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逐月道:“如果姜玉城不肯露面,你打算怎麼辦?”
許純良已經可以基本上確定自己已經引起了姜玉城的注意,孟婧媛就是一顆吸引自己入局的棋子。
如果連京來也受姜玉城的差遣,那麼這個姜玉城的能量可想而知,此人或許是自己來到這個時代所遇最強大的對手。
心念及此,許純良也產生了不小的危機感,輕聲道:“這件事你不要插手。”
花逐月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他一眼,嫣然笑道:“怎麼?擔心我?”
許純良道:“如果這些人認定我手中有他們想要的東西,肯定不會就此罷休,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花逐月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有什麼好怕?”
許純良道:“明刀明槍的幹,當然沒什麼好怕。”
花逐月道:“他們能做初一,咱們就能做初五。”
許純良的大手輕輕覆蓋在她的手背上,摩挲了兩下道:“逐月,你不瞭解這些人的卑鄙,他們滿口的仁義道德,背後乾的全都是男盜女娼的齷齪事。”
花逐月道:“以你的武功根本不用把那些宵小之輩放在眼裡,姜玉城出身盜門,他雖然人多,可我們蘭花門人也不少,就算硬碰硬,誰怕誰?
花逐月對他無條件的支持讓許純良心生感動,如果真發生這樣的狀況,還要算上夏侯木蘭的疲門,她也會毫不猶豫地站在自己身邊。
可許純良並不想讓她們捲入其中,他想到了一個可能:“你說姬步遙的始終會不會和姜玉城有關?”
花逐月聞言一怔:“不會吧?”
許純良閉上雙目:“我也就是隨口說說。”
花逐月將許純良送回酒店,許純良並沒有停留太久,很快就驅車前往墨翰東方。
自從見過孟婧媛之後,太多的不解困擾着他,有些問題興許從墨晗那裡能夠得到解答。
許純良的這次到訪讓墨晗頗感意外,她本以爲要等到過兩天的集中培訓才能見到許純良,雖然她知道許純良身在京城,但是因爲許純良最近遭遇了不少的變故,她也沒選擇在這種時候去打擾。
許純良走入這座曾經屬於黃有龍的景福大廈,發現大廈已經整裝一新,尤其是空中庭院進行了全面翻建,現在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座婉約的江南園林。
走入空中庭院,剛好下起了雨,許純良看到一身黑衣的墨晗手持黑傘站在盛放的梅花之中,恍若畫中人一般。
許純良笑道:“久等了。”
墨晗一語雙關道:“總比等不到的好。”
許純良哈哈大笑:“怎麼感覺像怨婦一樣。”
墨晗道:“不是因爲你。”
陪着許純良走入水榭,墨晗打傘在前,許純良冒雨跟在後面,她沒有給許純良打傘的意思,許純良快走幾步跟入傘下,墨晗也沒有逃避,任憑他緊挨着自己共享這一方安逸。
走入滴水檐下,墨晗將傘放在外面的傘架內。
許純良道:“我記得過去是一片日式園林,這次來全都變了。”
“我不喜歡。”墨晗的聲音冷冰冰的。
許純良習慣了她的這種態度,脫下鞋子,踩着木地板來到茶桌前,室內幽香陣陣,茶桌上紅泥火爐上的鐵壺內煮着一壺貢眉。
許純良自行倒了一杯茶,嗅了嗅茶香:“你這日子過的悠哉悠哉,可惜無人分享。”
墨晗道:“你不是人?”
許純良抿了口茶:“這麼久沒見,你還是跟我甩臭臉,你難道不擔心連我這個僅有的朋友都得罪了?”
墨晗道:“多慮了,我從沒有把你當成朋友。”
許純良道:“那就是對我產生了超越朋友的感情。”
墨晗倒了一杯茶,順手幫許純良滿上,許純良道:“夠了,夠了。”
這杯茶倒的夠滿,茶麪都凸出來了。
許純良道:“茶倒七分,這還要我教你。”
墨晗道:“我是要告訴你,水滿自溢,做人不要太自以爲是。”
許純良道:“受教了,可你倒這麼滿讓我如何下嘴?”
墨晗道:“人渴的時候根本不會考慮這樣的問題。”
許純良道:“說得對!”對着茶盞,吸了口氣,茶盞內琥珀色的茶水被無形吸力所牽引,一條水線自茶盞內升騰而起,逆流到許純良的口腔之中,流淌的過程中水溫迅速下降,入口溫度剛好合適。
墨晗美眸光芒乍現,雖然許純良的舉動如同變戲法一樣,可這一手卻顯露了他強悍的內力,隔空飲茶,放眼天下也沒幾個人能夠做到。
許純良一口氣將茶盞內的茶水吸了個乾乾淨淨,笑眯眯解釋道:“龍吸水。”
墨晗道:“這就是所謂的先天境界?”
