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這個動作。
“傻了？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她終於回神，看向他的眼神裡帶了深深的同情，他竟然被自己的父皇戴了綠帽，這也太悲催了。
“不許用這種同情的眼神看我！”
見他不悅，她立刻伸手捂住雙眼，半天才從指縫中看他：“不問了，你那麼慘，再問就是往你傷口上撒鹽。”
“五年了，再怎樣的傷口都撫平了，不然我也不會回皇城來，今天也不會這麼坦然地跟你說。問吧，現在不問，以後你再問起，我就不知道還有沒有心情說。”
她不滿地撅嘴，難不成他說不說還看心情？
“你恨你父皇搶走了莊欣柔？”她猶豫了會，還是選擇問出口，反正是他讓她問的。
“說不恨那是假的，其實那時震驚太大，憤怒比恨更甚，怒他強佔了莊欣柔。”
他也是在那時才知道自己對莊欣柔並非是男女之間的情愛，揍了他父皇一拳後，竟冷靜地問莊欣柔，在他和父皇之間是不是選擇了父皇，如果是，他尊重她的選擇。
“可緊跟着就傳來我母妃自縊的事，雙重打擊讓我最初對他的憤怒化爲最終的仇恨。”
見他又停下來了，等了半天，她只好插話：“墨璟昊，你母妃自縊？可筱琪告訴我你母妃是病逝的。”
“父皇怎麼會把醜聞昭告天下？病逝不過是對外的一個交代。璇穎，我一直以爲母妃自縊是被那天發生的事給逼的，莊欣柔是她召進宮的，卻發生了那種事，她無法接受才選擇了自殺，我也恨了父皇五年，可到頭來卻發現事實並非如此。”
她看到了他嘴角那苦澀的笑，很想安慰他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事實……是什麼？”
“事實就是，所有的事都是母妃布的局，她給父皇和莊欣柔下藥，親手將莊欣柔送上了父皇的龍牀！她利用父皇對她的寵愛做了這種事，她是逃避結果，懷着愧疚自縊的。”
她越聽嘴巴張得越大，都足夠塞下一個雞蛋了，天啊，這裡邊的糾葛怎麼越理越亂？可這是事實？
“你母妃爲什麼那樣做？她千方百計佈局將莊欣柔送上你父皇的龍牀就爲了阻止你們在一起？然後又愧疚地自殺？這是你父皇跟你說的，你信了？”
“我不想相信，可當年伺候母妃的老嬤嬤也親口告訴了我這個真相。”
“你確定她不是被你父皇逼的？”
“那如果我告訴你父皇並不喜歡莊欣柔，當年甚至已擬了聖旨要替我跟她賜婚呢？我在母妃的宮殿裡找到了那道聖旨，聖旨是在事情發生的前一晚寫的，還有母妃的遺書，她是看到聖旨後才做的決定。”
“這……”墨璟昊信了，可她爲什麼覺得不可信呢？太多的疑點，太多的事說不通，“墨璟昊，就算真的是你母妃做的，你有想過她爲何要阻止你們在一起嗎？莊欣柔身爲大將軍之女嫁你爲妃，身份上並沒有可挑剔的。”
他嘆了口氣，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事。
“我只知道母妃一直都不喜歡莊欣柔，在我提出要娶她之後，更是勒令我不準跟她見面。”
樓璇穎嘴角微抽：“你母妃不願意讓莊欣柔嫁給你，卻願意讓她跟自己分享男人，平起平坐？”
邏輯上說不通，換作是她，打死都不幹！
他擰眉，當年以爲母妃阻止他們在一起只是不喜歡莊欣柔，可樓璇穎這麼一說，他也越發覺得可疑。
“璇穎，從女人的角度想，不可能這樣做？”感情的事他並沒多想，在遇到樓璇穎之前，他甚至沒體會過何爲嫉妒。
看來有些事他必須得去仔細調查一番。
“我是不知道你母妃怎麼想，反正我不會，假如將來我不想兒子跟哪個女人在一起，也不會把那個女人推給我男人。”
他以懷疑的眼神將她從頭掃到腳：“你的感覺準嗎？”
他很懷疑自己有沒有問錯人。
“墨璟昊，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說我不像女人？”她鼓着腮幫子氣呼呼地瞪他，他要是敢點頭，她保證打死他！
他摸了摸鼻子，可不敢在這節骨眼上惹她，否則她一定直接拒絕當他的璟王妃，他伸手將她攬入懷裡，他第一次發自肺腑對她說出心裡話。
“璇穎，我也不想騙你，如果五年前她要我娶她，我會沒有任何怨言地答應。可遇上你之後我才體會到什麼是嫉妒跟佔有慾，看到你和易君謙站在一起我心裡都很不是滋味，是與當年發現那事時截然不同的感覺。”
樓璇穎在他懷裡很震驚，她竟然聽到了他貌似深情卻霸道的表白。
“所以那天在翠竹園易君謙來看我，你氣沖沖跑來又被我氣走，其實是嫉妒？”
他哼了聲，卻沒給她正面回答，不過卻讓她偷笑了一把。
笑過之後，她又開始犯難了，難道她真的在聽完故事後就接受他了？除了他和莊欣柔的關係，還有她對感情的偏執，男女之間的感情在她看來是自私的，她並不想跟任何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這個能解決嗎？
“璇穎，不管你信不信，我對她無關情愛，是一份義不容辭的責任，對你卻不同，我想寵你一輩子，答應我，做我的璟王妃，嗯？”
他的聲音帶着極盡的誘惑，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你總是欺負我，動不動就敲我腦袋，寵我個毛線。”
“你要是不總氣我，我會敲你腦袋？換作其他人，我還懶得動手，直接交給暗夜和白澤處理。”
她聽後猛地推開他，微眯起眼反問：“難不成我還要感到榮幸？”
“別鬧，以後你少氣我，不敲你便是。我要的回答呢？”
“看看吧，先觀察一段日子，如果你的表現讓我滿意了，我就嫁給你，不滿意，我們就一拍兩散。”
“一段日子，是多久？”“兩個月到一年不等。”墨璟昊捏了捏眉心，她果然不會那麼輕易就答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