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
冷靜。
張庸反覆告誡自己。
女人的話，不可信。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會騙人。
張無忌的媽媽已經說死了的。瑪姬哈娜就是美女版的貞德。
現在不過是借自己過橋，解燃眉之急。回頭就有可能翻臉。
所以……
敷衍一下即可。
“瑪姬哈娜小姐，你言重了。”
“不。我是認真的。法國和華夏不是死敵。但是和英國人是。”
“呃……”
張庸無法接話。
有時候，真誠確實是必殺技。
對方說到這個份上，如果他繼續敷衍，就很虛僞了。
“但是……”
“我是絕對不會允許英國人的一兵一卒進入越南的。絕對不允許。除非是我死了。”
“呃……”
張庸忽然想到肯尼迪。
咦？
我想到他做什麼？
是因爲瑪姬哈娜的最後一句話嗎？
沉默。
沒想到，法國戰敗，會導致英法迅速翻臉。
果然，雙方都不是省油的燈。
或者說，雙方都對對方非常瞭解。深知對方是什麼德性。
畢竟，雙方有幾百年的恩怨。
後來的事實也的確證明，英國人的強盜本性，真不是蓋的。
如果不是美麗國在中間大力斡旋，估計法國轉頭就會成爲軸心國的一員，回頭打英國。還十分賣力。
好像後來法國維希政府，麾下的法國士兵，在抵禦英國人登陸的時候，也是非常賣力的。戰鬥精神讓德國人都非常震驚。深表佩服。沒想到法國人打英國人，居然這麼強悍。
真是死敵啊！
良久……
“你需要我做什麼？”
“我要將軍隊全部調往峴港，還有西貢，抗擊英國人登陸。”
“全部調走？”
“對。全部調走。一個不留。”
“呃……”
“以後，峴港以北，都交給你的部隊駐守。”
“我？”
“你們需要華盛頓的援助。華盛頓已經答應，會在戰爭結束以後，要求你們撤軍。”
“哦……”
張庸明白了。
果然，這個女人不是善茬。
在邀請自己駐軍的同時，又和華盛頓方面達成了協議。
華盛頓方面當然不希望看到華夏長久佔領。正好通過援助予以遏制。光頭肯定會聽華盛頓的。
好吧，既然都這麼聰明，都那麼赤裸裸的，那我張庸也不客氣了。
“那請問，我可以得到什麼好處呢？”
“你想要什麼？要人？要錢？要權？要地皮？”
“都要。”
張庸毫不掩飾。
現在，各方都撕掉了僞裝。
在談判中，都有人開槍了。哪裡還有溫情可言？
都是餓狼。
都在捕食。
你要是溫良謙恭讓，那就只有吃粑粑的份。
甚至，有可能，粑粑都吃不上。
“奠邊府送你。”
“具體說說。”
“我將奠邊府送給你個人，作爲酬謝。”
“使用權還是所有權？”
“使用權。期限99年。和港島、澳門一樣。”
“好。”
張庸答應了。
對方搬出華盛頓，他就知道不好操作了。
主要是光頭那邊撐不住的。
沒有華盛頓的支持，光頭連基本盤都維持不住。
所以，只要華盛頓發話，光頭就會屁顛屁顛的聽。想要拒絕是不可能的。
但是撈到一個奠邊府租界也不錯。
無論以後怎麼耍賴，自己都可以拿出來說道說道。
奠邊府距離河內比較遠，地勢較高，算是西北的軍事要衝。對河內是有威脅的。
“現在，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
“你說。”
“你必須答應我，絕對不能讓英國軍隊上岸。”
“好，我答應你。”
張庸沒有猶豫。爽快的答應了。
對於英國人的強盜和流氓，他也是心知肚明的。
第一批出境作戰的遠征軍，就被英國人坑的很慘。自己當然不能重蹈覆轍。
“就這麼說定了。”
“好。”
“我現在就將英國人全部驅逐出去。”
“哦。”
張庸表示不置可否。
爲了避免光頭難做。這件事，他就不出面了。
反正，瑪姬哈娜也不需要他出面。這個女人，還有其他法國人，都會毫不客氣的攆人。
果然，得到他張庸的保證，瑪姬哈娜立刻安排。
真的開始暴力攆人。
毫不客氣的將所有英國人全部攆走。
一個不留。
就差沒有拿雞毛撣子了。
然後……
下令法軍向峴港、西貢出發。
真的是一點都不留。全部南調。毫不掩飾的聲明是去抗擊英國人。
結果，本來死氣沉沉的法軍，聽說是去打英國人，頓時就提起勁來了。精氣神至少回覆了80%以上。
就連受傷的澤弗林，也簡單包紮一下，就親自帶兵南下。
旁邊的盧瀚完全被搞糊塗了。
