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魯斯對林毅的到來很是好奇，他曾聽父親說阿爾弗雷德是優秀的管家，而且精通很多技能，足以保護自己。
爲此，他纏着林毅竟要教自己一些拳腳功夫。
林毅當然樂意這麼做，但他並不着急。
修煉的事，不必急於一時。
林毅要考察一下這裡的環境，以及做出決定，是否要催成韋恩家的悲劇。
畢竟在不久的將來，托馬斯·韋恩很可能會葬送性命，而且就在布魯斯的面前。
那種刺激，將是絕無僅有的。
不過，按照原著的設定，托馬斯是個有良心的商人，他的死純粹是一場悲劇。
真的是這樣的嗎？
林毅安置下來，也開始默默觀察韋恩家的情況。
他先是跟小布魯斯建立了良好的友誼，並教了他一下格鬥技巧，然後哄騙布魯斯，要想體力強健，就得多做鍛鍊。
沒事多去跑跑步，打掃打掃院子，在日常的鍛鍊中身體也就會變得更強壯了。
布魯斯信以爲真，還以爲這是什麼古老的修煉方法，欣然照做。
因此，竟是越發信賴林毅。
而托馬斯，作爲這個家庭的主人，平日裡卻忙碌得很。
既要處理家族的業務，還有拋頭露面，參與各種商業活動。
閒時了，纔會和孩子老婆體會一下家庭溫暖。
對待身邊的人，比如像阿爾弗雷德這樣的僕人，也算是彬彬有禮，和善可親。
若說是個開明紳士，那是絕對沒問題。
林毅考察了幾天，卻沒有急着下結論，因爲留意到外面的一些新聞。
哥譚市大部分的產業，都被韋恩家族控制，這個城市七八成的居民，都在間接地爲他們打工。
然而，底層的生活，並不美好。
時常看到新聞上說，失業率與日俱增，有工人出來抗議。
面對如此新聞，托馬斯總是感慨自己能力不足，要是能再多努力一些，多付出一些，或許就能幫到這些人了？
“老爺，您已經很寬厚了。世界上的事，總是很難讓所有人滿意，請不要自責了！”
在一旁伺候幾人用餐的林毅，卻乖巧地勸慰着托馬斯，讓他避免過分自責。
“哎，如果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寬容就好了。”
托馬斯擦了擦嘴角的污漬，順便用完了餐，不忘揉揉一旁還在吃麪包的布魯斯，說：“布魯斯，以後你要多聽管家的話。他是一個不錯的老師，知道嗎？”
“好的，爸爸！”
布魯斯笑着答應，卻不忘好林毅偷偷瞥來一個鬼臉。
真是個小機靈鬼。
吃完了飯，托馬斯便回了書房，留下林毅照看布魯斯做功課。
沒多久，托馬斯的夫人也跟着進去了書房，兩人似乎在說悄悄話。
林毅雖然沒有聽牆根的癖好，但還是好奇找機會過去探聽了一下。
他不用離得太近，稍微提高一下聽力，就能知悉一切。
兩夫妻似乎有些纏綿，彼此說着不太懂的暗語，隨後感慨。
“瑪莎，我們是不是太仁慈了？以前總覺得寬容一些，那些幹活的人會知道感恩，如今看來不過是貪得無厭啊！”
“托馬斯，你就是太會爲別人着想了。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決定的。算了，還是照顧布魯斯吧？希望他將來能夠替我們分憂！”
“說起布魯斯，新來的管家你覺得如何？”
順便提到這個問題，托馬斯居然詢問起妻子的建議。
“還行吧？蠻有紳士風度的，也很識趣。只不過，終究是個僕人，有時候不太知道分寸，對着布魯斯有些過火。”
哈，居然背後如此評價自己。
林毅忽然有些醉了。
果然人的背後，都有兩張臉。
“算了，瑪莎。優秀的僕人並不好找，一般人我也不放心。至少，他有不少本事，是其他管家沒有。當然，他擅作主張要布魯斯去打掃庭院，實在讓我惱火。
即使是爲了鍛鍊身體，這也是一種褻瀆！
韋恩家的人，豈能幹那種體力活？”
兩人一來二往，說得都是讓人心寒的話語。
然而這些話，卻是不能當着林毅的面說出來的。
倘若被布魯斯聽見，卻也不知作何感想？
想來商人的良心，也都是有限制的，終究低過身份這道門檻。
林毅瞭然於胸，他知道該怎麼走了？
爲了布魯斯將來的前程，爲了蝙蝠俠黑暗中的正義，還請二位慷慨赴死。
翌日，出門的時候。
林毅有意偷偷跟了出來，觀察兩人的行蹤。
托馬斯獨自走在街上，等他的司機過來接自己，卻遇見了一個可憐兮兮的乞丐，伸手問他要錢。
雖然內心有十分的不滿，卻本能地笑了笑，掏出一枚硬幣，遞給對方。
乞丐本該是欣喜若狂，但在看到托馬斯的面容後，卻有一份失望。
他接着錢說：“托馬斯先生，你可是這個城市的大富豪！可憐可憐我，多給幾塊錢吧？”
對方居然認出了托馬斯，試圖多要些錢。
托馬斯的臉上，本能地露出了一絲不屑。
雖感不爽，但奈何是在公共場合，還是耐着性子多掏出幾張鈔票，大方地遞在對方面前。
“好吧，希望能幫你解決一些問題。”
看着鈔票輕飄飄地落下，卻最終飄到了對方腳下，托馬斯不再回頭。
坐上司機開來的汽車，就此離去。
想必心中會多了幾分厭惡吧？
林毅看到此處，似乎明白了什麼。
托馬斯的僞善，竟是暴露無疑。
爲何與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了。
大約是，太過真實了吧！
然而，因果輪迴，怕是托馬斯的劫數就要落在這個乞丐身上。
果不其然，撿起鈔票的乞丐，眼神中露出了怨恨。
才區區幾塊錢，根本解決不了他的問題，有錢人太吝嗇了。
一面嘀嘀咕咕的離開，一面拿着到手的鈔票，卻換點兒好東西。
比如說熱咖啡，還香菸之類的。
但離開的托馬斯，並沒有就此罷休。
他很快聯繫附近的警局，安排了一次清理街道的任務。
美其名曰保障市民的安全，卻要將這些流浪漢，可能威脅到市民安全的傢伙，趕到更偏遠的地方。
那裡遇不到幾個好心人，也不會給大家帶來煩惱。
托馬斯的一廂情願，卻顯然會給自己帶來始料不及的災難。
這件事，他也想不到。
林毅卻看在了眼裡。
宿命的到來，就是那麼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