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火種

“我是仙女族的使徒,你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你們在給自己的國家帶來災難。”一箇中年男子正在議政廳大喊大叫。那種傲慢的姿態,絲毫沒有將林軒放在眼中。然而回應他的是一道血紅色的光芒。

‘鑽心咒’,三大不可饒恕咒之一。就算是那些意志堅定的法師都不能夠承受那種深入靈魂的痛苦,更別說一個普通人了。十幾秒後第一波痛苦過去了。林軒開口問道。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嗎?我要知道怎樣進入仙女的國度。”

“只有受到它們的邀請才能夠進入。”男子的話剛說完,又是一道鑽心咒襲來。這一次持續了足有三十秒。但是對於男子來說,似乎是過去了一輩子。他痛苦的在地上蜷縮着,意志已經完全崩潰。

“求求你們,住手吧,我說,我說......我知道一個方法能夠進入。”

仙女族是極爲苛刻的種族。凡是請求他們幫忙都必須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但是隻要它們出手就極少有辦不到的事情。算起來,它們似乎比費羅裡那些能夠許願的魔法生物海洋強大。原著中就是它們修復了被恩貝兒污染的魔泉。這也意味着這是一種極爲強大的種族。事實上,他們甚至並不畏懼神靈。在原著中,他們藉助瑪戈的手,陰了恩貝兒。而後在魔法消失之後,它們立即就露出了獠牙,想要奪取費羅裡。

仙女族的世界極爲奇特。林軒感覺自己似乎是隻有精神進入了。但是事實上,精神與肉體之間的連接仍舊存在。有一種介於虛幻與真實之間的感覺。但是他知道在這裡受到的傷害都會反饋到肉體。所以不敢掉以輕心。

那是一座極具精靈風味的宮殿。自然中又透着一種奢華。通體以青色跟金色爲主。許多仙女族人幽靈般的在四周飄動。看起來仙女族對於林軒的到來還是極爲警惕的。

仙女族的女王,或者說國王接待了林軒。這些傢伙似乎沒有性別之分,所以根本無從辨認男女。

“尊敬的法師,仙女一族歡迎你的到來。”

出乎林軒意料的是,仙女族的國王對於林軒的到來給出了很大的敬意。絲毫沒有介意他的強行闖入。看起來這些奇特的魔法生命非常清楚林軒的實力。對方如此上道,林軒也不好意思在擺黑臉了。

“對於之前的冒犯,我感到很遺憾。”

“我們完全瞭解你的心情。所以,不必表示歉意。請說出你的來意。”言語之間的意思就是,一個使徒不必在意。趕緊說出你的要求,然後滾蛋。

“仙女族有多古老?”林軒想了一下,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不過他有把握對方會回答。

果然,仙女族的王驕傲的回答道“自從世界誕生之日,我們就已經存在了。”這些魔法生物最喜歡的就是炫耀自己種族的歷史。早在中土的時候,林軒就領教過了。

“那麼,恩貝兒跟你們同時出生嗎?”林軒的下一個問題,直接讓仙女國王沉默了。他緊緊的盯着林軒看了許久。然後開口將所有的侍衛全部摒退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沉聲問道。

“我只是在驗證一些事。”林軒答道。

“非常危險的事。”

“或許吧。”

又是一段良久的沉默。最後國王開口了。

“不,他在我們之後出現。我說的不是恩貝兒,是第一代。”

“你用了出現而不是誕生,所以......”

“就是你想的那樣,它們是外來者。”

儘管早有猜測,但是確定了這個信息,還是讓那個林軒有些驚訝。

“那麼問題就來了,作爲外來者,似乎它們的權限有點高了吧。”

“很顯然,我們戰敗了。或者說,它們戰敗了。所有的最初存在,除了我們,其餘的全部的灰飛煙滅。勝利者修改了規則。它們把自己變成了至高無上的存在,手握所有的權利,封鎖了所有的威脅到他們的可能。所有的人類法師都在它們事先設計好的魔網中修行。永遠都不會出現能夠挑戰他們的存在。之前那個喝乾了魔泉的小鬼算是勉強突破了。而你,比他更特別。你身上的氣息顯示,你從來就不曾在魔網的範圍之內。”

“那是因爲我從來都不喜歡按照別人的意志使用魔法。”

“呵呵,你是我所見過的近千年來的,唯一一個真正的魔法師。曾經也有過許多像你那樣的人,但是他們都消失在時間裡了。”國王的語氣有些感慨,似乎是想起了曾經的某些過往。

“仙女族是如何避免消亡的呢?”

“如你所見,我們躲到了自己的世界。它們無法進入這裡,但是我們也不能隨意的進入費羅裡了。”

“你知道毒室嗎?”

“那是你們的稱呼,事實上那裡就是最終之戰的戰場。整個世界都化爲了廢墟,所有最初的存在全部化爲虛無。肉身與靈魂的灰燼,化作灰色的雪花,充斥着整個世界。它們的死亡讓整個世界充滿了詛咒,針對那些外來者的詛咒。”

“那裡面還保留有一些東西。”

“呵呵,在最後的時刻,他們似乎是得到了一個能夠對抗外來者的咒語。但是已經無法挽回戰局了。他們留下了咒語,希望能夠留下一絲希望。看起來你拿到那個咒語了。”

“是的,效果還不錯。”

“那些外來者曾經想要徹底清理那個世界。但是諸神的隕落讓裡面充斥着針對他們的無窮惡意。他們不敢再冒險進入那個世界了。所以裡面還是有些東西保留了下來。事實上如果有外來者進入八個世界,就會被詛咒徹底的湮滅肉體與靈魂。但是他們的能量卻會被世界重新吸收。當能量累積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曾經那些最初的存在就會再一次被孕育。只可惜,那些外來者似乎看穿了這個陷阱。寧可讓那個弒神之咒保留下來,也堅決不肯再踏入那個世界一步了。”

“原來如此,那麼。你能告訴我那些外來者究竟什麼東西嗎?”

