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我這做姐姐的有事兒就找你,你若是有難處,也得跟我說說。如今馨姐兒的事情定了,我這心裡的大石頭可就落了地了。只是擔心你,聽說九爺……唉,就怕你太傷心,所以特地來看看的。”盧二奶奶話鋒一轉,倒是盯着薛茗予身上了。
“我……我這……”薛茗予一時不知如何接話纔好。在宮裡時,她知道眼線多,而且不能露絲毫馬腳,所以臉上嘴裡要怎麼裝就能怎麼裝,這時候對着盧二奶奶真心實意的關心,薛茗予想裝倒是一句假話都說不出口來了。
“別怕,人一輩子長着呢。”盧二奶奶見薛茗予支支吾吾,只道是突逢變故,年紀輕心裡負擔重了,“那話怎麼說的,忽見陌上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男人建功立業都是有風險的,這些都是命。好在九王爺本身就有爵位在身,若不是朝中需要,哪裡用得着九王爺出馬南征北戰的。難得你們夫妻團聚在一起,着治病的事情,就交給大夫們,一個治不好,咱再找下一個,梧州沒有好大夫,咱去別的地方找去。”
薛茗予感動得眼睛裡淚花閃爍,覃紜修的真實情況她不能說,但是自打覃紜修因爲腿而被釘死了政治生命,朝堂裡的風向大家都心知肚明瞭。帝后再擡愛,那也只是九王爺的福氣,於仕途上,九王爺卻是再難有建樹了。她很肯定,若是此時再給笑笑辦洗三,辦滿月,雲霧山莊絕對是門可羅雀。
雲霧山莊門庭若市的時候,盧二奶奶都沒主動來尋她一回,如今卻是來跟她說這些真心話,薛茗予咬着舌頭壓抑着心裡的歉意。“嗯,姐姐說的對,一輩子長着,只要九爺在我身邊,我們這日子就有盼頭。”
盧二奶奶走的時候,留下一直古樸的木盒子,據說裡面是她陪嫁裡最好的一根有五百年的老山參,一定要留給薛茗予,說不定哪天用得着的。
送走了盧二奶奶,安嬤嬤臉色猶豫的告訴薛茗予,無憂託人傳話給她,說是陸伯給她瞧好了人家,雖不是大戶,也是殷實人家,想在出嫁前再來見舊主一面的。
薛茗予心想,難得無憂拋卻了心結。若是再耽誤下去,耽誤的就是她自己的好年歲和好日子了。薛茗予留了安嬤嬤喝茶,細細問了那戶人家的情況,確實是不錯的人家,條件甚至比無暇無塵無垢幾個都好,但是也僅此而已。她讓安嬤嬤裝了支金釵拿去給無憂作賀禮,面卻是不用再見了。緣分夠了。
不過無論是三月十六馨姐兒和湯淮肅的小定,還是三月二十八玉婷公主和譚家二爺大婚,薛茗予都只送了重重的禮。並沒有出席。現在覃紜修在家修養,她哪裡都不用去敷衍了。
玉婷大婚的賀禮,薛茗予是早早就準備好的。這些年她也積存了一些好東西,經過她的好點子,加上豔京匠人的好手藝,一套紅寶石嵌東珠首飾,直把玉婷看得眼睛直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