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祖英烈卻是不認得什麼後人的。
簡單點說,他現在只有先祖英烈的功力,先祖英烈的強大靈魂,但是卻沒有了丹田先祖英烈的神識。
是的,他們都是天道天罰的工具。
他毫不猶豫地就張開大手,朝着公孫熟地抓去。
那是一隻遮天蔽日的大手,產生着巨大的威壓。
別說是公孫熟地這帝武境修爲的傢伙,就是周圍衛隊的聖武境也一個個動彈不得。
眼看着就要印上公孫熟地的天靈蓋。
雲天這時睜開了眼,急急地大叫:“絨絨,讓他住手!”
絨絨只知道放出天罰大軍,卻不知道讓他們如何住手。
紅印知道這是雲天悲天憫人的心胸又來了。
不過,她知道必須遵守雲天的本心,她一揮手,把天罰大軍的盒子關上了。
那丹田先祖英烈的大手,已經覆蓋上了公孫熟地的天靈蓋,只需要一用力,公孫熟地的天靈蓋就破碎了。
不過,盒子合上的一瞬間,這丹田先祖英烈的動作停了下來。
所有先祖英烈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雲天慢慢地站了起來,隨着他的每一個細小動作,都有血從他身體裡流出來。
石頭人在他的身後,看着他的每一個動作。
他的眼裡竟然含起了眼淚。
石頭人長這麼大,幾乎是沒有流過眼淚的。
更何況像雲天這樣一個加在一起和他生活不到十天的,堪稱陌生人的男人。
但是,他不知道爲什麼眼裡含起了淚花。
是被這個男人的什麼觸動了他心中那個軟弱處?
藍玉公主掙扎強烈,來到了雲天的身邊。
雲天說:“必須血債血償!”
說完,他一步步地朝着八州聯盟踏來。
石頭人跟了上來。
藍玉公主跟了上來。
妖月夜默默地跟了上來。
瘦麒麟咬着牙跟了上來。
吼天和六丁神火也跟了上來。
絨絨圍繞着雲天轉着,她想用手摸摸雲天的傷口,可是她不敢。
她怕雲哥哥痛,他怕雲哥哥流血。
最後,她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她嗚地一聲,鑽入了雲天的識海。
丹田衛隊的人的頭上都有着無數的先祖英烈站着。
他們一個個戰戰兢兢地不敢亂動。
他們真的怕了。
或者說不是怕雲天本人。但是他們怕雲天的這些手段,他們怕這些散發着讓他們心悸的先祖英烈。
公孫熟地沒有開腔。
只有恭天小聲道:“這是天罰大軍。難道天道也幫雲大師?”
公孫熟地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天道是不是幫雲天。
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如果天道幫雲天,那麼九州大陸的大時代就得看雲天的顏色。
只是,公孫熟地當然不會就這麼甘心。
他是丹田走進九州大陸的第一步棋子,他如果是那麼容易屈服,那麼他就不可能做第一步棋的領軍人物。
但是,他也深深知道,至少是在丹田沒有新的力量加入的時候,他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
他只得對恭天道:“算一算,玉皇一空他們是不是會死在這裡。”
恭天慢慢地搖搖頭:“有事情要發生,但是玉皇一空的命不該絕!”
公孫熟地點點頭:“我們靜觀其變!”
八州聯盟的人一個個醒了過來。
但是,他們驚訝地發現。
丹田衛隊的人一個個像雕塑一樣立在那裡。
而他們的頭上是無數的影像,這些影像散發着讓他們不敢仰視的威嚴。
關鍵是雲天他們正朝着他們踏來。
玉皇一空努力地掙扎起來,搖搖晃晃地立了起來。
他不是不害怕,光是雲天那血骨鈴鐺,猙獰形象就讓他心驚膽顫。
他還是說:“雲大師,八州聯盟願意盡一切努力賠償***的損失。九州大陸再也經不起自相殘殺,大時代需要我們這些精英來支撐。”
雲天笑了,每一聲笑都伴隨着一蓬鮮血噴出。
他繼續從容不迫地踏來,聲音也傳了過來。
“大時代誰能支撐?”他搖搖頭:“恕我直言,你們這些所謂的精英。修爲不過是螻蟻,心中卻只有你們的美好生活,視九州大陸的貧苦百姓的生命如草芥。絕不是九州大陸的中流砥柱!”
玉皇一空露出了苦澀的笑:“這裡有各大洲王朝的郡王,有各大勢力的長老掌門。恕我直言,他們或許在雲大師眼裡算不得什麼,但是他們可以帶領九州人民迎接大時代。雲大師應該可以理解。”
雲天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繼續踏來,淡聲道:“理解。但是,我敬告在場各位,你們心裡必須要有九州貧民百姓。只有這樣,你們纔可能在大時代存活下來。每一個王國,每一個勢力,必須爲了九州貧民百姓做出犧牲,纔可能存在下來。”
玉皇一空點點頭:“謹遵雲大師教訓。”
青天和帝鳴這時候,也醒了過來。
兩人本有些灰頭灰臉,對於雲天的到來,充滿了從內心深處的恐懼。
不過,聽得玉皇一空與雲天搭上了話,而且說得還很投機。
頓時面上泛出一絲生機來。
雲天的陽光盯向了帝鳴、青天,從容道:“但是,帝鳴、青天必須爲***屠城負責。執行血債血償的計劃!”
