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DC-3運輸機起飛。
只帶十幾個警衛。杜尚龍他們在洛陽機場。
從天津衛機場撤出來以後，杜尚龍他們就暫時駐留在洛陽機場，現在正好用上。
有點煩躁。
主要是無形中背鍋了。
國內的大佬們都好說。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但是很多不知道底細的外國人，真的以爲是他張庸馬失前蹄，被日寇暴揍了。
還有那些海外華僑、南洋僑商什麼的，也會這麼認爲。
畢竟，發在95.27兆赫頻率的電報，都是默認和他張庸有關的。是他張庸做的。
唉……
該死的光頭……
逐漸靠近洛陽機場。
看看時間。深夜11點。還不到凌晨。
洛陽機場的盲降條件沒有長沙機場那麼好，需要張庸親自操作。
最終安全降落。
出艙。
杜尚龍首先上來。
他已經帶人控制了機場。憲兵已經撤離。
然後是錢周馳、周志開、陳善本等人上來。一個個臉色都不是很好。
欲言又止。
很多話要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張庸擺擺手。示意不相干的人退下。
“和你們無關。”張庸消除他們的憂慮，“你們沒有責任。”
說是這麼說，大家還是心事重重。
畢竟，損失那麼大。
飛機……
人員……
“爲什麼會有二十四架SB2轟炸機？不是隻有二十三架嗎？”
“報告專員，是蘇聯人補充進來的。從蘭州機場飛過來的。”
“哦……”
張庸明白了。查看空指部地圖。
果然，蘭州機場，還有二十多架SB2轟炸機。應該是新補充的。
崔可夫來了，肯定會帶來一些新東西。
估計伊-16戰鬥機也有補充。只是自己沒注意到。
畢竟，空指部地圖顯示半徑1800公里以上。範圍真的是太大了。
地圖太大，信息太多。不能全部吸收消化。
如果沒有特別提示，他一般也不會注意到。
而系統提示的，都是和他關係比較密切，或者是有危險的。
否則，如果有任何飛機動作都提醒，一百哥腦袋都不夠用。
“機組成員呢？”
“報告專員，飛行員都是蘇聯人。領航員也是蘇聯人。總共四十八人。其他成員都是我們的人。總共九十六人。合計一百四十四人。”
“進去再說吧。將名單拿來給我。”
“好。”
一行人進入會議室。
燈火通明。氣氛緊張。情緒低落。
畢竟，一下子損失24架重型轟炸機，誰都輕鬆不起來。
還損失了那麼多的機組人員。一個回來的都沒有。還有被日寇活捉的。完全是送死行動。
“蘇聯代表呢？”
“都上飛機了。都沒回來。”
“名單。”
“在這。”
錢周馳早就將名單整理好。
張庸一一對照。
果然找到日寇發出來的名字。
得，看來這一次，日寇確實沒有虛誇。審訊出來了。
國府空軍自己的機組成員裡面，沒有重要人物。都是普通的機組人員。軍銜最高也就是上士。
但是，在日寇公佈的蘇聯人的名單裡面，有一個很引人注目的名字——
斯坦尼斯拉夫。蘇聯空軍上校，這次行動的帶隊者。
皺眉。
這就有點麻煩了。
日寇已經將他的名字審訊出來了。
很快就會查到他的身份。然後區別對待。然後進一步行動。
可能給國府施加壓力。
或者是直接聯繫蘇聯。給蘇聯壓力。
眼下，世界局勢風雲變幻，瞬息萬變，太多黑暗操作了。
尤其是蘇日、英法之間。
馬上法國人就會正式宣佈投降。然後簽署投降書。
蘇聯人的神經，會立刻繃緊的。
