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內殿,季婉才發覺這帝殿行宮當中對她有着諸多的不滿。
儘管沒人真的在她眼前說三道四,但這一路上過去,總也有些風言風語傳入她的耳畔。
譬如她勾.引帝君啦,在帝君耳邊吹枕頭風啦之類無中生有的中傷啦;還有說她心胸狹隘、陰險毒辣之類對她人品的詆譭啦……等等等等!
她能聽到的說法都已經不下四五種,想想那些背地裡沒讓她聽見的肯定就更多了!
就連四神獸聽了神色都不禁變的陰鬱起來。
特別是青龍、白虎和玄武三個!
它們自打回來之後就一直跟着帝君在內殿和神魔戰場之間來回奔波,因此除了路過之外甚少涉足於外殿,而這回還是頭一次長時間在外殿裡行走,根本就沒有想到外殿竟然會傳開這麼多流言蜚語!
然而作爲當事人的季婉這一路走過去,表情卻都沒有一星半點的變化,似乎絲毫不在意那些似的,淡然到了極點,以至於四神獸甚至一度都懷疑她到底聽見了沒有。
“你沒事吧?!”玄武忍不住開口。
“嗯?!什麼事?!”季婉淡然反問。
“……”
玄武沉默了一下,答道:“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
看她這樣,應該是沒聽見吧!
四神獸在生靈空間的一角面面相覷:畢竟實力在這裡放着,她還只有天級三階,在這個平均級別在天級五階朝上的外殿,她聽不見也還算正常——
想想也是,一般人怎麼可能平白無故聽到這種詆譭還能無動於衷呢!
就這樣,半柱香的功夫過後,季婉依照小綠給她的指引,輕車熟路地經過了外殿的長廊,在走到一處水池旁時,她忽然駐足往裡面看了一眼。
只見少女的倒影映在水中,波光粼粼、清揚婉約,明豔中又帶着幾分內斂的清雅,宛如天使和妖精的結合體,兩種迥然不同的氣質卻在她的身上得到完美的融和。
“說什麼我勾.引帝君大人,明明當初就是他主動追我的……”
季婉眯眼看着水裡的倒影,一邊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我這張臉還真的蠻有這個資本的嘛!唉,沒辦法,人長的美就是容易受嫉妒!”
“……”
四神獸聞言頓時集體黑線!
我勒個去!
原來不是沒聽見啊!
它們該說這個新主人太樂觀了,還是該說她心太寬?!
當然這也不怪四神獸無法理解,畢竟雙方的經歷都不盡相同——
像四大神獸早年跟着帝君,那一直都是受人尊崇仰視的存在,基本上從未遇到不敬或是詆譭的情況。
哪兒像季婉,想當初在現代做僱傭兵時,基本上就是被罵過來的,比現在難聽幾百倍的話更是不知道聽了多少,早就練就了“刀槍不入”的強大心理承受能力!
尼瑪要是聽別人說點難聽的就得生氣,那她還不早就把自己給氣死了啊?!
“……”
說不定還不止於此,氣活了都有可能!
季婉聽完四神獸的想法,嘴角禁不住抽了兩下,在心底暗自吐槽道。
但是情緒不受影響只是一個方面,卻並不代表她聽了這些詆譭就真的全然無動於衷了,她很平靜地聽着那些時不時送入耳中的流言蜚語,一邊不動聲色地默默推敲着這些流言的來源所在——
淡定如她,內裡卻是標準的睚眥必報的性子!
譬如當初在現代做僱傭軍時,她是被人罵的很難聽不假,而不生氣也是真的,只是那些罵她的人,基本上都被她和戰友用迫擊炮給轟成了渣渣。
至於現在麼……
季婉涼涼地勾了下脣角,若是她還能有額外時間的話,倒還真不介意給始作俑者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
“就是這裡了麼?!”
又過了半個時辰,季婉出現在一處亭閣附近,只見那亭閣坐落在外殿左側一隅,看起來和周圍的建築皆是大同小異,並無特別之處,準確來說,無論是位置還是造型,都不能算是引人注目的地方。
但是季婉相信小綠的探查能力!
在得到小綠肯定的答覆之後,她眯了下眸,而後狀若漫不經心地向亭閣走過去,隨着距離拉近,空氣中隱藏的靈力氣息也多多少少暴露出來一些——
左邊五米處,有四個人;十米處,有六個人……右側七步處,有三個人;十四米處也有人駐守……
粗略估計一下,就在這亭閣外圍,就有不下百人守衛,而且這些人全部身負着隱匿陣法,如果不是她已經把上古陣法給研究了個透徹,現在還真不一定能留意到他們的存在。
既掩人耳目,又重兵把守……如此虛虛實實的所在,應當就是封印之地的入口沒錯了……
只是這樣看來,要從這裡進去倒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至少以她現在的實力,是絕無可能在不被人察覺的情況下進入。
所以只能另闢蹊徑了麼?!
季婉又下意識地看了眼遠處內殿所在的險峰,尋思着也許她該讓巖兒進入山體裡再進一步探查一番。
正當她沉吟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距離那亭閣太近了的緣故,一個聲音忽然從她背後響起來:“帝后,前面是禁地,請不要再往前了!”
“……”
季婉眸光微微一凝,接着轉過身來,臉上已然帶上了一層茫然的神色:“這裡是禁地?!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啊?!”
落入視野中的來人是標準的外殿侍衛裝束,一時判斷不出是巡查路過的,還是原本就駐守在這裡的侍衛之一。
那侍衛見她回頭,後退一步行了個半禮:“這裡不是帝后該來的地方,還請不要爲難屬下,速速離開吧!”
唔……
到底還是被下逐客令了!
季婉似有不解地又回頭看了眼亭閣,這才慢慢開口:“好吧,我也只是隨便轉轉,無意就走到這邊來了,既然是禁地,那我回去就是了。”
說完,她也不管對方如何反應,擡腳就從那侍衛身邊擦過,沿着來路悠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