頓時青天大聲叫道:“***屠城,不是我和帝鳴兩乾的。八州聯盟沒有阻止,八州聯軍是實施者!爲什麼單單算在我們的頭上。”
青天也是忙人無計,只知道推卸責任,渾然忘記了他這樣一下子將自己推到了八州聯盟的對立面。
雲天不由得搖搖頭:“帝鳴,你怎麼看?”
帝鳴自然比青天老奸巨猾得多,但是,這一下子他也陷入了兩難。
如果承認是自己的下的令,八州聯軍是執行者,那麼,自己有可能會被這個滿臉猙獰的雲天撕成碎片。
如果推卸責任,或者還可能有活路。但是自己因此可能失去八州聯盟的一切。
對於帝鳴這樣崇尚權力的人來說,失去了已有的一切,等於也是失去了生命的價值。
他搖了搖頭:“雲大師,如果我一人的死,能夠消減你對八州聯軍的仇恨,能夠消減屠城的罪孽。那麼請動手吧!”
雲天看到帝鳴很豪氣的樣子,不由得冷冷一笑:“死!”
雲天這個時候身子幾乎已經貼近了帝鳴。
帝鳴這個時候說出了光棍的話,也沒有動。
所以,雲天這聲死一出口,頓時手中的廢舊螺絲釘一下子按向了帝鳴。
雲天的果斷或者玉皇一空不清楚。
但是帝鳴這樣的梟雄,早就瞭然的了。
不過,他沒有反抗,或者說憑他帝武境的修爲也反抗不了。
頓時飽含着死氣的廢舊螺絲釘一下子按入了帝鳴身體裡。
帝鳴頓時全身死氣縱橫,遍身像打擺子一樣的抖動起來,黑色的死氣迅速地朝着他的身體漫延開去。
帝鳴嘴裡控制不住發出一聲哀鳴。
那石頭人大喊一聲:“好,我來抽抽你這馬屁精!”
頓時一對狼牙棒朝着青天罩了過去。
青天頓時魂飛天外,急忙就要逃跑。
可是,楊星星的威壓一下子束縛住了青天。
頓時,青天的屁股上着了石頭人兩狼牙棒。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說實話,這石頭人力大無窮,這兩狼牙棒,別說是青天,至少是在場的九州大陸的人,也沒有誰能承受得了。
頓時,那青家人就叫了起來:“雲大師,罪責在帝鳴一人啦,青天不過是個幫閒之人!”
石頭人叫道:“那就是馬屁精,本少爺專打馬屁精!”
說着話,又是兩棒。
這下子青天叫得更加悽慘。
玉皇一空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八州聯盟的其他人,都面上有些悽慘。
妖夜月冷冰冰地喝道:“兔死狐悲吧!敢動,我第一個吞噬了他!”
衆人看向妖王妖夜月,一個個眼裡露出了畏懼的神色。
是的,九州大陸任何勢力都不願意面對妖獸一族。
妖獸一族當然沒有隱世古族那麼令大家敬畏。
但是妖獸一族卻是一直與大家同存在與俗世間,平常日子,大多是妖獸出手傷人,其他勢力,也僅僅陷於討回公道。
與妖獸一族真正的爭鬥,還沒有一個勢力有這樣信心。
因爲誰也不知道妖獸究竟有怎樣的底蘊。
不過,雲天顯然並不是窮兇極惡的人,最是聽不得這悽慘的叫聲。
他道:“拉了青天,我們去給***人一個交待!”
玉皇一空看着雲天那堅毅的神色,不由得痛苦地把臉扭向了一邊。
是的,他有心救下帝鳴。
但是,他又知道,自己救不下帝鳴。自己或者也不該救帝鳴。
***屠城,八州聯盟必須給雲天一個交待。
不交待,那肯定是過不了關的。
地鼠門、地獄門甚至月亮宗、刀宗的宗主的眼神都向他看過來。
他們等待着玉皇一空的決定。
玉皇一空嘆了口氣。
地獄門門主突然吼道:“雲大師,我地獄門願意出一人,爲雲大師和***平息怒火,請饒過帝鳴!”
地鼠門鼠九也道:“雲大師,我地鼠門也願意出一個!”
雲天笑了:“什麼意思?難道我是一個殺人狂,今天只是想殺人?”
他一把提起帝鳴:“我雲天是血債血償,帝鳴是下達屠城令的罪魁禍首,必殺!其餘參與的人,我可以放過。但是隻要不犯第二次。你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