白癡都能預測得到，小鬍子在解決西歐以後，肯定會東進的。
而東進的目標，就是蘇聯人。所以，蘇聯人必須未雨綢繚，做好準備。其中就包括處理和日本的關係。
最後的結果，肯定是國府又被背刺。
“他……”
“報告專員，就是斯坦尼斯拉夫到了洛陽機場以後，一意孤行，命令我們配合的。”
“空籌部怎麼說？”
“總司令讓我們密切配合。並且不得聲張。”
“知道了。”
張庸神情漠然。真是自尋死路。
真的以爲日寇那麼容易欺負啊。
老子是有掛！
有掛！
懂嗎？
你沒掛也敢這麼囂張。
大白天的，在沒有戰鬥機護航的情況下就出動。
單純的轟炸機編隊出動，完全就是送死。是日寇戰鬥機獵殺的目標。這麼點常識都不懂。
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的錯覺。以爲日寇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諾門坎的時候，你們蘇軍的傷亡似乎也不少啊。難道一點教訓都沒有吸取？
但是怨念歸怨念。這件事，還得自己解決。
查看北平南苑機場。
發現除了日寇的戰鬥機，還有部分轟炸機進駐。
總共十二架。是一個編隊。
型號是Ki-21型轟炸機。又叫九七式重爆。三菱重工生產。載彈量一噸左右。航程2200公里。
瑪德。
有仇不報非君子。
看看時間。正好是凌晨零點。
行！
出動！
我親自帶隊。
再次去問候一下南苑機場。
“來人！”
“到！”
“接長沙機場！”
“是。”
很快，長沙機場接通。
張庸拿起話筒。命令長沙機場出動所有的B-10轟炸機。
現在總共有十五架。其他的需要維修。
“快！”
“快！”
接到命令，長沙機場立刻忙碌起來。
所有的B10轟炸機，都是滿油滿彈的。隨時可以起飛。包括黑夜也是如此。
只要有張庸的引導，國府空軍的飛機，都是可以全天候作戰的。
即使是黑暗中，也能根據張庸的引導，準確的飛行。
“陳善本！”
“到！”
“周志開！”
“到！”
“你們兩個，隨時出動！”
“是。”
一聲令下，洛陽機場也忙碌起來。
洛陽機場距離北平超過600公里。護航是不可能護航的。
但是，如果是日寇戰鬥機來追的話，可以起飛進行攔截。然後將其擊落。謂之迎頭痛擊。
守株待兔。
以逸待勞。
讓日寇飛機有來無回。
同時，給張庸的DC-3運輸機加滿燃油。
今晚，張庸會駕駛DC-3運輸機負責引導轟炸機編隊。運輸機空載。
霍克-3雙翼機的航程太緊張了。滯空時間不夠。
“報告！”
一個通訊參謀到來。
神色說不出的怪異。
張庸伸手將電報拿過來。發現是一封明碼電報。
電報內容很簡單。就是幾個字——張庸，來打我啊！來打我啊！哈哈！
後面居然有落款。就是徳川好敏。
張庸：……
瑪德。
真特麼囂張。
真的以爲是自己帶隊被全殲了？
該死的光頭！
拉一坨那麼大的，日寇還以爲是我張庸拉的。
現在都恨不得騎到我的臉上直接輸出了。眼前幾乎浮現出徳川好敏囂張的嘴臉了。
草……
我的一世英名啊……
怒。
必須立刻報復。
今晚必須給日寇親自拉一坨大的。
煎熬……
等待……
終於……
B-10轟炸機編隊到達洛陽上空。
張庸立刻駕機起飛。
帶着轟炸機編隊繼續向東北。
空指部地圖顯示，南苑機場非常安靜。
日寇所有飛機，都在地面上。排列的非常整齊。
估計日寇絕對想不到，在他們剛剛獲得大勝之後，馬上遭受轟炸。
靠近北平。
雷達地圖顯示，南苑機場有很多高射炮。