“沒有人知道,事實上這並不重要。世界之外還有無數的世界,它們可能是一羣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又或者是一次蓄意已久的入侵,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是這個世界的敵人。但是現在,他們卻已經掌控了這個世界。”

布雷克比爾斯,戰鬥魔法的教學終究還是通過了。校長前所未有的使用鐵腕政策,強行通過了這項決議,並決定重新請回當初最支持戰鬥魔法教學的畢格碧教授,來主持這項改革。

布雷克比爾斯的改革似乎波瀾不驚。但是暗地裡,整個魔法界早就已經風起雲涌。布魯克林的那個神秘的書店裡,流傳出了大量的戰鬥魔法。最關鍵的是,很快就有人發現了,其中最具價值的不是那些成型的戰鬥魔法。各種錘鍊精神力,提煉魔力,以及最初的魔法模型纔是真正的無價之寶。他可以給予任何一個魔法師無限的可能性。不知不覺間,一個全新的魔法時代已經展開了序幕。

不是沒有人想過獨佔書店裡的知識。但是即便是書店裡面沒有人,還有一隻強的驚人的怪鳥。那傢伙幾乎免疫所有的魔法。一隻模樣醜陋的妖精,本身沒什麼能力,但是手上戴着一堆強力的魔法戒指。揮揮手就能秒掉一個強力的法師。而且據說有人還曾經在裡面見到過龍,所有的一切都讓人不敢造次。乖乖的按照規矩學習其中的知識。

......

仙女族內,林軒雲國王的對話還在繼續。

“我的確拿到了弒神咒,但是這個咒語似乎並沒有經過驗證。它確實能夠殺死第二代的外來者。但是對於第一代還是沒有絲毫的實戰證明。”

“這個問題很難解決。要知道每一個世界都有可容納的上限的。人類的世界可容納的上限並不高,費羅裡要強一些,但是也強不到哪裡去。當初的外來者修改了規則,所有的規則都傾向於它們。這也意味着他們的力量被近乎無限度的提升了。這樣一來,像是地球,費羅裡之類的世界,就無法再容納它們了。第二代的進入是極限,第一代是不可能直接進入這個世界的。它們自己限制住了自己。”

“看起來我們還是有時間的。”

“不已經沒有時間了。它們或許不能來到這個世界。但是他們仍然能夠操縱這個世界的魔網。事實上,他們已經能動手了。”

林軒集中自己的感知,仔細體會着世界的魔網。他對魔網並不敏感,甚至從未真正的接觸過。因爲他從來不用依靠魔法使用法術。當他集中精神的時候,還是感覺到了魔網的異動。

魔網正在逐步的‘關停’。是的,魔網就像是一所遊樂園,裡面有無數的設備,當遊樂園開放的時候,所有的設備運轉,大家服了錢都可以上去玩。但是有一個前提,所有的設備都是不屬於你的,你只是暫時使用罷了。但是現在,遊樂園關停了。所有的設備都還在,但是已經無法運轉。大家也就沒法遊玩了。

對於大多數法師來說,魔網還在。但是它不再運轉了。這對於所有依靠魔網施法的法師來說,意味着他們的法術全部失效了。

噩夢就這麼突如其來的降臨了。全世界的魔法界一陣哀嚎,魔法,似乎在一夜之間消失了。

“你無法戰勝第一代的外來者,先生。他們停止了魔網的運行,你失去了所有的助力。即便是你是我所見過的最強的法師。但是它們不只一個,你不可能對抗所有。”

“魔網的停止與否對你們來說意義不大吧?”

“是的,那對我們並沒有影響。我們是初代,魔法是我們的本能。就像生命不會忘記呼吸一般。沒有誰能夠剝奪我們的施法能力,除非殺死我們。”

“真是讓人羨慕的種族能力。不過比知道嗎?人類同樣有一種奇特的種族能力。”

“這並不是針對你,但事實上,我從未發現過人類的特殊能力。”

“不,他們一直都有,人類的世界經過了無數的災難,但是他們不但沒有消亡,反倒是在一直在不斷的進步。因爲那就是人類的特殊之處,一種在任何絕境之中都能找到一線希望,並將之實現的能力。”

“我看不到希望在哪?”

“我早就已經將希望的火種傳播了出去。很快它就會引發一場燎原之火。”

“我知道你能夠跨越魔網施法。但是那種技巧是不可能大規模傳播的。”

“爲什麼呢?把那種技巧藏在自己懷裡有什麼意義。知識唯有流傳才能被分析,被改正,被創新,這就是進步的本質。我非常希望有人能夠超越我的那些技巧,開發出新的技巧,那樣的話,對我同樣也是一種進步。”

“你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魔法師了。但是,就算你願意傳播,也不可能讓所有的人都學會的。”

“那就是人類的另一種優勢了。在地球上,有七十億人。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概念嗎?那意味着地球有着上百萬的潛在魔法師。只要開發其中一半的潛力,然後每人一個火球術,一切就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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