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一百萬!”
西甫拉提已經徹底無語。
他現在終於是相信那些傳言了。果然是死要錢。
以前,他以爲都是別有用心之人,對張庸的污衊。居心叵測。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棺材裡伸手。真是形容的入木三分。
抓人。
要錢。
胃口越來越大。
“哎,不要誤會,我是用你們的錢辦你們的事。”
“什麼意思?”
“現在是最混亂的時候,人心浮動,各有各的心思。如果不將你們大部分法國人凝聚到一起,你們自己內部首先就亂了,然後日本人趁機吞併你們,對吧?”
“是……”
“怎麼凝聚呢?我們華夏先人早就明白了。就是財聚人散,財散人聚。想要籠絡人心,必須捨得掏錢。”
“可是……”
西甫拉提心裡說,這個道理,我們也懂啊!
問題是,你掏的是我們的口袋。
然後是你在籠絡人心。
“你們如果不捨得掏錢,最先死的就是你們。混亂一旦發生,最先被殺的就是你們這些大肥豬。”
“那可不一定……”
“有我在。一定。”
“你……”
西甫拉提終於是明白了。
張庸的意思簡直就是紅果果的威脅。
就是你們如果不掏錢,我就會挑起內亂,然後幹掉你們。
對!
沒錯。就是這樣。
張庸的PlanB就是這麼粗暴的。直接幹。
因爲更加巧妙的方案他也想不到了。他又不是靠智商吃飯的。
他向來靠的都是拳頭好吧。
沉默。
安靜。
這時候,一個大腹便便的法國商人忽然笑起來了。
張庸:???
其他人:???
你笑什麼?
“專員先生,我給兩百萬。”
“嗯?”
“遇到你這樣的狠人,也算是我們的福氣。”
“嗯?”
“只要我們交了錢,你就會保護我們的安全對吧?”
“不要誤會。我是用你們的錢……”
“其實結果都一樣。”
“算是吧!”
張庸歪頭想了想。好像是這樣。
殊途同歸。
總之,你們出了錢,就不用擔心生命危險。
至少,我張庸是不會做掉你們的。
那麼聽話的搖錢樹,誰捨得對吧?
“你叫……”
“阿伽門農。來自馬賽。”
“好。”
張庸點點頭。
有人合作。那就容易多了。
於是將對方的手銬打開。然後遞給他一張白紙。
“這是……”
“歡迎加入自由法國。”
“什麼?”
“夏爾·戴高樂將軍的戰鬥宣言,你們沒有收到嗎?”
“沒有。”
“那我簡單的告訴你們。”
張庸充分發揮自己爲數不多的想象力。開始給對方畫餅。
說夏爾·戴高樂已經到了北非的摩洛哥。在那裡收攏法國抵抗戰士,繼續和德國人作戰。
此時此刻,萬萬不能提到英國,不能提到倫敦。
否則,肯定節外生枝。
眼下的法國人,對英國人的猜忌,不在德國人之下。
事實證明,信任英國人,絕對是災難。
隨時將你給出賣了。
而且還背後下毒手。
就剛剛那麼一瞬間,張庸也是腦海靈光一閃,明白過來。
不能改變租界裡面的格局。不能由英國一家獨大。必須繼續保持法國人在租界裡面的勢力。
只有英法繼續抗衡,他一個外來人,才能掌控租界局面。
否則,鮑勃肯定會不聽話的。
外面必須有狼,羊圈裡面的羊纔會安分。
“自由法國……”
西甫拉提表示疑惑。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雖然張庸屢屢提及。但是,他後來調查了。有夏爾·戴高樂這麼一個人。但是沒有自由法國。
欲言又止。
“這是要我做什麼?”阿伽門農拿着白紙。
“給夏爾·戴高樂寫信。表示你們的忠誠。”張庸娓娓而談,“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寫信?機會?”
“現在還沒有多少人支持自由法國。你們越早加入,獲得的好處就越多。”
“真的有用嗎?”
