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在半空的拓拔初晴心頭一驚,想要撤回已經來不及了。
尉遲風行嘴角勾了一抹極冷的弧度,手一用力,將雪瑤往前推去。
雪瑤的瞳眸倒映這拿到瑩白色的玄氣,飛快的往一邊滾去,躲過玄氣。
拓拔初晴落到地面,扶起她,“瑤瑤,你沒事吧?”
“沒事。”雪瑤恨恨的看着尉遲風行。
拓拔初晴目光掃過去,厲聲道:“你跟你師傅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連女人都打,你算什麼男人!”
尉遲風行眯起眼睛,覺得這個人很眼熟,在腦海裡搜尋着,突然一道精光劃過,薄脣勾了勾。
原來是她。
這個女人,在他六歲被迦南帶走的時候,曾經見過這個女人,出現在迦南的房間。
當年她也是一襲黑衣,斗篷遮住一頭雪白的頭髮。
她就是雪瑤的師傅?
尉遲風行的眼睛很毒,這樣一對比,看出兩人有四五分相似。
雪瑤的鼻子,不像她師傅,而像迦南。
呵,事情變得有趣了。
尉遲風行掀了掀薄脣,狂妄無比,“我是不是男人,我娘子知道就好,用得着你們來質疑?”
“你!”拓拔初晴氣得臉鐵青。
尉遲風行狂傲不羈道:“我再問一遍,我娘子失蹤,是不是跟你們有關係?再不說,不管跟你們有沒有關係,老子照樣收拾你們!”
“尉遲風行,你爲了那個女人,竟然變得這麼無恥。”雪瑤咬牙,今天他一再刷新自己對他的認知,罪魁禍首還是那個賤人!
尉遲風行冷笑道:“像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自然找不到能爲了你無恥的男人。”
這句話沒活活的把雪瑤氣吐血。
拓拔初晴戾氣爆發,“你閉嘴!”
尉遲風行沒有理她,森冷道:“確定不說嗎?”
拓拔初晴何時怕過誰,眼底劃過邪惡的光,冷冷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尉遲風行沒有一絲表情,但藏在袖口的手,已經握出了冷汗。
拓拔初晴的眼神,很惡毒,“公孫靜不僅被打殘了,還被打滑胎了,現在估計被魔獸叼走了吧。”
“當時那血都快流成小河了,你知道她的表情有多絕望嗎?看着自己的孩子活生生的被打掉,自己卻無能爲力。她的心應該在滴血吧。”
拓拔初晴仰頭笑了幾聲,又倏的冷下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句話果然不假,你們不配得到這些,活該!”
在說完第一句話的時候,尉遲風行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渾身都在發抖,駭人的殺氣讓人膽戰心驚。
娘子重傷,孩子沒了,如今下落不明……
他的心頭肉,好似活生生的被人刮下來,痛得撕心裂肺。
“啊!”尉遲風行雙目血紅,仰天怒吼一聲,手背上青筋暴出,玄氣迸發出去,袍子炸裂。
周圍的樹木砰砰的炸碎一片。
駭人的黑氣如霧氣般的爆發出來,霎時風雲變色,天空被蒙上一層黑霧,雷電作響。
尉遲風行一雙血眸,紅的滴血,三千墨發在風中狂舞,如地獄走出來的魔神,嗜血無情,
拓拔初晴跟雪瑤,都被他震懾到,比魔鬼還恐怖的氣勢。
拓拔初晴眯了眯眼,怪不得迦南會收他做徒弟,這爆發力,一千年估計都難出一個這樣的。
尉遲風行絕冷的鎖住兩人,“你們,該死!”
拓拔初晴冷笑一聲,“今天倒是給了機會除掉你爲瑤瑤報仇!”
話落,她雙手結印,九道詭異的笑聲劃破天際,九嬰巨大的身軀出現,九個腦袋凶神惡煞的對着他。
黑鳳凰也飛到半空,眼神犀利。
拓拔初晴冷哼一聲,氣勢極強,“一個公孫靜加一隻朱雀,我都沒放在眼裡,現在一個毛頭小子,還讓你翻了天不成!”
一說到公孫靜這三個字,尉遲風行身上的戾氣更重,眼眸紅的滴血,“死!”
話落,雙手呈爪,一轉,只聽見遠處有什麼東西分離的聲音,下一瞬,竟有兩座山頭飛來。
尉遲風行的手朝前一抖,山頭壓下來。
拓拔初晴眉心一壓,九嬰立刻飛至高空,腦袋伸長出十幾米,尖銳的吼叫出來,強大的聲波擴散出去。
山頭停頓下來。
尉遲風行雙手結印,玄氣推送出去,兩座山頭朝前飛去。
九嬰抵擋不住,尖叫一聲,腦袋奮力甩出去,將山頭打得歪落到一邊,地動山搖。
尉遲風行的眸子更冷,幾道黑氣打出去。
九嬰來不及躲閃,被打中幾個脖子,痛苦的叫了幾聲,砸到地面。
“該死!”
