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花鈴恢復過來後,我們開始商議營救孫教授等人的作戰計劃。
貓仙爺端坐在地上,臉色凝重地分析道:“距離祭天儀式只剩下兩天的時間了,我們得抓緊時間,趕在儀式開始前救出孫教授他們。”
我點點頭,忍不住問道:“你們知道孫教授被關押的具體地點嗎?”
花鈴豎起纖細的玉指,口中喃喃道:“我們被抓進大牢後,滇王下令把我們所有人分開關押,每個人單獨關押在一間牢房中。”
“單獨關在一間牢房?如果是在同一座監獄中還好,倘若是零散的分佈在不同的監牢,找起來可就麻煩了。”
魯道夫·卡特看向貓仙爺,語氣嚴肅地問道:“你們應該還記得被關押的地方吧?”
花鈴搶在貓仙爺之前回答道:“記得,可是我也不確信孫教授他們被關押的具體位置。”
“王宮的監牢就只有一處嗎?”
貓仙爺搖了搖頭,小聲說道:“我覺得應該不止一個地方,按照獄卒們的說法,在王宮的地底下還有一座特別巨大的監獄,那裡關押的都是確定要執行死刑的重犯,其中當然也包括參加祭天儀式的活祭品。”
“這麼說來,孫教授他們很有可能就被關押在那座地下大監獄中。”
魯道夫·卡特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張紙,他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根馬克筆,擡頭問貓仙爺:“你還記得王宮的佈局是怎樣的嗎?”
貓仙爺閉上眼睛沉思片刻,順手接過魯道夫·卡特手中的馬克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過了約莫一刻鐘,貓仙爺平靜地說道:“我畫好了,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應該就是王宮內部的佈局圖。”
我們仔細端詳着貓仙爺畫出的王宮佈局圖,大致摸清楚了古滇國王宮的內部情況。
“貓仙爺,那些獄卒有沒有說地下大監獄在什麼地方?”
貓仙爺皺了皺眉,一臉無奈地搖頭道:“沒有,他們只是隨便提了一嘴。”
魯道夫·卡特抱着手,語氣顯得很是糾結:“這下麻煩了,不知道地下大監獄的具體位置,我們就無法開展營救行動。”
花鈴聽罷,不以爲意地說道:“對了,我們可以詢問王宮內部人員,想辦法從他們口中套出地下大監獄的位置。”
貓仙爺微微頷首,一本正經地分析道:“花鈴所言極是,可是實際操作起來恐怕會遇到很多麻煩,倘若不小心暴露了身份,到時候就算我們能平安逃出王宮,孫教授他們也難逃一死。”
“在考慮營救計劃的時候,我們必須充分顧及到人質的安全。”
魯道夫·卡特深以爲然,他接着補充道:“人質的平安纔是最重要的,我們一定要確保孫教授他們安然無恙。”
花鈴擡起水壺,咕嘟咕嘟喝了一口,放下水壺後,她擡手擦了擦嘴角上的水漬,臉色嚴肅地說道:“潛入王宮必然伴隨着風險,這是不可避免的,但只要我們能順利救出孫教授他們,無論冒多大的風險,都是值得的。”
聽完花鈴的這番話,衆人無不贊同地點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大體商定了潛入王宮的行動計劃。
“此番潛入王宮營救孫教授等人,稍有不慎就會全盤皆輸。謹慎起見,我和貓仙爺負責執行營救任務,花鈴和魯道夫先生在王宮外面做好接應。”
對於我的安排,大家都沒有提出異議。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依計劃行事。”
出發前,衆人相互擊掌鼓勁,預祝行動成功。
當我們走出小船的時候,天已擦黑,朦朧的月光灑在清澈的湖面上,倒映出了冷月的倩影。
藉着岸邊水草的掩護,我們悄悄登上碼頭。
進入城區後,衆人兵分兩路,按照預定計劃執行營救任務。
我和貓仙爺易容成王宮禁衛軍士兵的模樣,堂而皇之地走進王宮大院,就在我們潛入成功後,花鈴和魯道夫·卡特躲在距離宮門只有不到幾百米的小酒館中,靜候我們的消息。
貓仙爺的易容術是他的拿手絕活,完成易容後,除非本尊出現親自揭穿,不然的話,根本就沒有凡人能夠識破我們的真實身份。
我們走在燈火通明的大院內,一邊感嘆着王宮建築的富麗堂皇,一邊思索着下一步的計劃。
“祝無雙大人,我們先去王宮西側的監牢刺探情報,那裡就是關押我們的地方。”
我輕輕點頭,壓低聲音說道:“行,那我就跟着你走了。”
按照貓仙爺所畫的王宮佈局圖,我們沿着一條筆直的中央大道,走了約莫兩公里的路程,來到一堵高大的城牆面前。
城牆下方有一扇塗着紅漆的鐵門,左右兩側分立着兩名值守的禁衛軍士兵。
“老哥,晚上好啊,吃飯了沒有?”
站在右手邊的士兵,看到我們走來,臉上露出一抹疑惑的表情:“你們兩個是新來的?”
我和貓仙爺點點頭,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啊對對對,我們是前不久才被滇王調來鎮守城牆的。”
那名士兵一聽我們是被滇王指派過來的,原本狐疑的臉色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原來是這樣啊,不好意思,冒犯了兩位兄弟!”
“沒事沒事,只要解釋清楚了就行。”
就在這時,站在左手邊的士兵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兩位兄弟值守的是哪一面城牆?”
還沒等我發話,貓仙爺搶先回答道:“白虎之牆。”
說到這裡,那兩名士兵同時拔出了別在腰間的武器,如臨大敵地說道:“這裡就是白虎之牆,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眼見身份敗露,我向貓仙爺使了個眼色,貓仙爺心領神會,一個箭步衝上前,揮起手掌接連劈倒了兩名值守的士兵,速度之快,只能依稀看見一抹白色的殘影。
“把他們拖到旁邊的小樹林裡。”
貓仙爺拖着死狗般的士兵,走進茂密的小樹林中,他先是施法變出一條粗麻繩,將士兵捆綁得嚴嚴實實,隨後又在他們的身上施加了“定神咒”,設定時間是二十四小時,換句話說,這兩名士兵在接下來的一天內都將處於深度昏迷的狀態,就算有外人試圖叫醒他們,也無濟於事。
做完這些後,我和貓仙爺從士兵的身上搜出了打開城門的鑰匙。
輕輕推開碩大的城門,露出一條可容兩人通過的縫隙,我們迅速鑽過去,旋即用力合上大門。
“往右拐進一條小路,再走不到五百米就到了。”
我們經過一座約莫六層樓高的宮殿,影影綽綽的燭光透過窗戶投射在地上,勾勒出我和貓仙爺的身影。
正當我們轉入一條偏僻的小路,準備往前行進時,耳聽身後傳來幾名醉酒士兵的交談聲,貓仙爺急忙拉住我的手,示意我們先躲在暗處避避風頭。
深沉的黑暗中,我輕輕點頭,目光凝視着懸掛在天上的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