許純良道:“看似普通,實則奧妙無窮,不服,你吸一口給我看看。”
墨晗道:“你這輩子倒是省了不少的吸管。”
許純良道:“你要是感興趣我可以教你,以後必有用武之地。”
墨晗道:“沒興趣,你找我幹什麼?”
許純良道:“找你打聽一個人。”
墨晗道:“我的社會關係可比不上你。”
許純良道:“還記得津門鬼市嗎?你當時弄走了不少的竹簡。”
墨晗秀眉微顰:“許純良,你又打起竹簡的主意?”
許純良道:“我要是有興趣當時就不會放棄。”
墨晗道:“你不說我都忘了,當時你的目的是那對玉壺春瓶,說起來那對瓶子也是我送給你的,如果我不想給,你絕對得不到。”
許純良道:“所以我說你對我感情很複雜。”
墨晗道:“的確複雜,你是我見過最厚顏無恥的一個人。”
許純良道:“還記得津門鬼市的主辦人嗎?”
“樑上君?”
許純良搖了搖頭:“樑上君只是個代理罷了,你想想真正的幕後老闆是哪個?”
墨晗道:“姜玉城!”
許純良道:“沒錯,就是這個人,你有沒有見過他?”
墨晗搖了搖頭:“只是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但是從未謀面,你問他做什麼?”
許純良道:“能夠舉辦津門鬼市,還拿出那麼多的寶貝出來拍賣,這樣的人很不簡單吶。”
“還用你說。”墨晗翻了個白眼給他。
許純良不以爲意:“當時有不少江湖的頭面人物參加,但是姜玉城始終都沒露面,有沒有想過,他搞這場拍賣的目的是什麼?”
墨晗忍不住笑了起來:“鬼市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將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變現,歸根結底還是爲了錢。”
許純良道:“當時有個趙鐵漢你記不記得,他在現場秀了一波存在感。”
墨晗道:“記得這個人,他是千門四天王之一的獨目天王趙鐵漢。”
許純良道:“我得到可靠的消息,最近江湖上發生的許多事情都和這個姜玉城有關。”
墨晗道:“你好像找錯了對象,我對江湖上的事情沒什麼興趣。”
許純良壓低聲音道:“如果他手中有你想要的先天經呢?”
墨晗芳心劇震,擡頭望向許純良。
許純良朝她點了點頭:“如果能夠得到《先天經》,你的所有麻煩就能迎刃而解,當然如果你嫌這種方式比較麻煩,我還有更簡單的方式幫你。”
墨晗望着這廝一臉曖昧的表情,有種一個大耳刮子輪上去的衝動,不過她還是控制住了,畢竟這廝就是故意在激怒自己。
墨晗道:“你怎麼能夠斷定他手裡有《先天經》?”
許純良道:“我雖然不知道那竹簡上有什麼,可我知道,那些竹簡一定來自於姜玉城,是他故意放出的誘餌。”
墨晗道:“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許純良道:“有些事情,我還沒有完全搞清楚,不過你有興趣的話,咱們可以查個水落石出。”
墨晗已經被他激起了興趣:“怎麼查?”
許純良道:“這個人藏得很深,想要查清他的身份和動機,就必須引蛇出洞,我們只需……”
墨晗聽完他的計劃有些詫異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搶一個瘋子出來?”
許純良道:“別小看這個瘋子,她應該是當世唯一掌握《先天經》的人,只要我們將她解救出來,掌握在手,不愁姜玉城不露面。”
墨晗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設了一個圈套給我?”
許純良道:“你不用擔心,我全程參加,跟你共同進退。”
墨晗提醒道:“孟家雖然不是頂級望族,得罪他們的後果也非常嚴重,你還是三思而後行。”
許純良道:“誰說我們要用本來面目示人,我有一個辦法,就算你被監控拍到也不用擔心暴露身份。”
許純良所說的辦法就是《千肌變》,他可以教給墨晗,利用千肌變改變原來的容貌甚至骨骼形態,再利用頭罩和服飾完全可以將自身包裝成一個陌生人。
許純良並沒有將所有的秘密和盤托出,就算說出來墨晗也未必相信,他找墨晗合作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爲墨晗武功不錯財力雄厚,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在津門鬼市曾經遇到墨晗,當時墨晗身邊跟着一位黑衣人,那黑衣人可能達到或接近先天境。
雖然江湖上有許多姜玉城的傳說,可誰也沒見過真正的姜玉城,根據何蓓提供的錄音,這個姜玉城應該已經達到了先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