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昊聽到這話，心裡很有些唏噓。
前一段時間爲紅翡緣擦屁股洗地的可是王鐵勝那傢伙。現在換了一個年輕的，手段沒王鐵勝那麼老辣，但更加忠心。而之前那個人，已經反目成仇，現在跑去了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莫非被地府那黑手給滅口了……
寧昊狠狠揉了把臉，把這些猜不出答案的問題拋諸腦後，繼續道，
“王鵬學，你跟我越境去看看那坦克集羣，你就知道事情到底有多麼嚴重了。”
王鵬學點頭，唰地掏出兩把帶紅外瞄準器的消聲手槍，遞給寧昊一把道，
“昊爺，這個玩意好使，使用的時候完全沒有聲音，射程還遠。最主要是子彈裡面有特製王水，中彈後人連骨頭渣子都留不下，實在是……”
“實在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最佳選擇是吧。我說你們虎牙大隊到底是什麼性質的部隊，爲啥就跟血滴子一樣，是專門搞暗殺清洗的嗎？”
寧昊雖然這麼說，但還是隨手接過了那把小巧洋氣的手槍。
他雖然一直不屑使用槍械，可現在的情況由不得他不重視。只要能保衛好家國，他可以不要臉使用任何手段，包括用鬼遮眼蒙上對方眼睛再用槍抵着打。
“昊爺啊……”
王鵬學有些無奈道，
“之前我們虎牙大隊專門執行邊境特種行動，也是點殺，斬首之類的行動。但是現在我們執行的行動，性質確實有些讓我摸不着頭腦。也許現在就是職業清洗吧……有時候我都不知道幹掉的人是誰。”
“那也沒什麼……這就是你軍人的職業。老子給你說啊——你不要有什麼牴觸情緒。即便之前殺的是外籍人士，現在有些是華夏人士。這些性質都是一樣的，都是爲了華夏內部的安穩。李老雖然不是個東西，但大體方向絕對是對的。”
寧昊一邊穿過樹林，一邊給王鵬學做思想工作。
對付自己人，肯定有一些思想牴觸，但其本質其實是一樣的。王鵬學雖然是個老戰士，但畢竟年輕。內部的害蟲，有時候比起境外的傻逼危害更加大。
“昊爺，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不妨給你說實話。現在我做這些事都有些麻木了。所以以後你要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儘管給我說，反正都是殺人，反正都是消聲滅跡，幫你就當是請你喝茶吃飯了。”
王鵬學說這話的時候，兩人已經走到了森林邊緣，對面就是那個開出一條通道的地雷陣。
一邊感慨王鵬學心態現在比徐小楠還要變態的同時，寧昊帶路順着那條通道走到了履帶裝甲車的位置。
面前空空如也，但地面留下了一條長長的拖痕。
顯然那輛斷了履帶的裝甲車已經被人拖走。
“被他們發現了！”
寧昊說完這話，舉起望遠鏡四處看。
兩個駕駛裝甲車的軍人消失的無影無蹤，對方肯定不會以爲是臨陣逃跑了。壞掉的車輛被拖回，他們是不想留下什麼尾巴。
難道他們覺得被發現，已經撤走了嗎？
寧昊想到這裡拔腿朝正面狂奔。
王鵬學速度也不慢，跟在後面邊跑邊四處張望，
“昊爺，推進不要太快了。也許有埋伏也說不定。我們現在也屬於刺探，不是衝鋒啊我的爺。”
說話間兩人已經又回到了當初發現對方坦克的土堆前。寧昊附身用望遠鏡窺視對面情況，看了十幾秒鐘之後，身體緩緩後撤。
王鵬學作爲虎牙大隊的大隊長，身上這些裝備當然不會少。他只是看了十秒鐘不到，心裡已經有了結論。
兩人一邊貓着腰往後退，王鵬學一遍道，
“昊爺，現在情況已經看到了。我覺得多半是軍演，這裡畢竟離邊境還有十來公里。”
“不可能。昨晚有十公里，今天又推進了一公里多。這次他們的目的很明確，我感覺就是要越境。”
寧昊知道自己兩個人現在能做的也只是刺探情報而已，既然王鵬學也親眼看到了，再待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
昨晚視線不好，能看到的坦克數量不太多，只有幾百輛。現在白天看，更多的坦克集羣出現在眼前。而且這些各式坦克裝甲，至少推進了一公里。
所有炮塔都虎視眈眈對着華夏境內，他甚至看到遠處還有幾十輛導彈車，排成了一個導彈陣地。
這意味着什麼？
導彈這種玩意射程可不近，就算再佈置往後幾十公里，也一樣能打擊目標。
如果佈置到這麼近的地方，那他們預想中的攻擊目標是哪裡？想想簡直頭皮發麻，寧昊纔不相信是什麼軍演這種鬼話。
回到森林邊緣，王鵬學掏出衛星電話打給上面彙報。但話筒裡除了嘟嘟嘟的聲音之外，完全沒有辦法和外界聯繫。
“見鬼了，我這可是最新式的衛星電話。麻蛋軍用的啊，居然沒信號。”
寧昊有些詫異掏出電話，自己這款騷包的手機確實信號全滿。
“你那衛星電話多少錢買的？”
寧昊舉着趙茗敏買給自己那幾百萬的手機在王鵬學面前炫耀，王鵬學撓頭道，
“軍方的，造價至少也是幾萬塊吧。連接的是我們國家的通信衛星，這可是專門的通訊系統。”
寧昊嘿嘿一笑道，
“老子這手機能在京城買一棟房子，當然比你那種幾萬塊的地攤貨要強。”
王鵬學無言以對，論功能肯定是自己這個專業性更強，但事實擺在面前，他完全無力反駁。
“應該是對方有專門剋制華夏衛星的鐵幕類設備，所以你的軍用還不如我這個民用手機。”
寧昊蹲坐在地上，撥通李顯明的電話道，
“李老，現在王鵬學過來了。我們一起又去看了那個坦克集羣。我可告訴你，坦克的數量比昨晚看到的更多，而且視線之外的還不知道與多少。這個害不是最主要的。導彈部隊也有，佈置的位置離邊境只有十公里不到。今天早上，整個集羣又推進了一公里左右，他們要幹什麼，你心裡可是要有數啊。”
李顯明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似乎在跟上面人商量。接着聽筒裡傳來他的聲音，語氣簡直不容迴旋，
“寧昊，我們的衛星完全被他們的設備屏蔽了，完全看不到一點東西，也沒有一點訊號回傳。現在你聽着，和王鵬學一起，你們所有人撤退回國。”
寧昊聽得莫名其妙，大聲道，
“你啥意思，不戰而逃嗎？老子可不是那樣的人。”
李顯明聲音冷酷無比，
“寧昊，不要跟我犟。政治的智慧和戰略的佈局，你是完全不懂的。明給你說了吧，這片邊境一千多裡地的人員我們已經全部撤離。我們衛星現在不是找不到他們部隊嘛，所以我們現在也不想找了。國家要在境內這片無人區，做一次核爆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