包括20毫米口徑和75毫米口徑的。但是，炮位周圍，紅點的數量並不多。
顯然，這是日寇在大勝之後，放鬆了警惕。
畢竟，長時間繃緊的神經，也是需要放鬆放鬆的。否則，遲早會崩斷。
可能這兩天，日寇還舉行了慶祝活動。忘乎所以。
好。好。趁他病取他命。
“航向150！”
“高度1800！”
“速度300！”
張庸發出指令。
將高空轟炸改成低空轟炸。
等日寇高炮反應過來，已經完成轟炸跑路。
航向150，就是從西北方切入，向東南方飛行，轟炸完，立刻拉昇，右轉，脫離。
監控雷達地圖。
確定轟炸目標。
輔助線……
瞄準……
目標就是日寇的那些九七式重爆。
日寇戰鬥機的航程有限，對洛陽機場威脅不大。但是轟炸機就不行。
只要發現日寇的轟炸機出現在前線機場，必須立刻摧毀。讓其沒有發揮的機會。以後都再也不敢進駐。
200米……
100米……
“放！”
“咔嚓！”
“咔嚓！”
一枚枚航彈落下。
都是250公斤的凝固汽油彈。
張庸駕駛DC-3轟炸機在旁邊默默查看轟炸效果。
期待不高。
第一波投彈，一般都不會命中的。需要修正。
然而，地面很快爆發出大團的火光。肉眼可見，日寇的轟炸機，在火光直接飛起來了。
咦？
居然命中了？
首發命中？這麼神奇的嗎？
仔細看。
確實是命中了。
航彈直接摧毀兩家日寇轟炸機。
好厲害。
開門紅。
還是一炮雙響！
“轟……”
“轟……”
聽到很模糊的爆炸聲。
然後，更多的火光在地面爆發，照亮天空。
在火光中，更多的日寇飛機殘骸被炸的飛起來。一直飛濺到一百多米的高空。
很好！
完美！
這一波轟炸，來得真及時。
日寇死的也不冤。畢竟已經舉行過慶祝活動了，可以去死了。
“咔嚓！”
“咔嚓！”
更多的航彈整齊有序的落下。
沉甸甸的凝固汽油彈落到地面上，爆炸，燃起火光。
還有大量的凝固汽油到處飛濺，粘的到處都是。然後到處都被點燃火苗。火苗越來越大。
“納尼？”
“八嘎！”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徳川好敏瞬間驚呆了。
不是……
什麼聲音？
是航彈爆炸的聲音？
什麼航彈？
誰的航彈？
“敵襲！”
“敵襲！”
這時候纔有人驚叫。
緊跟着，刺耳的防空警報聲響起。
徳川好敏：……瞬間渾身冰冷。
好像是從高處落入冰窖。
敵襲……
轟炸……
該死的！
怎麼還有轟炸？
張庸不是吃了大虧了嗎？
他不是損失了兩個轟炸機編隊了嗎？還敢來？
要命！
還是在凌晨四點！
這是黎明前的黑暗。是人最困的時候啊！
因爲之前的空前勝利，所以，徳川好敏連續兩晚都叫了藝伎，好好享受。
前半夜折騰的有點厲害，後半夜準備好好睡覺。沒想到，就這樣被華麗麗的驚醒。一切美好都在瞬間破碎。
“轟隆隆……”
“轟隆隆……”
持續不斷地巨響。機場到處都是火光。
十五架B-10轟炸機，將六十枚250公斤的航彈，全部傾瀉到了地面。
因爲第一枚就準確命中了目標，開了個好頭。所以，後面的航彈，大部分都有殺傷效果。一路掃蕩過來。
正好，日寇的那些九七式重爆，排列的太整齊了。被一波收拾。
“轟隆隆……”
“轟隆隆……”
肉眼可見，日寇轟炸機被撕裂，被粉碎。
在250公斤航彈的面前，它們比紙片人還脆弱。輕輕伸手的衝擊波，就能夠將它們折斷。
真的很脆弱。
估計是所有日寇飛機的特色。
爲了追求航程，追求靈活，拼命減少每一分重量。
哪怕是轟炸機，也是如此。
一旦遭受外來傷害，根本就是無法承受的。
