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言傳身教

黑水鎮,將軍冢,在趙靈兒、林月如相互配合之下,所有屍妖都被消滅一空。蘇媚也化身人形,在背後補刀。

蘇媚說她自己十五歲,但外形只有十來歲,左小右也不追究,妖怪這種東西和人不同,誰也不知道它長的快還是長的慢?蘇媚說她十五歲,那就當她十五歲好了。

但十五歲,能化爲人形的小蘇媚,不管是武功還是法術都不咋地,趙靈兒和林月如兩個貼心大姐姐沿途一直在教導蘇媚法術和武功。

趙靈兒的法術是仙靈島水月宮的正統仙法,人可以學,妖怪也可以學,蘇媚天賦很高,學的很快;而在武功方面,林月如十八般兵刃樣樣精通,但她隨身只帶了無塵劍和一把皮鞭,最後林月如使了一套劍法和一套鞭法,蘇媚果斷要學鞭法。

“因爲用鞭子抽很爽啊!”蘇媚的回答讓林月如眼睛放光,可謂傾心傳授。

看來原本是生死仇敵的兩個人都是同一類人,也難怪仙劍二中的蘇媚那麼會使鞭子。

在解決了將軍冢的鬼將軍之後,三人一狐進入了地下血池。

看着鮮血遍地的血池,林月如十分憤怒:“該死的妖怪,居然殺了這麼多人!靈兒妹妹,今天我們一定要替天行道,消滅妖怪!”

蘇媚:“……”

“只是壞妖怪該死。”大手在蘇媚頭上輕輕撫摸,左小右輕聲道:“天下萬物,諸族林立,但每個族羣當中都會有好壞之分,人有好人壞人,妖也有好妖壞妖,因爲你是個好妖怪,纔會有我們這三個人類朋友,不是嗎?”

蘇媚漸漸釋然,點點頭:“嗯。”

依靠着自己的力量,趙靈兒和林月如合力殺掉了赤鬼王。沒有了土靈珠的赤鬼王比‘歷史上’的赤鬼王差了許多,兩女便是單打獨鬥也能將其拿下,只是她們已經習慣了合擊,而且合擊比單打獨鬥要輕鬆得多,這也讓兩女慢慢養成了人多力量大的認識。

能羣毆儘量別單挑,能動手儘量別BB,擅長嘴炮的都是被打倒的。

赤鬼王死了,屍妖的災難解除了,白河村村民歡欣鼓舞,但是黑心的糧商卻無比沮喪,他囤積的糯米全砸手裡了,想賣出去,就只能等五月端午了。

這種黑心糧商就是該。

三人一狐回到韓醫仙醫館,韓醫仙和韓夢慈對左小右他們無比感激,設宴款待。但在喝了幾杯酒之後,韓醫仙卻長嘆一聲:“早知有三位少俠消滅屍妖,當初便不該讓江少雲去玉佛寺求智修大師了。”

“江少雲是誰?”林月如好奇的問道。

“他……”韓醫仙看了韓夢慈一眼,見女兒神色黯然,不禁嘆了口氣:“他是黑水鎮江家的大公子,自幼便與小女夢慈訂了親,倆人感情一向很好。前不久兩家才說好,等到夢慈滿十六歲就要來下聘。一個月前老夫聽說玉佛寺的智修大師法力高深,於是想請他下山除妖。少雲和兩個弟弟便自告奮勇前往,結果一去不返。老夫和小女多次前往查問,才知道兄弟三人都出家當了和尚。這件事至今仍令人想不透。”

“這……怎會如此?”林月如和趙靈兒都想不通,只知道胡吃海塞的蘇媚卻懶的想。

“恐怕那智修大師也是個妖怪。”左小右放下茶杯,道:“靈兒、月如,看來我們又要跑一趟了。”

趙靈兒和林月如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三人加快速度吃飽飯,便馬不停蹄的趕往玉佛寺。剛到玉佛寺門前,趙靈兒就靈敏的察覺到了一股妖氣。

“那就沒錯了。”既然趙靈兒感覺到了妖氣,林月如緊了緊手中寶劍,道:“我們這就殺進去,幹掉這裡的妖怪。”

“冷靜點。”左小右道:“遇事不要太沖動,這裡的確有妖氣,但這股妖氣並不邪惡,可見這裡的妖怪應該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你不問青紅皁白就殺進去,錯殺好妖怎麼辦?”

一番話把林月如說的啞口無言,虛心受教。

“如果你只有自己一人,你怎麼做沒人會干涉,但你現在身邊有靈兒,有美娘,遇事便要三思。如果某一天因爲你的疏忽,而害的靈兒、美娘慘死,你會不會恨自己一輩子?”

左小右這番話說的很重,讓林月如倍感後怕。

“多謝左大哥教誨。”林月如行了一個大禮:“小妹感激不盡。”

“你能聽進去就好。”左小右點點頭:“比那些不聽勸諫的人強多了。”

“嘻,我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林月如就這點好,錯了就是錯了,絕不會知錯不改。

“進去吧!”

