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心裡驀地一驚，原來李詩韻早在小夥計來之前，就已經站在外面偷聽，她聽到的雖是不少，卻無法一時這所有的信息串聯起來，辨別清楚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局。
李詩蘊見凌歌望着自己，沉默不語，心中變更是有了幾分底氣，認爲凌歌這是做賊心虛，纔會有如此反常的表現，看來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戳中凌歌的內心！
李詩蘊的眸子越發冰冷，她望着凌歌，一個字一個字的從胸腔中發出道：“我平生最恨的就是騙我之人，沒想到我竟然被自己最珍視的姐妹卻是騙我最深的人！你讓我如何接受這個事實？”
凌歌聽到這裡，心內微微嘆息了一聲，她略微能懂得李詩韻的心思。對於李詩韻這樣直爽的性子來說，遭遇此種事情，定然是會一時想不開。何況這對象還是一直視爲知己的自己，卻不若她看的一般通透澄澈，而是滿身的秘密。
或許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自己推心置腹，以爲是最好的朋友，做出的事情和隱瞞的事情如此顛覆自己的想象，而且身上揹負着諸多的秘密，怕是誰都不能接受。
如果換做是她的話，如果那個人是凌雲的話，她怕是也不能接受吧？
時間一下子拉回到了久遠的過去，凌歌彷彿看到了凌雲那張看着自己墜落懸崖的臉，不是喜悅，也不是悲傷，反而是一種錯綜複雜，難以明說的表情。
想必那一刻的凌雲也未必真的有成爲勝利者的喜悅，親手將自己最好的姐妹推入深淵會是什麼感受？
而她此時此刻是不是也在無形之中，將李詩蘊推到了懸崖邊上，進退不得？
凌歌的心裡如翻滾的江河一般洶涌，原是一些東西是自己想錯了，越不想讓親近的人收到不必要的牽連和傷害，反倒是也把這親近之人越推越遠。
凌歌苦澀的一笑，沉眸說道：“我雖是知道你有你的立場，我有我的苦衷，不過或許我從一開始就不該將這些事情隱瞞與你，或許一開始就將所有的事情說的明明白白，反倒是可以更加清楚，我也有個更得力的幫手。”
李詩蘊一言不發，只是垂眸聽着凌歌的每一句話，看似賭氣的神情，卻也是爲了得到解釋。
凌歌不疾不徐的說道：“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是爲時已晚，而且我的性格，想來不喜歡將別人也牽扯其中，所以有些看似危險的事情，我不但隱瞞了你，還隱瞞了所有人，包括孟章白澤。連碧眼銀狐怕是都不清楚這裡面的前塵過往。”
李詩蘊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詫異，她依然垂眸不語，只是貝齒輕啓，不自覺的咬了咬下脣，心中的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麼，自己想要聽到的答案又是什麼？
難道就是這句所有人？只是爲了證明自己在凌歌心中的分量並不排在別人之後？
凌歌的眸子閃過一道光澤道：“因爲我的身世牽扯衆多，不能開口明說，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清楚，人活在世上，多數事情都是迫不得已，想必你也有迫不得已之事。可是越是迫不得已，就越不想讓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