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婚前去送請柬時,父親那句“薑還是老的辣”,溫婉不禁擔心起來,“會不會對公司有很大的影響?”
能勞他親自來應酬,說明對方應該也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可如今突發意外,多少會讓人措手不及。
他越是雲淡風輕掩飾的好,她就越是擔心。
她沒想到,父親那邊現在內憂外患不斷,後院起火不息,竟還能有手段給年靳誠背地裡來一槍。
男人嘆息一口氣,溫柔地凝着她,“你就這麼不相信你男人的能力?雖然我那個岳父也叫我刮目相看了一次,但要動及年盛的根本,恐怕他有生之年都沒這個機會了。”
溫婉抿脣,“你們現在鬥到什麼地步了?”
“你是擔心他還是更關心我呢?”
她沒說話,心裡是矛盾的。
這個話題是禁忌,兩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往深處談,年靳誠點了幾個她愛吃的菜,又細心詢問:“還要不要其它的?”
溫婉搖搖頭,“夠了吧。”
年靳誠將菜單扔給雲勁,淡淡地道:“盛世昌那個老傢伙不來就算了,咱自己吃,阿勁,你吩咐他們上菜快一些。”
“是,年總。”雲勁點頭出去。
溫婉咬脣,盯着男人細細查看,似乎想從他臉上讀出什麼陰沉不悅的信息,可惜那人始終噙着淺淺清淡的笑容,她眼拙,沒看出什麼。
可當着自己女人的面,向來呼風喚雨高高在上尊貴矜冷的男人,頭一回被人擺了一道,放了鴿子--這是多麼叫人下不來臺的事,他真得毫不在意嗎?
吃完飯,兩人牽着手壓馬路,雲勁開着車子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跟着。
空氣寒涼,不過男人牽着她的手,熱熱溼濡的一片,她絲毫不覺得冷,心裡始終記掛着事情,溫婉拉了拉他。
“怎麼了?冷?冷的話就上車回家。”年靳誠回頭,低聲詢問。
溫婉停下腳步,臉色爲難又擔憂,“你這會兒應該是有事要處理的吧,不如我讓張伯來接,你去忙?”
男人也迴轉身來,與她面對面立着,五顏六色的夜景下,深邃英俊的五官露出欣慰和寵溺,“就這麼不信任我的能力?”
“這無關信不信任。”
“我能站在今天的位置,自然是歷經挫折和磨練的,要是到了今時今日我還連這點意外都放在眼裡,耿耿於懷甚至大發雷霆,那我早就被對家吃得骨頭不剩了。”成大事者自然要有一種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的沉穩淡定,否則如何在波濤詭譎的商場立足。
溫婉也理解,可就是事情一旦牽扯到父親,她就變得敏感彷徨起來。
“還要不要散步?”
她沉着臉瞧着他,一雙眸子水盈盈地倒映着街邊的霓虹燈,瞳孔幽幽閃着水澤,光芒璀璨迷人心智。
男人不等她開口,性感喉結上下滑動,骨折分明的手指便擡起,扣住她半邊臉想要吻下去。
溫婉一驚,忙搶在他氣息籠罩過來時撇開了頭。
可那人只是動作頓了一下,隨即薄脣勾起淺笑,些微加了力道又定住她不聽話的腦袋,而後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
“既然這麼想安慰我,那就好好讓我親一下。”
無語。
親就親了,還非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