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忘了？
陳時坐在椅子上，直視顯示屏出現的每一個詞組，他與1214-B01的交流幫助最大的，還是在電車內那數個小時的對比參照，沒有這幾個小時的對比參照，語言學家們還無法這麼快破譯這門語言。
幾天的學習，讓陳時大致瞭解了這門新語言的發音規則和語法，確實如肖央說的一樣，這門語言脫胎於漢語，在語法上幾乎和漢語相差不大，難度主要在於要記憶許多不同發音的詞組與漢語的對照。
他背誦了很多的詞組，但也會很快遺忘，拼盡全力去背誦，也不可能在短短兩三天內背下所有的詞組，並結合用來交流。
可是這一次不同。
十個小時的睡眠，當他起來時，面對肖央和米格爾教授的問題，他稍微一回憶，卻沒有想起多少的詞組，可當看到顯示器上閃過的句子時，他自然而然地記憶並理解到了。
三十分鐘後，陳時雖然與人工智能的對話還是略顯磕碰，卻漸漸流暢起來，進步速度之快，讓肖央和米格爾教授連連點頭。
米格爾教授在旁側讚歎：“很好，效果太好了，再來一次這樣的深度學習，日常的交流絕對再無問題。”
“好了，陳時，可以去吃個早餐了。”
肖央給陳時看了下時間，已經是26日早上7點30分了，難怪他肚子很是飢餓。
一邊往餐廳走去，肖央給陳時說道：“你之前說的網絡徵名，投票結果出來了，總共有12億4750萬人網絡投票……”
“等等，12億多人？”
陳時嚇了跳，不敢置信：“怎麼有這麼多人？”
“是有這麼多人投票。”
肖央解釋：“光是國內就有8億多的網民，雖然不是人人蔘與投票，但也有5億多人蔘與了投票，如果不是投票的時間較短，多給點時間，做到20億人以上的投票率並不難。”
“這……”
別聽投票似乎是一門簡單的算術題，實際上，陳時知道，任何事情涉及到了“億”作爲單位，那麼都將相當的可怕。需要實名制，同一個IP不能重複投票，網站要能夠承受十幾億人的訪問瀏覽，要對身份進行覈實，國內能做到這種事情的，怕是唯有阿里雲等少數機構能辦到了。
把平板遞給陳時，他低頭一看，發現投票最高的是“格勒語”，旁邊還有英文的翻譯，排行第二的是“第二語言”，第三的是“圖圖語”，顯然是國內的票選把第三給推高了。
“你想選擇哪個？”肖央詢問。
“這，不是根據投票最高的來嗎？”
陳時疑惑偏頭。
“……”肖央搖搖頭，認真地回答：“不是根據最高的投票來選擇，而是根據你的意思來選擇，12億投票者，只是重在參與，並不能參與抉擇。”
陳時啞然失笑：“但這樣一來，不是會激怒大家嗎？如果只根據我的意思來選擇，到時候你們怎麼解釋？”
“很容易解釋。”肖央雲淡風輕，對此很有處理經驗：“全部投票只佔據結果的10%權重，其餘90%權重由有關部門抉擇，最終解釋權歸相關部門所有。”
陳時無言以對ヾ（。￣□￣）?，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如何，你喜歡哪個？”
說實話，這門語言叫什麼名字並不重要，上面的高層對此的意見是，既然是陳時第一個與1214-B01接觸，就把命名權給他吧。
這得到了多國首腦的贊同。
陳時的手指在平板上來回滑動了下，他對如何命名也無所謂，但這些被票選的很多名字，都明顯有惡搞的成分，讓他不禁想起了當年爲航母選名字的時候，也是同樣有許多惡搞的名字。
玩玩沒什麼，正式場合當然不能選一個惡搞的名字了。
“就叫第二語言吧，脫胎於人類的語言，又不是人類這種族的任何語言，叫第二語言也很不錯。”
陳時沉吟道。
“嗯，我會通知那邊敲定好這個名字。”
陪着陳時吃完早餐，見肖央還沒說話，他就不由詢問：“今天還是昨天一樣的學習計劃嗎？”
“嗯，今天你需要再次鞏固昨天的學習成果，下午恐怕還要再次進行一次深度睡眠學習。”
“那上午呢？”
陳時敏銳覺察到肖央沒說上午。
“上午也有學習計劃。”
肖央低頭看了看手錶，擡頭忽然微微一笑：“原本是這樣的，但這一次心理組的專家建議，給你放半天假。”
“給我放半天假？”陳時半信半疑，還有點不適應：“時間應該很緊急吧，有必要給我放假嗎？”
“是的，時間很緊。”
肖央嘆氣道：“但你想過沒有，哪怕平時的工作，每工作五天，都有名義上的雙休日假期，而你到現在爲止，除了學習各種技能，便是掙扎求生……你在那邊一天的經歷，可能比絕大部分人類一輩子的經歷還要豐富。而你不是機器人，甚至連機器人都有金屬疲勞，又何況是人呢？繃得太緊，那根弦是會崩斷的。”
陳時被肖央的話說得怔然了片刻，默默點頭，“好吧，那我休息半天。”
肖央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熟知陳時所有資料的他，當然知道，換做是最開始的陳時，聽到這句話巴不得休息半天，怎麼可能會像現在這麼不大情願。
肖央若有所思，第四次返回地球的陳時……確實變化了很多，爲了活下去，人，終究還是在成長的。
“嗯，既然我休息，那我可以玩我喜歡的運動嗎？”
“當然可以。”
“乒乓球可以嗎？”
“沒問題，我立刻叫人去安排。”
“嗯，謝謝。”陳時感謝了聲，他對運動並不擅長，足球和籃球更不行了，唯有乒乓球還算玩過，之前在廠子上班時，他沒事就玩幾把乒乓，最喜歡虐殺周圍廠子家屬樓的初中生。
說是休息半天，也不可能讓他離開這座基地出去活動，那麼只能做點自己擅長的運動活躍下身體，嗯，也許還可以找人玩下PC遊戲。
“不過這中間，可能還有件事需要你做。”
“事情？什麼事？”起身的陳時困惑道。
“直播，有興趣直播嗎？”肖央露齒微笑。