“法國人這是……”
“他們真的會朝英國人開火。”
“不會吧……”
“一定會的。”
張庸肯定的回答。然後看到瑪姬哈娜也準備動身。
這個女人，居然也要去南方了。
她要是走了……
總督府豈不是沒有人了？
“張庸！”
“什麼事？”
“總督府送你了。隨便住。”
“啊？”
張庸愕然。
這個確實沒想到。
還有這樣的待遇？
但是……
等等！
“你們誰留下來？”
“莫雷諾！”
“好吧……”
張庸轉頭看着那個糟老頭子。
對，這個莫雷諾看起來就是個糟老頭。不修邊幅。樣子很邋遢。
你要說他是實驗室裡面跑出來的，可信度更高。
目送法國人離開。
收回目光。
現在好了。
感覺自己好像可以做土霸王了。
“莫雷諾。”
“專員先生。這是給你的文件。新總督已經簽署完畢。”
“給我看看。”
張庸將文件拿過來。發現確實如此。
瑪姬哈娜的確是將奠邊府“租界”給了他張庸。強調是給他個人的。
從現在開始，奠邊府的所有收益，都是屬於他張庸所有。
奠邊府的所有事務，他都可以插手。
也可以安排軍隊駐紮。
總之，他想幹什麼都行。參考華夏境內的各種租界。
期限確實是99年。
張庸看完，歪頭。
這算是要做包租公了嗎？
那麼大一塊地皮，好像可以做很多事？
如果是喜歡種田，喜歡慢慢搞建設的玩家，簡直是求之不得。
問題是……
他張庸不是。
他不是慢熱的種田型。
他沒有耐心去搞建設。
他還是比較熱衷快攻。然後搶奪。
怎麼辦？
當然是交給盧瀚了。
他帶來的都是滇軍。
奠邊府什麼的，當然也是交給滇軍處置。
能用就用。
不能用就荒廢。
反正是免費到手的好處。
“盧長官。”
“少龍，你說。”
“這邊就交給你了。”
“你要走了？”
“差不多吧。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
“可是……”
“你看有什麼能用的，和莫雷諾商量。法國人會支持的。”
轉頭看着莫雷諾。
糟老頭子連連點頭。還拿出一份清單。
清單上面，有幾個工廠，還有一些技術。都是法國人準備轉移到昆明的。
得，昆明現在成了承接法國人工業轉移產業區了。
但是，這些工廠和技術，還算是不錯的。裡面甚至有小型鍊鐵廠、軋鋼廠。
煤電廠也是有的。配套小型軋鋼廠，可以做很多事。
這些，都是昆明非常需要的。
單純是就技術而言，法國人的技術確實比較先進。
關鍵是小型化。相對輕便。不像蘇聯人的那麼傻大黑粗。學習起來比較容易。
最最關鍵的是，有滇越鐵路連接，搬運很方便。
對於滇軍來說，確實好處極大。
“重慶方面……”
“跟他們說，搬不過去。心有餘而力不足。” “也好。”
盧瀚點點頭。
這個藉口，確實無可厚非。
你重慶需要的話，自己想辦法。自己來搬。
山長水遠的，連條像樣的公路都沒有，你怎麼搬？難道全部空運？
都是些非常沉重的零部件，空運？做夢。
法國人的這些東西，註定只能轉移到昆明。連桂系都很難分到好處。
因爲沒有鐵路通往桂省。卡車是搬不動的。
桂系想分到好處，只能是自己另外想辦法。
“你什麼時候走？”
“不着急。我先將日諜清理一遍。打掃乾淨。”
張庸回答。然後招招手。
叫來一個排的士兵。帶隊出發。開始抓人。
抓誰？
當然是紅點。
還有一些板半紅圓點。
紅點是日諜無疑。半紅圓點是越奸？
“上車！”
“上車！”
出動五輛大卡車。
氣勢洶洶的朝着一羣紅點殺過去。
很快靠近目標。
發現是一個木材廠。裡面很多工人。
一百多個工人裡面，有十五個是紅點。包括木材廠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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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個加工廠的痕跡，似乎已經有些歲月。
可以肯定，這些日諜潛伏已久。
日寇在覬覦華夏和蘇聯的同時，也覬覦東南亞。
所以，它們安排在東南亞的間諜，應該也是很早潛伏的。始終沒被發現。
現在自己來了，正好橫掃一波。
希望有點油水……
“你們……”
“全部抓起來！”
張庸擺擺手。懶得廢話。
如狼似虎的國軍立刻衝上去抓人。
有紅點試圖反抗。
“嘭！”
