,季英毅道:“既然大家都認爲蘇文軒做得沒錯,不該處罰他,俞院長我看不如這樣,先問問家屬的意思。”
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有放到劉建成這些人身上,頃刻間劉建成這些人就有一種如坐鍼氈的感覺,在他們看來,周圍的記者們對他們是虎視眈眈,被這麼多人用如此不善的目光看,劉建成這些人也是慌了。
劉建成嚥下去一口口水,心裡怕得要命,他很清楚,這時候在死咬着蘇文軒不放,他跟自己這些兄弟姐妹就得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以後的日子也別想好過了。
劉建成語氣有些艱難的道:“蘇、蘇大夫沒、沒錯。”
這話一出劉建成竟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感覺渾身上下輕鬆無比,剛纔聽季箐雅念父親的遺言時,劉建成十分懊悔,現在親口承認蘇文軒做的沒錯,讓他還有一種贖罪的感覺。
季英毅笑着對俞承春道:“家屬說蘇文軒沒錯,俞院長你說還開除不開除蘇文軒了?”
俞承春哪敢在堅持自己的意見?就不怕被眼前這幾百名記者生吞了嗎?他趕緊道:“不開除,不開除。”
這話一出俞承春也是感覺輕鬆無比,壓在他心口上的那塊大石頭終於是消失不見了。
但彭治民跟朱宏偉卻是相當不開心,並且鬱悶得要死,他們怎麼也沒想過蘇文軒竟然會這麼翻盤,自己這幾天上竄下跳的全都做了無用功,成了跳樑小醜,憋屈得倆人想一頭撞死。
季英毅笑道:“既然是這樣,那就不開除蘇文軒了,這也算是順應了民意。”
季箐雅聽到這立刻一路小跑的跑了出來,一到蘇文軒跟前就道:“蘇文軒不開除你了,沒事了。”
蘇文軒看看季箐雅笑道:“謝謝你啊。”
季箐雅歪着頭一皺眉道:“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當着全國網友的面幫你念那本筆記本,你謝謝我就完了?”
蘇文軒抓抓頭道:“那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季箐雅突然有些羞惱的道:“蘇文軒你就是一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