拓拔初晴雙手結印,一道道的玄氣打過去。
雪瑤在旁邊助攻。黑鳳凰跟九嬰一起在空中對付尉遲風行。
兩人兩獸加起來的力量,足以對付七八個皇階的強者。
但對於魔化的尉遲風行來說,簡直不夠看,以驚人的速度,驚人的力量,將拓拔初晴兩人震飛出去,噴出血霧。
九嬰跟黑鳳凰比較纏人,還沒打倒它們,拓拔初晴跟雪瑤就站起來,繼續下一輪的攻擊。
“吼!”一道威震八方的龍吟聲,從高空傳來。
應龍從高空極速的下降,嘴裡噴出一口龍息,將九嬰跟黑鳳凰掀飛出去。
跟尉遲風行一樣的血色瞳眸釋放着戾氣,撲上去迅猛的攻擊。
尉遲風行勾脣,嗜血的看着前面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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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初晴跟雪瑤的臉色慘白,嘴角掛着血,很是狼狽。
尉遲風行周身的黑氣濃郁幾分,波濤洶涌的朝兩人涌過去。
兩人趕緊凝起屏障,卻毫無作用,轟的一聲,兩人被震飛出去幾十米,狠狠砸在地上,五臟劇痛,很難動彈。
拓拔初晴捂着胸口,看着落到地面的尉遲風行,心尖顫抖一下,對雪瑤道:“快走!”
說完,撕裂虛空,抓着雪瑤不見了蹤影。
打鬥中的九嬰跟黑鳳凰,隨着召喚,消失不見。
尉遲風行閃電般的來到這裡,虛空裂口已經合上。
尉遲風行薄脣抿成一條線,拳頭握得發抖,怒意無處發,仰頭怒吼,身上的黑氣無限的擴散出去。
所到之處,樹木噼裡啪啦的爆炸開,方圓幾裡的樹木,頃刻間全部炸沒,成了一片廢墟,也波及到不少的魔獸炸開花。
半空的應龍甩甩頭,眼中的紅色褪了好久才消失不見。
應龍落到地面,化作人形,表情凝重的看着在前面發泄的尉遲風行。
這小子的體內的魔氣,已經不像之前隨心所欲的控制,要是再被迦南操控一番,真的會變得不是自己。
“啊!”尉遲風行砰的一聲,雙膝砸在地上,血紅的眸子,被眼淚模糊掉。
眼淚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
應龍見他跪在地上,不聲不響,怕他氣壞,快步走過去,看着他默默的流着淚,心裡不是滋味。
“主人,夫人不一直都是幸運的嗎?我相信結果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糟糕。”
尉遲風行大吼,“你知道個屁!別特麼用這種話來安慰我,要換做是青青,你還能這麼理智的話,老子把頭摘下來給你當球踢!”
應龍依舊堅持他的想法,“老天爺讓夫人不遠千里的來這裡,難道會給她這種結果嗎?”
“你閉嘴!”尉遲風行厲喝,失控道,“那是我女人,你懂不懂?我的心在滴血!我恨不得被打殘的是自己,你明白嗎?”
應龍抿了抿脣,不再說什麼,繞過他走開。
尉遲風行崩潰的抱着頭,這是第二次哭,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他不敢去想他娘子絕望的模樣,越是忍住,那鮮紅的畫面越是清晰的浮現在眼前,讓他呼吸打顫。
爲什麼?爲什麼他不一起去南蠻國?要是一起的話,娘子就不會遇到拓拔初晴,說不定兒媳婦都救回來了。
上一次險些害死她們母子,謝天謝地的保住了,沒想到卻葬送在了那兩個女人的手裡!
真是該死,該死!
尉遲風行的拳頭都要捏碎,起身,眼底毀天滅地的殺氣,“調派逍遙樓所有的人手,去把碧瑤宮的地宮給我炸得粉碎!炸不死的,給我挖心取肝!”
“好,我這就去辦,你去找她們的時候,小心點。”應龍凝重道,“你體內的魔氣已經不受控制,遇到迦南別給他機會近身。”
應龍垂了垂眸,“若是想以後能一直看着你的兩個孩子長大,陪着夫人過安寧的日子,就去打敗迦南吧,我陪你。”
他清楚,他主人要是被魔化,他也會跟着被魔化。
他不想見不到他的丫頭,更不想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傷害她。
決不允許自己那樣做。
做了這麼久了靈魂搭檔了,尉遲風行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他們現在都有了羈絆,絕對不能讓一點危險的因素,成爲他們的定時炸彈。
“陪我一起打敗迦南!”尉遲風行伸出一個拳頭,看着他的眼睛。
應龍勾了一抹笑,伸出拳頭碰向他的拳頭,“陪我一起打敗迦南!”
兩人相視一笑,這個笑容,只有他們懂。
應龍點點頭,化作白光,消失不見。
尉遲風行收回視線,朝着西域國的方向,縮地成寸的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