“快！”
“快！”
有日寇地勤拼命趕來，試圖將飛機挪走。
然而，飛濺的凝固汽油，很快落在它們身上。然後開始燃燒。然後變成一個火人。
到處都是飛濺的凝固汽油，將方圓一百多米的草坪也是全部點燃了。
從高空往下看，南苑機場的西南側，已經是一片火海。
“轟……”
“轟……”
有日寇飛機爆炸。
那是飛機裡面的燃油被引爆了。
日寇飛機的油箱安全性很低，很容易被引爆。
自爆加劇了日寇的損失。
“咔嚓……”
“轟隆隆……”
“咔嚓……”
“轟隆隆……”
航彈繼續落下。繼續爆炸。
張庸默默看着。一言不發。
既然日寇已經發了明碼電報，自己就不用發了。
自己不語，一味狂轟濫炸。
“轟隆隆……”
“轟隆隆……”
最終……
南苑機場一片火海。
過半的面積都燃燒起熊熊的烈焰。
都是飛濺的凝固汽油。
雷達地圖顯示，十二架日寇戰機，消失了九架。最後剩下三架。
沒有全部炸掉。
確實有點可惜。
不過，張庸已經非常滿意。
一次出動，幹掉九個目標，已經是遠超預料。
【摧毀目標：12】
咦？
怎麼是十二架？
哦，還有三架是古老的雙翼機。
它們停在九七式重爆的附近，被凝固汽油點燃，然後燒燬了。
嗯，不是被炸燬。是被硬生生的燒燬。
這些雙翼機沒用。
所以，張庸將其排除出戰果。
今晚的戰果，其實就是九架九七式重爆。
滿意。
命令返航。
回去補充燃油和炸彈，今晚捲土重來。
你徳川好敏不是叫囂我來打你嗎，我當然是要充分滿足你了。有機會就打你。
“八嘎……”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徳川好敏看着眼前一片狼藉，額頭冒汗。
該死……
這次來的絕對是張庸。
除了張庸，沒有誰會這麼兇殘。炸的那麼準。
那麼，問題來了——
之前來的是誰？
被擊落的是誰？
難道不是張庸安排的？和張庸無關？
八嘎……
那些該死的蘇聯人。
他們沒有說實話。根本和張庸無關啊！
今晚來的纔是張庸！
啊啊啊……
好生氣……
“來人！”
“閣下請吩咐！”
“去，將那些蘇聯人狠狠拷打。”
“系！”
“但是不要打死了，留着還有用！”
“系！”
手下轉身離開。
徳川好敏餘怒未消，然後心有餘悸。
小眼睛滴溜溜的亂轉。
想到自己發出去的明碼電報。可能是它惹禍了。
可能是張庸看到了，然後就殺來了。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自己幾乎沒反應。
那些高射炮，這兩天確實是懈怠了。很多人都放假休息了。
之前神經一直崩的緊緊的，每天十二個時辰，都全神貫注。
長此以往，誰受得了？
好不容易休息兩天，然後，張庸就來了。
那個王八蛋，真是地裡鬼啊！
什麼都知道！
但是埋怨也沒用。殘酷的現實已經擺在眼前。
自己剛剛勝利一局。轉頭又被對方教育。而且，很有可能，教育才是剛剛開始。
那個張庸的報復性極強。絕對不可能就此罷休。
“來人！”
“閣下請吩咐。”
“立刻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系！”
“沒有我的命令，任何時候不得取消！”
“系！”
參謀急忙去傳令。
於是，機場的所有日寇，都是忙碌起來。
所有崗位，都是24小時待命。不但有絲毫懈怠。哪怕是累的一頭暈倒在地上。
“突擊錠！”
“突擊錠！”
徳川好敏下令給所有人發藥。
