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手中的大刀,鳳炎將身上的衣衫脫下,扔在了地上。
林初月回身從包袱裡拿出一件乾淨的的衣衫披在鳳炎的身上,“咱們走吧。”
“好。”
傾身親吻着林初月的額頭,小插曲落下之後,馬車從天涯海閣的地界進入了蒼狼的地界。
從天涯海閣離開的時候,他們聽到天涯海閣的侍衛說了一句話,此去蒼狼兇險萬分,可林初月沒想到,蒼狼竟然是這麼的兇險。
打從天涯海閣進入蒼狼的地域開始,在官路上僅進行走了一天,便遇到了大大小小打劫不計十次。
好在鳳炎將其一一解決掉,他們這纔不至於羊入虎口。
整個蒼狼就像是一鍋粥,亂糟糟的,到處都能聞到血腥殺戮的味道。
眼看着天黑了下來,夫妻二人帶着孩子們留宿在一個小村莊裡面。
忽明忽暗的燭火照在四周,破舊的土牆上迎着二人的影子。
“鄉下人家沒什麼好吃的,二位就湊合吃一些吧。”
招待他們住下的是個老婆婆,婆婆端來了幾碗粥,粥水中可見的米粒寥寥無幾,可這已經是這家能夠拿出來最好的食物。
“婆婆,我看這個村子不小啊,人都去哪裡了?”
婆婆的耳朵有些聾,林初月又喊了一遍。
“哦,死的死,逃的逃,蒼狼不太平了。”
搖了搖手,婆婆看着火炕上的四個小娃娃,臉上露出慈祥的笑意,“這兒,以前很繁華的,是天涯海閣和蒼狼貿易樞紐的地方,可是自從蒼狼的狼主死了之後,他那幾個兒子就開始爭鬥狼主的位置,蒼狼就變了。”
“哦,那婆婆,你知道怎麼去萬花谷最近麼?”
“啥?”
“萬花谷。”
林初月重複着萬花谷的名字,婆婆瞪着眼睛搖了搖頭,“不能去,萬花谷危險。那裡面有妖怪,吃人的妖怪。”
婆婆還想要說什麼,轉過頭卻給忘了。
“你們先休息,婆婆我去給你們撿柴火。”
婆婆剛要走,林初月抓住婆婆的衣衫,“婆婆,你不用忙了,讓我相公去吧。”
整個家就剩下婆婆一人,聽婆婆說,他的兒子和兒媳婦都死在了戰亂中,她也早就爲自己準備好了棺材,等到晚上的時候就誰在棺材裡,說不準什麼時候自己就死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婆婆是笑着和他們說的。
對於這個村子裡面的老人來說,有的時候,死倒是一種解脫。
在村子裡面住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天亮之際,鳳炎和林初月扶起二人早早的起牀離開了村莊,臨走的時候,將自己的一半口糧都放在了屋子的火炕上。
爲什麼沒有留下金銀,林初月是有自己的顧慮的。
馬蹄噠噠,繼續前行着。
一條長長看不到盡頭的官道上,兩旁豔麗的花朵不斷的向後倒退。
若是沒有戰亂的話,蒼狼定然是一個很美麗的地方。
“希望今天別再遇到打劫的了,真是煩透了。”
靠在鳳炎身邊,林初月輕輕地揉捏着鳳炎的肩膀,“相公,如果我老了,像婆婆一樣滿臉皺紋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無意間,林初月問出了這句話。
轉過頭,鳳炎一雙深邃的眸子看着林初月那雙眼,陽光之下,墨玉的眸光迎着光芒倒映着他的身影。
鳳炎沒有回答,卻是以實際行動來訴說自己的答案。
一吻落下,纏綿而霸道,林初月仰着頭,直到感覺到了窒息,這才被鳳炎戀戀不捨的放開。
“耍流氓!”
馬車裡面,小墨墨嘟嘟囔囔的聲音迴盪在二人耳邊。
鳳炎心情很好,不與小屁孩一般見識。
許是上天聽到了林初月的祈禱,今天一天,一路上倒是平安無事,沒有打劫的也沒什麼糟心的事情發生。
夜色,透着花香的風從四面八方吹來。
搭好帳篷,林初月喂着孩子們吃飯,和靈兒軒兒溪兒墨墨玩耍了一會,便哄着四個孩子入睡了。
轉眼間,時光飛逝,小傢伙們也一歲四個月多,小墨墨也快到六歲了。
爲孩子們掖好被子,林初月在帳篷的周圍灑了些驅趕蛇蟲鼠蟻的藥粉。
“吱吱。”
此時,小銀狐露出小腦袋,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看着林初月。
“看着點孩子們。”
“吱吱。”
聽着林初月的話,小銀狐立馬鑽回了帳篷,乖乖的躺在了靈兒和軒兒身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
篝火霹靂巴拉的燃燒着,坐在鳳炎的身側,林初月伸了伸懶腰。
“剛剛烤熟的。”
鳳炎將烤好的肉片好,喂到林初月的嘴邊。
林初月也不客氣,張開嘴吃着香噴噴的烤肉。
“真好的,相公的收益越來越棒了。”依偎在鳳炎的懷中,林初月看着不遠處的包裹,包裹中有一枚笛子。
這枚木笛子還是進入蒼狼的時候,小靈兒從路邊小攤販的手中抓住的,無奈之下,也只好買下目笛子。
“這位公子,今個妾身興致高,給你吹一曲如何?”
“好,那爲夫洗耳恭聽。”
伸出手,輕輕地將林初月額前的長髮挑開,鳳炎笑着。
林初月躺在鳳炎的懷中,吹着手中的木笛子。
悠揚的笛聲緩緩而出,如潺潺流水一般拂去人心底的憂愁和煩躁。
一曲笛音落下,林初月覺得還是不過癮,又吹起了第二首。
“好不好聽。”
“恩,好聽。爲夫的月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聽鳳炎這麼一說,林初月一臉那是當然的表情,惹得鳳炎低下頭親吻着懷中的女子。
可就在此時,一陣陣馬蹄聲響起,漸漸的,那馬蹄聲越來越近。
鳳炎和林初月起身護在帳篷前,不時,便看到一隊人馬飛奔而來。
夜色之下,馬蹄狂奔揚起的塵土如霧一般。
“籲。”
馬隊足足有百人,這百人身穿統一的制服,一身絳紅色的長衫嗅着黑色雲紋的圖案。
鳳炎和林初月戒備的看着出現在面前的這羣人。
二人能明顯的感覺到,這羣人馬中不少人都是高手。
“剛纔的笛音是你吹的?”
一道聲音,緩緩地透着一絲笑意,明明聲音很是悅耳卻讓人聽了很是皺眉。
也讓人瞬間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