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病人情況危急，需要家屬簽訂胎兒流產協議！”
聶勳攥拳，“留不下來了嗎？”
“怎麼說呢，也不是百分之百留不下來，現在胎兒還是有胎心的，不過……因爲病人出血嚴重，在保不住大人的情況下，只能強制流產了！不然即使你選擇保胎兒，沒有了母體，胎兒也是一樣的存活不了。”
聶勳趕緊點頭，“好好好，你說籤什麼都行！我要保大人！保大人！”
“恩。”醫生拿了一份協議書遞給他，“在這裡簽字吧。”
聶勳顫抖着簽下了名字，這是他簽過的……最艱難的一次字。
洛亦歡走上前，“大哥，你也不要太着急了！我看醫生剛纔的那個話，應該是可以救活蔣玉的。”
“只要蔣玉能活着，我什麼都不要了！”
“大哥，你別這樣！你”
洛亦歡剛要說話，沈連圖忽然過來拉住了她，搖頭示意她別說了，然後把她拉到了一邊。
“你幹什麼啊？”洛亦歡蹙眉。
“你沒看到聶勳現在正着急呢嗎？你即使勸了也是沒用的！不如就讓他自己靜靜吧！”
洛亦歡抿脣，“我是想讓安慰一下他，別太着急了。”
“能有用嗎？你心煩的時候，希望別人來煩你嗎？”
“……你怎麼知道？”
“如果今天進去的人是你，我也會這樣。”
洛亦歡抿脣。
沈連圖蹙眉，“你先去坐一會吧，等會醫生出來了，就知道結果了！你又不是醫生，着急也沒用。”
洛亦歡只好點頭。
……
又過了快一個小時，急救室的燈總算是滅了。
洛亦歡一看，就趕緊站了起來。
醫生走出來，摘掉口罩，“病人現在情況穩定了。”
聶勳一聽，好像心口大石落下了似的。
“那孩子呢？”
醫生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孩子現在情況雖然不是很樂觀，不過還有胎心在，如果之後能沒有什麼閃失了再，應該能保住。”
聶勳簡直愣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麼！
居然……可以保住孩子？！
洛亦歡趕緊走過去，“大哥你聽到了沒有？醫生說孩子也可以保住！”
“恩。”聶勳點點頭，“我真是沒想到……”
“不過之後估計到孩子出生，孕婦都得躺在牀上安胎，最好是不好再下地走路，做什麼家務了。”醫生補充到，“孩子現在可以說極度的不穩定，尤其是在前三個月，那是最危險的時候，儘量不讓她活動吧。”
聶勳趕緊點頭，“好，醫生說什麼就是什麼！”
“病人等一下就會被推出病房，你們到時候去病房裡面照顧吧！不過在病人沒有醒來之前，最好是不要打擾到她休息。”
“好。”
醫生離開不久，躺在病牀上的蔣玉也被推了出來。
看着她發白的臉頰，聶勳的心像是被什麼捏碎了一般。
“好了大哥，先讓蔣玉回病房吧。”洛亦歡拉了拉他的衣角，“現在孩子和大人都平安，這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恩。”聶勳點頭，一隻手握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