這種突擊錠能夠有效的遏制疲勞。每天吃一顆，一天不用睡。
“轟……”
忽然，有爆炸聲傳來。
徳川好敏眉頭情不自禁的跳動。不明所以。
什麼東西爆炸？
感覺像是小口徑的炮彈？
是高射炮的炮彈嗎？不小心被引爆了？
可惡……
“轟……”
“轟……”
又陸陸續續的有爆炸聲傳來。
很快，徳川好敏接到報告，說是從高空落下的。
是81毫米的迫擊炮炮彈。
“納尼？”
“炮彈？”
徳川好敏看着黑漆漆的夜空。
不是……
炮彈從哪裡來的？
從高空掉下來的？
高空……
難道……
隱藏有敵人的飛機？
可是，什麼都看不到啊！只有無邊無際的漆黑。
很多日寇軍官都舉着望遠鏡，但是確實什麼都看不到。可能敵人隱藏在極高空？
“轟……”
“轟……”
陸陸續續的有炮彈落下。
像是有人在高空拉屎。然後落在日寇頭上。
徳川好敏：……
八嘎！
真的有敵人飛機隱藏在高空。
立刻命令所有高射炮開火。務必將隱藏的敵機打下來。
“突突突……”
“嗵嗵嗵……”
於是，日寇所有高射炮猛烈開火。
20毫米的，75毫米的，都是朝着空中大量的傾瀉彈藥。
確實，張庸是隱藏在五千米以上高空。
他打開座艙蓋，單手將一枚枚的炮彈往下扔。故意刺激日寇。
高空。很冷。他其實堅持不了多久的。
發現日寇高射炮開火以後，立刻駕機逃離，然後降低高度，恢復溫度。
等到日寇炮火差不多消停了，又去襲擾一番……
“轟……”
“轟……”
繼續朝下面扔81毫米炮彈。
其實沒啥效果。純粹是刺激刺激日寇。拉仇恨。
但是……
【摧毀目標：1】
忽然，有系統信息到來。
張庸：？？？
咦？
摧毀目標？
炮彈也行？
查看雷達地圖。
哦，確實是。炮彈直接命中。
一架日寇九七式戰鬥機被炮彈炸碎了。當場毀滅。
這……
巧合。
絕對是巧合。
“八嘎！”
“開火！”
“開火！”
徳川好敏怒不可遏。
恨不得立刻飛入黑暗中，將對方抓出來。
對方太可惡了！
“突突突……”
“嗵嗵嗵……”
日寇高射炮繼續開火。
大量的炮彈朝着空中傾瀉。毫無作用。
張庸這樣做，除了刺激日寇，順便大量的消耗日寇的彈藥。
高射炮猛烈發射，需要消耗的彈藥是很驚人。
連續襲擾幾次，可能一萬多發炮彈就打完了。
以日寇目前的資源，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
如果撐不住，以後就要節約彈藥。然後自己就有機會了。
等日寇炮火變弱了，又去襲擾。
“轟……”
“轟……”
繼續扔炮彈。很隨意的亂扔。
反正，下面就是日寇機場。只要是落在機場裡面就行。
炸到沒炸到都可以。
結果……
【摧毀目標：1】
又有系統提示。
張庸：？？？
汗。運氣還好了。
這樣隨便亂扔，居然兩次命中？
估計徳川好敏會氣得當場吐血。
事實上……
確實如此。
“八嘎！”
“欺人太甚！”
徳川好敏真的是又急又怒。
對方就在自己的頭頂上，自己卻奈何不了對方。
這什麼感覺？
那感覺就是，他想要擰掉自己的腦袋。
如果擰掉自己的腦袋，就能摧毀隱藏在黑暗中的魔鬼，它一定會這麼做的。
然而……
黑漆漆的高空，毫無動靜。
完全無法判斷，對方到底是隱藏在什麼地方。
無奈，唯有命令高炮瘋狂開火。
“突突突……”
“嗵嗵嗵……”
日寇的高射炮持續猛烈開火。
張庸看看燃油表，差不多了。於是一個大盤旋，返航。
不着急。好戲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