“當然。”
張庸肯定的回答。
事實上,他現在就是在扯虎皮做大旗。
那個什麼自由法國,八字還沒有一撇。
可能現在夏爾·戴高樂都還沒有資格見到丘吉爾。身邊可能連五百人都沒有。
戴高樂和英國人的合作,讓很多法國人非常猜忌。
畢竟,英法有百年“友誼”……
法國人討厭德國人。但是同樣討厭英國人。
直到後來美麗國的租借法案,將戴高樂選爲接收人,纔開始起步的。
事實上,悄悄說一句,法國人對美麗國也不感冒。
後來法國人楞是要搶在美麗國軍隊之前進入巴黎,還被美麗國軍隊吐糟不已。
“我寫。”
阿伽門農果然很會做。
立刻拿出鋼筆。將白紙放在電臺上。
“到裡面去寫。”
張庸擺擺手。其實都是他在故弄玄乎。
在遠東,根本就沒有辦法聯繫到戴高樂什麼的。最終還是他亂傳聖旨。
但是沒關係。就算以後戴高樂知道了,也得感激自己。
是自己幫他在遠東拉攏了一批支持者。
“好!”
阿伽門農轉身進去了。
其他兩個法國商人面面相覷。最終都是無奈點頭。
“專員先生,我們也合作。”
“你們可以叫我特使先生。”
“什麼特使?”
“自由法國的特使。戴高樂將軍的合夥人。”
張庸信口開河。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他臉皮厚的很。
但是,這件事他做的心安理得。
因爲最後勝利的是自由法國。他帶領對方走的可是光明道路。
等以後戴高樂成了老大,他們全部都要感謝自己。以後,他們全部都可以成爲法國的上流社會。
“我們應該先成一個特殊委員會。”
“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首要的任務,就是穩定大家的情緒,穩定租界。”
“我們一起努力。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張庸繼續侃侃而談。 шшш✿ttka n✿co
都是後世看來的小知識。大家都懂。
出錢的是你們。
出力是我張庸。
沉默。
良久。
在場的沒有笨蛋。
就他張庸這麼點小心思,誰不清楚?
但是,沒有人反對。
因爲如果不答應,手銬就不肯解開。
然後還有可能被張庸栽贓嫁禍,直接用叛國者的名義槍決。
“其他人呢?”
“你們先帶頭。剩下的,我挨個談話。”
“好。”
兩人都是安排拿錢。每人都是兩百萬法郎。
雖然有些肉痛。但是到了這個份上,他們的選擇還是明智的。
否則,人死了,錢一樣是張庸的。
何必呢?
何苦呢?
“你們法國人好像有自己的銀行,對吧?”
“對。馬賽銀行。”
“那就好。你們將資金存入馬賽銀行吧。”
張庸擺擺手。
都是法郎。很快就會貶值。他沒什麼興趣。
他是要刮法國人的油水。但不是刮法郎。現在是起步階段,就不薅羊毛了。
馬賽銀行?
幾個法國人都是面面相覷。
有些難以置信。
不是交給他張庸自己保管嗎?
他要的不就是錢嗎?
居然存入馬賽銀行?
難道是誤會?
其實,對方並沒有那麼貪婪?
就連西甫拉提也是懷疑自己搞錯了。或許誤會張庸了?
可是……
“既然是你們法國人自己出的錢,當然是用在你們法國人的身上。”
“我有兩個建議。第一,增加士兵的薪水。”
“第二,強化軍隊裝備。”
張庸言簡意賅。
你看,你們就是誤會我了。
我說用你們的錢,辦你們的事,都是真的。
“你不要?”
終於是有人直白的開口。
張庸微微一笑。嘴角慢慢揚起四十五度。
慢慢吐出三個字:“不稀罕。”
所有人頓時沉默。
飽受打擊。
後悔了……
問這樣的話做什麼?
結果自取其辱。
別人說不稀罕!
頓時就將法國人的臉再次按在地上摩擦。
西甫拉提又急了,“張,張,你是什麼意思?你是看不起我們嗎?”
“幾百萬法郎都要磨磨唧唧的。”張庸直接翻白眼,“你們的格局這麼小,以後也沒什麼出息。”
“你……”
“別廢話了。將錢存入馬賽銀行。然後按照我說的辦。首先提高士兵的薪水。”
“好……”
法國人忙不迭的答應着。
張庸懶洋洋的將剩下的手銬打開。嘴角帶着一絲絲的藐視。
他的神態讓法國人非常難受。欲言又止。
然而,張庸已經揚長而去。
現在,可以大搖大擺的進去俱樂部裡面了。
哈哈!