“嘭！”
張庸直接開火。
他就站在卡車上面，居高臨下。
手裡提着加蘭德半自動步槍。誰敢反抗，誰就吃槍彈。
就是這麼簡單。
不怕死就抵抗。
“嘭！”
“嘭！”
“叮！”
漏夾彈出來。
正好八發子彈，打死八個日諜。
其他的日諜終於是被全部震住。
那些不是日諜的，顯示白點的，全部乖乖的蹲在地上，舉起雙手，不敢動。
“我要抗議……”
“我要抗議……”
工廠老闆還在大聲的叫喊。
歇斯底里。垂死前的掙扎。
雷達地圖顯示，他也是紅點。估計就是最大的日諜頭目。
張庸跳下車。
走到後面的居住區。
按圖索驥。
很快，就在一個地窖裡面挖出電臺。
不是一臺。是三臺。
分別隱藏在三個不同的地窖裡。
“你……”
日諜頭目的額頭開始冒汗。
張庸不說話。繼續叫人挖掘。很快又挖出一堆的武器彈藥。
除了手槍，居然還有步槍和輕機槍。
不是法國人的輕機槍，是原裝的捷克式。二十發直彈匣。
日諜是怎麼搞來的。不知道。可能是混在木材裡面運輸進來的。法國人根本沒有仔細檢查。
繼續挖。
還有更誇張的在後面。
雷達地圖顯示，還有迫擊炮，還有重機槍。
果然……
全部都挖出來了。
掃一眼。歎爲觀止。真特麼瘋狂。
那麼多的武器彈藥，武裝三百人都足夠了。真是準備充分啊！
難怪日寇幾個月以後進入越南，法軍幾乎沒有抵抗。
就算是上級下令抵抗，估計也會被暴揍的。
日寇準備的真是太充分了。
這幾百人在裡面鬧將起來，說不定能直接攻佔總督府。
還好，現在，都被自己一鍋端了。
“帶上來。”
張庸招招手。拿出一枚釘子。
日諜頭目被帶上來。五花大綁的。按倒在張庸面前。
“說，錢在哪裡？”
“什麼？”
“錢！經費！美元！英鎊！法郎……”
“我，我……”
日諜頭目還想負隅頑抗。
張庸直接將他按倒。然後讓人按住他的腳板。
拿起釘子，拿出錘子，然後釘下去。
給你機會你不說是吧。
那就慢慢享受。
他最近不知道怎麼的，心理有些變態。
抓到日諜，或者漢奸，就想動刑。一些殘酷的刑罰，紛紛涌入他的腦海。
然後……
“啊……”
“啊……”
日諜就慘叫起來了。
張庸面不改色。繼續揮舞錘子。繼續打釘。
“我說，我說……”
“我說，我說……”
終於，日諜頭目承受不住了。
乖乖的開始招供。說出自己的藏寶地點。
張庸親自過去尋找。
發現隱藏的太神秘。
居然是在一堆很大的樹樁裡面。
那些樹樁，差不多有臉盆那麼大，都是露天擺放的。
如果日諜頭目不說，誰也不會注意。雷達地圖也不會顯示。或許就華麗麗的錯過了。
但是……
現在……
仔細檢查樹樁。
果然找到一些很細很細的縫隙。
一點點的將其挖開。最終露出裡面挖空的洞穴。很大。
伸手進去，將裡面的油紙包拿出來。
打開。高興。
果然有收穫。
都是紙幣。
法郎。
一捆一捆的，碼迭的非常整齊。
每個油紙包，都是一萬法郎。然後一口氣掏出了十幾個油紙包。
後面的，除了法郎，還有美元、英鎊等等。
可惜，沒有現大洋。
估計是在這邊不太流行銀元？
回頭。
繼續收拾日諜頭目。
“還有呢？”
“沒有了……”
“不老實！”
張庸拉長臉。命令繼續打釘。
果然，日諜頭目又承受不住了，陸陸續續的開始招供。
還有錢。
但是沒有在木材廠。
隱藏在了城內的其他地方。有日諜看守。
行。
繼續抓人。
一聲令下，調來更多士兵。
然後張庸帶着，挨個紅點問候。抓人帶搜刮。
“不許動！”
“不許動！”
都是單獨的日諜。很快被抓。
然後到處搜刮。果然收穫頗豐。法郎的數量很多。
可惜，都是法郎啊。
隨着法國人戰敗，很快就會貶值的。
但是沒事。
還有幾天的時間，可以花出去。
派人將所有繳獲的法郎交給盧瀚，讓他通過各種渠道花出去。
在河內以及周圍地區，大量購買各種物資。
先將法郎都換成實物。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正好有火車，無論多少物資，都可以搬運回去昆明。
其實，留在河內也行。在這裡有駐軍。也需要物資。
“好！”
盧瀚立刻安排。
張庸繼續去抓日諜。
一邊抓人。
一邊搜刮。
那個快樂。爽快。
彷彿又回到了當初小隊長時候。
可惜……
一封急電，中斷了他的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