三人一狐步入玉佛寺,趙靈兒和林月如上前和智修大師交談,蘇媚變成小狐狸趴在左小右肩上,站在後面看着那個小和尚。

看着是個五六歲的孩童,眉清目秀,很是可愛,但誰又能想到,他其實是有了千年修爲的玉佛珠呢!

“我們知道你是妖怪,如果想活命,就把你迷惑的這些人全都放走,不然你死定了!”雖然知道眼前的妖怪不是壞妖怪,但林月如就是如此耿直,直接把小和尚嚇了一跳。

“你們怎麼知道的?”

這就露餡了。

後面的問題就簡單了,玉佛珠被趙靈兒收復,並取名小石頭之後,所有和尚都恢復了記憶,江少雲也在千恩萬謝下回了家。

江少雲是個年輕英俊的青年,氣度沉穩,並無浮誇之氣,相信韓夢慈嫁給他會有個幸福的婚姻和未來。

沒有了小石頭的法力加持,玉佛寺也消失了,由此可見小石頭的法力非常深厚。但製造幻境本就是妖魔鬼怪的天賦,在所有的鬼怪傳說當中,妖魔鬼怪變出各種華麗建築的橋段比比皆是,當年左小右在《殭屍先生》中,女鬼就變了一棟宅院;在《倩女幽魂》之中,小倩都能變出水上涼亭。

當然這些都是幻覺,破掉幻覺之後,一切都會現出原形。就比如鬼害人,其實鬼非常弱,只要陽氣稍微充足一點,鬼就不敢靠近,所以鬼要害人的唯一辦法就是使用幻術,讓人類產生可怕的幻覺。就像星爺電影《回魂夜》裡所說的,他們不是被殺死的,而是被嚇死的。

遇到鬼,最好的剋制辦法就是膽子要大,只要膽子大,鬼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

強迫出家的和尚都回家了,黑水鎮的屍妖也被滅了,三人一狐總算是可以輕鬆一下了。

因爲消滅了屍妖,黑水鎮下轄的白河村和很多遭了屍妖的村子敲鑼打鼓,無比高興的慶祝災難過去,同時把三人請去接受倖存者的感激,流水席開了一天,三人一狐高高興興的吃了一天,又在黑水鎮休息一晚,便趁着天沒亮,離開黑水鎮,繼續向西而行。

當黑水鎮的百姓發現三人已經離開時,不禁悵然若失。

“小右哥哥,我們就這麼不告而別,會不會不太好?”西進的路上,趙靈兒總覺得不告而別是件不禮貌的事。

“這樣就很好。”左小右道:“他們把我們當了救命恩人,我們繼續留下去,他們一定會繼續好酒好菜的招待我們,但這會增加他們的負擔,所以能儘快走就儘快走。爲了防止他們挽留,不告而別就是最好的辦法。明白了嗎?”

趙靈兒想了很久,終於理清了其中邏輯:“小右哥哥,我懂了。”

“那就好。”

趙靈兒雖然年輕,但經歷太少,左小右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爲她以後成爲苗疆國王打基礎。身爲未來的一國之主,談治國之策還太早,但基層當中的人情關係必須要搞清楚。

古人有句老話:法理無外乎人情。所以法律、道理其實都是爲人類自身的情緒服務的。比如有個母親把自己的兒子殺了,如果按照一般邏輯,殺人者償命,把這個母親殺了也就是了,可是如果這個兒子不孝,經常虐待母親,母親苦不堪言才殺了兒子呢?

人都有同情心,所以這時候你就不能把這個母親殺了,反而應該從輕發落,甚至組織人手照顧這個母親。這就是人情。

人很複雜,再完善的法律也有顧慮不到的地方,但人都有惻隱之心,哪怕法律方面認爲一個人無罪,但人心認爲他有罪,那他就算不會得到法律的嚴懲,也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對那些沒有良心的人來講,他們依舊會自絕於人民。人是羣居動物,你一個人躲起來,人生還會快樂嗎?

除非這個人真的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那就沒辦法了。

趙靈兒要學的就是照顧大多數人的利益,所以在前往苗疆的路上,左小右言傳身教,不斷影響和刷新着趙靈兒的認知,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揚州。

“揚州啊!”站在揚州城門前,左小右有些感慨。

“左大哥以前來過揚州嗎?”林月如問道。

“差不多有七八年沒來了。”他想起了一個女人,那是他當初遊歷天下,路過揚州時所遇到的事,如今七八年過去,也不知道她過的怎麼樣了?

“小右哥哥、月如姐姐,前面圍了很多人。”趙靈兒看着城門左側那邊圍了十幾個人,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東西:“我們過去看看吧!”

“那裡是城門告示。”林月如很瞭解這些情況:“看來揚州城有些情況。”

“看看就知道了。”左小右和兩女一狐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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