特使先生。
戴高樂的合夥人。
果然,做壞事的時候妙計無窮。
進入一個狹窄的旋轉門。
很不爽。最討厭這樣的門。經常被卡住。
直接用手抓住旋轉門,用力一拉。然後整扇門就被他給拉下來了。
“嘩啦啦……”
“嘩啦啦……”
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支架也都掰斷了。
張庸厭惡的拍拍手。從碎片上面跨過。
“什麼破東西!”
進入裡面的大廳。
發現所有人都看着他。一片死寂。
歪頭。
觀察四周。
還不錯嘛。
裡面果然是富麗堂皇。
那麼大的水晶吊燈,比我張公館還大……
還有那麼厚的波斯羊毛地毯,比我張公館的也要舒服……
什麼時候全部搬走……
咦?
自己的位置在哪裡? 哦,看到主位了。
於是徑直走過去。然後坐下來。
發現椅背好高。靠背很不舒服。
也不知道法國人爲什麼喜歡這麼高的靠背椅。
法式裝修好像不是這樣的椅子啊……
看看自己的前面。餐具倒是很精美。
想起影視劇裡面的情節。於是拿起湯匙,輕輕的敲了敲杯子。
“叮!”
“叮!”
清脆的聲音在大廳裡面迴盪。
霍格沃茨……
啊,走錯片場……
“你起來!”
這時候,有人跳出來發難了。
和霸總小說裡面的情節一模一樣。反派來的非常及時。
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傢伙,似乎很有力氣。
腰間掛着一把西洋長劍。
“叮!”
“叮!”
張庸歪頭看着對方。
若有所思。又輕輕的敲了敲杯子。
還別說,感覺這個動作很優雅。很有上位者的氣息。
嗯,現在,我就是鄧布利多……
“你要做什麼?”
“那個位置不是你的。你沒資格……”
“是嗎?”
張庸微微一笑。
忽然抄起桌面上的菸灰缸。
這年頭,已經有玻璃做的菸灰缸。很沉,很重。
“呼!”
直接向對方砸過去。
他力氣大。菸灰缸如同出膛的炮彈。
“啪……”
“啊……”
那個壯漢仰面倒下。
菸灰缸正好砸中他的腦袋。當場昏迷。
“啊?”
“啊!”
全場一片騷亂。
然後一片死寂。
不是……
這麼可怕的嗎?
一個菸灰缸就直接將人砸暈了?
天!
這傢伙到底是誰?
到底是人還是怪獸啊?爲什麼力氣那麼可怕?
“叮!”
“叮!”
張庸又用湯匙輕敲玻璃杯。
愛死這個動作了。
我也是文明人了。
你看,我都沒有用驚堂木,也沒有直接將一把湯姆森衝鋒槍擺在桌面上。
本來是準備這樣做的。甚至還準備放幾顆手雷。
但是現在,我們都是文明人。
哈哈。過癮。
“我要和你決鬥!”
結果,太文明瞭。第二個反派出來了。
張庸歪頭看着對方。是一個帥哥。確實很帥。讓他很妒忌。想砸爛對方的臉。
在這個大廳裡面,不能有人比我更帥。
如果有……
滾出去!
對方還手握西洋劍。
好一把漂亮的西洋劍。充滿優雅氣息。
還穿着燕尾服。打扮的好像泰坦尼克號裡面的男貴族。很有逼格的樣子。
於是……
張庸站起來。
隨手拿起旁邊的落地燈。
咦?
爲什麼會有落地燈?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總之……
他提着落地燈,上去就是一燈……
等等……
應該如何描述呢?
總之,就是那麼一燈,砸在對方身上。
“噗……”
“啊……”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他力氣太大,一回合KO目標。
人倒了。
西洋劍也掉一邊去了。
無聲無息。
好像死了。
其實沒死。
張庸鬆開手。
落地燈也倒下。
正好砸在對方身上。
搞定。
叫你長得帥!
叫你在我面前顯擺!
告訴你!
今晚,我纔是全場最靚的仔!
回到主位。
優雅坐下。
拿起湯匙。輕敲玻璃杯。
“叮!”
“叮!”
晚宴準備開始。
不要被那些小插曲影響。
趕緊將豐盛的美味佳餚搬上來吧……
霍格沃茲……
等等。又走錯片場。
咦?
晚宴呢?
不要被羣衆裡面的壞人帶偏節奏啊!
美味佳餚纔是今晚的宴會主題。我對你們法國人的大餐,還是認可的。
如果是英國人請吃飯,那就算了……
忽然心思一動。
發現有人按着腰間。想要拔槍。
於是……
拿出一把湯姆森衝鋒槍。放桌面上。
拿出兩把柯爾特M1911手槍。放在湯姆森衝鋒槍的兩邊。
還特別衡量了一下距離。正好對稱。
就是這麼一絲不苟。
然後再拿出四枚MK2手雷。同樣對稱擺放。
然後……
拿出一個反坦克地雷……
糟糕!
拿錯。
這種場合,要反坦克地雷做什麼?
結果……
“啊!”
全場倒吸一口冷氣。
按着腰間的手,又悄悄的縮回去了。
張庸:???
哦,你們喜歡這個啊!
好吧。將餐具挪開一點,將反坦克地雷放好。
沒事。
他坐的是主位。
桌面很寬敞的。
感覺還可以再擺兩挺MG34通用機槍……
“張!”
“張!”
西甫拉提臉色詭異的過來了。
剛纔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只能說,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什麼事?”
張庸手裡拿着湯匙。
但是不想敲杯子了。
都是不聽話的。
最後還是要動用真傢伙。
“你先彆着急,我和他們說明一下情況。”
“好。”
張庸點點頭。
就知道對方也是老狐狸。
故意這個時候纔出面。剛纔一直裝眼瞎。
但是無所謂了。反正自己沒有吃虧。還順便打了兩個人,心情好多了。
話鋒一轉,“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說。”
西甫拉提:……
嗯,忘記了。
對方原來是惦記着吃飯呢。
汗……
難怪那麼粗暴。
急急忙忙的安排人上菜。
張庸:……
算了。還是敲敲杯子吧。
儀式感很重要。
“叮!”
“叮!”
輕敲玻璃杯。
果然,這次就舒服多了。
流水線的美味佳餚上來。果然是法式大餐。
雖然沒有霍格沃茲那麼豐盛。但是也差不多了。心情美美的。專心品嚐美食。
心思忽然一動。
雷達地圖提示,有一輛汽車從遠處駛入霞飛路。
車上有兩個紅點。都是坐在汽車前排。兩人都有槍。副駕駛的還握着一枚手雷。
嗯?
這是要做什麼?
朝尹公館扔炸彈?以示威脅?
耐心觀察。
結果沒有。
兩個日寇越過了尹公館。
它們一直駕車來到58號前面。然後放慢車速。
然後……
“轟……”
外面傳來爆炸聲。
是日寇扔出了手雷。在門口外面爆炸了。
威脅。
紅果果的威脅。
日寇顯然是知道了這裡的聚會。
於是派人扔炸彈。
張庸裝作不知道。
“轟……”
繼續有爆炸聲傳來。
日寇扔第二枚手雷。
然後……
“嘭!”
“嘭!”
槍響了。
是加蘭德半自動步槍。
兩個紅點很快消失。汽車當然也停下來了。
張庸內心毫無波瀾。
日寇想死。當然是要成全它們啊!
兩個人,一輛車,想要單車突防?
以爲自己是坦克?
安靜。
表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但是,大廳裡面的法國人,卻開始有些騷動了。
有人出去門口觀察情況。然後迅速回來報告。於是,很多法國人都坐不住了。
張庸:……
這個時候,好像我應該敲一下杯子?
但是感覺敲杯子沒用啊!
亂糟糟的……
誰聽你的……
我又不是真正的鄧布利多……
不過,作爲儀式感的一部分,還是敲敲吧。沒有作用再說。
於是……
“叮!”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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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敲玻璃杯。
結果,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所有人,都是迅速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